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如何看起來無事,晏休到底還是缺席了五百多年。
對他來說,不論是帝君還是魈,又或者是其他的仙人們,看起來變化並不大。
大家都是長生種,就是這一點不太好,在關於時間門的敏銳度這方麵完全無法與其他種族相提並論。
晏休本就沒有度過那五百多年,他隻是出門旅行了一趟,歸來仍然是五百年前那個幼稚又少年心性的晏休。
可帝君和魈他們真真切切的等待了這麼久,久到大家早已經改變了許多許多。
層岩巨淵那一次一同行動,讓晏休第一次直麵了小夥伴身上發生的改變,那些改變魈本人可能都不曾察覺,但卻就那樣猝不及防的攤開在晏休的麵前。
不知所措之下,晏休隻能和魈鬨脾氣,既是氣魈不把自己的安全當回事,也是氣自己的無能為力。
彼時魈的業障還無處可解,晏休隻能先把業障的問題放在第一位,可如今晏浮舟的到來,讓業障也已經有了辦法。
魈還是這樣一副求生欲不高的模樣。
晏休真是要被魈的油鹽不進給氣死了!
“帝君都能退休,魈你就不要這麼死心眼了!”晏休開口試圖勸小夥伴放鬆些,“正如帝君所說,如今的璃月是人類的璃月,人類的堅毅遠超你的想象,我們這些非人類早就該放手了,而且,你不可能永遠鎮守在荻花州!”
魈眼眸微垂,長長的睫毛遮住他眼底的思緒,耳邊聽著晏休滿是恨鐵不成鋼的話語,眼下明明是嚴肅的氛圍,但他卻不知為何,笑意從心底蔓延而起,遮都遮不住。
若不是顧及晏休此時的心情,害怕他惱羞成怒真的生氣,魈隻怕都要笑出聲來了。
“我知道。”魈輕聲開口,打斷了晏休滿含擔憂的叭叭聲。
晏休抬眼認真的看過去。
魈重複道:“我知道。”
有些話,不開口時,壓在心頭恍若重似千斤,可一旦撕開了口子,再開口時,便也沒有想象中那般,難以言說了。
“我…帝君也曾勸過我,我都知道。”
魈說著說著緩緩笑開:“在此之前我的確想過,若是為了救人而死,似乎也不錯,可層岩巨淵一行我也想了許多,還見到了浮舍大哥,兄長也希望我們能好好的活下去,而最後墜落深淵之時,你和帝君也從未放棄拉住我。”
“晏休啊。”
魈嘴邊的笑容越發燦爛,簡直晃的晏休眼睛疼。
“突然叫我做什麼?!嚇我一跳!”
魈沒理會晏休虛張聲勢的指責,抬手捏了捏對方的後脖頸,一如往昔的安撫著對方。
“很抱歉,讓你和帝君擔心了那麼久。”
晏休聞言並沒有鬆口氣的意思,而是下意識的摸了摸小夥伴的額頭:“也不燙啊,嘶!難道仙人發燒和人類不同嗎?這怎麼好好的,腦子都給燒糊塗了?!”
“晏!休!”
魈捏著晏休後頸的手
力道加重,左手抬起,拍掉對方還覆在他額上的手,磨了磨牙一字一頓的叫出了對方的全名。
晏休乖乖縮回手,眼神遊移,臉上寫滿了虛假的乖巧。
不乖巧不行啊!雖說一般情況下,他想做什麼魈都不會拒絕他,對他最好的就是魈,可這種時候,他要是再皮…魈也是不會慣著他的。
降魔大聖!護法夜叉!驍勇善戰的魈上仙!武力值賊高,打魔物什麼的,和璞鳶一掃,一打一大片,不光打魔物乾脆利落,和璞鳶!打人也好疼的。
帝君從來不會打孩子,可魈是真的會下狠手。
雖然不敢亂動,可晏休渾身上下表達出來的意思都在告訴魈,他有多不敢置信。
魈好氣又好笑的重重捏了捏晏休的後頸,見人不敢接著作怪了這才繼續開口道:“這次陪你出來,也是一個嘗試,就如你所說,我不會永遠待在荻花州,人類得學會如何去處理那些事情。
“這件事最初是帝君的提議,畢竟你每次出門搞出來的事情大家有目共睹,不論是帝君還是眾位仙人,實在是都不放心你再獨自出門了,再就是須彌和璃月距離並不遠,若有什麼事情,趕回去也方便。”
晏休像隻被拿捏住了命運的後脖頸的貓,聽完魈的剖析後弱弱的舉起了手。
“魈上仙,我有話要說。”
魈:“說。”
得到了肯定的答複,晏休叭叭的就開口反駁了起來。
“我要強調一點!我出門沒有搞事!我這麼乖巧的一棵樹,怎麼會主動惹事呢?都是那些事情把我卷進去的!”
晏休狡辯完頓了頓,碧綠的眼睛不自在的遊移了一瞬,看著一旁生長的格外茂盛的樹叢補充道:“呃嗯……這次可能、大概…會主動搞一點事…吧……”
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