賽諾在聽完晏休那些若有所指的話後,站在原地沉思了許久,接著不知想到了什麼,抬手將兜帽重新帶上後,顧不上再和晏休說什麼就匆匆離開。
“你說,賽諾這是想去做什麼?”晏休轉身凝視著賽諾逐漸遠去的背影,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梳理著自己的一頭亂毛。
“他會去做什麼你心裡不是一清二楚嗎?”
魈鳥站在樹杈間回道,聲音中毫無波瀾,似是已經看到了即將亂起來的須彌。
“嘖!彆說的我像是喜歡在背後搞鬼的樂子人反派似的,小草神被自己的子民那樣對待,我隻是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了而已。”
晏休垂眸有些漫不經心的低聲回應,比起身邊這些非人類,他至少真實的作為人類活過,哪怕隻有二十多年,也讓晏休對人類的想法足夠了解了。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這句話幾乎鐫刻在了每一個人類的骨子裡。
不論你的身份,不論你是否友好帶著善意,非人與人類之間,從來就不存在真正毫無芥蒂的接納彼此。
提瓦特大陸已經是晏休見過的,非人與人類相處最和諧的地方了。
可即便是這樣,小草神還是遭遇了這樣的事情。
人類的欲望實在是令他狠狠震驚了許久。
“嘶!”晏休沉浸在自己發散的思緒中,沒注意手中梳理的頭發越梳越亂,發尾亂糟糟的打結在一起。
抬手把散落的頭發攏在手心,晏休仔細的盯著自己亂成一團枯草的頭發看了許久,接著又麵無表情的抬頭看向罪魁禍首:“魈!作為始作俑者,你不應該表示一下嗎?”
魈鳥充耳不聞一言不啾,甚至還往上飛了飛,拒絕的意思很明顯。
“哈!”晏休看著這一幕直接氣笑了。
轉頭四處掃視了一遍,晏休確認附近一個人都沒有,接著腳下輕點飛到半空。
魈鳥見狀也扇動翅膀,從原來站著的樹梢上離開。
下一秒,鳥團子先前站著的地方便有細細的藤蔓衝出,若是魈鳥再慢一點,就要被突然出現的藤蔓捆個結實了。
一人一鳥就這麼在小小的平台上玩起了捉迷藏。
魈鳥仗著自己體型小,晏休又顧忌會傷到他,動作極為靈活的上下翻飛躲開衝他而來的藤蔓。
晏休飄在空中,早就沒有和魈鳥生氣的意思了,現在不過就是和小夥伴鬨著玩,順便把魈鳥抓住讓他來給自己梳頭發。
一邊觀察周圍的情況,一邊悠閒的指揮這藤蔓追擊魈鳥團子。
眼看著太陽已經升到頭頂,晏休緩緩停下手裡的動作道:“我餓了。”
魈鳥團子回頭,歪著頭想了想,接著扇動的翅膀停下,整隻鳥直直的往下墜落,直至落地時,小小的鳥團子消失在柔和的白光之中,待到光芒散去,俊美無儔的少年仙人睜開燦金的眸子抬頭看向還飛在空中的晏休。
魈招了招手示意晏休到他身邊:“過
來。”
晏休乖乖落在小夥伴的身邊,
背過身去,
把亂糟糟的頭發展示在小夥伴的眼前。
魈無奈的撫了撫額,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晏休這個家夥從來就不擅長打理頭發,卻偏偏要留著長發,每次都是隨意一抓,把頭發攏在一起隨便束起來。
最初的時候,晏休搞不定亂七八糟的頭發,就會去找應達她們撒嬌,伐難和應達倒是很樂意寵著這家夥,還給他紮各種繁複的發型,可後來大家逐漸身隕,晏休不擅長打理長發,差點一剪刀把頭發給剪了。
隻是應達和伐難曾經誇讚過晏休留長發好看,他這才放棄,隻是在這以後晏休撒嬌的對象就換成了他,偶爾給晏休打理頭發的也……變成了他。
魈雖然最擅長戰鬥,可手比晏休巧多了,偶爾給晏休打理一下頭發簡直就是輕輕鬆鬆的事。
晏休手裡揣著魈脫掉的手套,滿臉都寫著乖巧,任由小夥伴的慢慢把他的頭發理順,即便中途被扯到也不敢吭聲。
有些濕潤的風輕輕吹拂而過,樹葉被風吹的嘩嘩作響,在這種熟悉的氛圍裡,晏休恍惚又聽到了伐難溫柔的聲音響起。
即便距離兄姐們身隕已經好幾百年,但時光在非人類的身上仿佛過的極慢,過往的記憶依舊清晰可見,每當遇見熟悉的場景,晏休不可避免的就會想起故人們來。
也不知這是上天對非人類的饋贈還是殘忍。
“我想帝君了。”晏休想起故人們,怔怔的看著前方出神,嘴裡不由得喃喃出聲。
魈手中梳理的動作一頓,嘴角彎了彎,含著笑意開口道:“你該直接在帝君麵前說,帝君聽了會開心的。”
晏休仗著魈看不見他的表情,沒忍住翻了個白眼:“我是兩千多歲,不是兩歲,還在帝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