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好像有點不對勁。

上午十點,警視廳六樓等候廳。

鹿野又明川支著下巴,注視著屏幕上岸穀大和的發言時,忽然想起昨天伊藤在被他忽悠走之前說的話。

所謂的抗爭規模超過預計,是指高瀨會武鬥派的乾部在昨晚遭到了“白麒麟”的襲擊。

到底是爭鬥了許久的組織,還在先代手下做事時,鹿野又明川就與他們交手了不少次。

說實話,和中也還有魏爾倫不是一個水平的。

但既然能悄無聲息地得手,就說明對方應該是借助什麼放鬆了他們的警惕。

再或者……

不需要直接接觸就能發動的異能嗎。

鹿野又明川皺眉,對“白麒麟”的能力隱隱產生了猜測。

倘若假設成真,這對港口黑手黨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

“日本刑法典?”

就在鹿野又思考的工夫,耳麥下傻瓜鳥的聲音傳來。

作為港口黑手黨的主要戰力之一,被稱為傻瓜鳥的青年就算在交流情報的同時還不忘在白天砍幾個敵人。

“哈哈哈,鹿野又,這你還要學嗎?我看你都是從頭到腳都犯了一遍吧。”

鹿野又明川:“……”

安靜地坐在等候室裡的乾部瞥了眼手邊的書籍,那大概是上一個待在這裡的人留下的東西,邊角有明顯泛黃的痕跡。

“我不太喜歡彆人從監控裡看我。”

鹿野又明川語氣平淡,他一動不動,連視線都沒從播報記者會的屏幕上移開,可話卻是對傻瓜鳥說的。

“還有,嚴謹點,我們是正經機構,我是專門收留流浪小動物的。”

傻瓜鳥那又傳來一聲不屬於他的慘叫:“那中也呢?”

鹿野又明川:“寶石推銷員。”

“廣津先生?”

“潮流旋風管家。”

“太宰?”

“在人家牆上貼小廣告幫人開鎖的。”

……你是不是越來越離譜了?

傻瓜鳥沉思,不知道為什麼這些話從鹿野又嘴裡說出來帶著種莫名其妙令人信服的篤定。

“大佐先生和紅葉姐怎麼樣了?”鹿野又明川轉移話題。

“我哪知道那兩個人的事。”橫濱的街道,結束清掃工作的傻瓜鳥將砍刀靠在肩上,“我隻知道首領今天早上召集了乾部會議,太宰和中也也有參加。”

乾部會議啊……

鹿野又明川重複。

等等,他好像也是乾部來著。

徹底被放養的鹿野又明川沉默,一瞬間產生了想跑回去打架的衝動。

可惡!真可惡啊!為什麼森先生不讓他打架!

不就是個白麒麟嗎!說什麼讓他在計劃開始前養好身體,他勉強每天定時吃飯不就行了!

“不過你武器庫裡收藏的那些東西現在看來的確挺有用的。”

看到一個火箭炮把敵人轟死的部下,傻瓜鳥吹了個勝利的口哨。

“等你回來,用的也差不多了。”

鹿野又明川的餘光瞥向等候室外談話的警察。

可能是被叫到這裡太多次的緣故,從通風管的構造到監控攝像頭的排布,整棟警視廳的大樓鹿野又都已經摸透了。

“建議你們用CR38。”

鹿野又明川說,他支著下巴的手鬆開,說這句話時用了懷念的口吻。

“酸溶解和液氮冷卻都派不上用場,一旦不幸地踩上去,就算是天才的拆彈手也隻能迎來被炸飛的結局。”

“雖然很可能誤傷到自己人就是了。”

“?”

傻瓜鳥疑惑的嗓音即使隔著電子設備也格外清晰。

“三……三十什麼?”

鹿野又明川沉默一會。

“沒關係。”他說,“要是戰爭結束你還活著,等我回來可以打包送你。”

不明所以的傻瓜鳥說了聲“謝謝”。

“那就這樣,我得去大佐先生那裡了。”

收到支援通知的傻瓜鳥言簡意賅,他在切斷通訊前啟動機車,笑聲伴著引擎的轟鳴,顯得囂張又肆意。

“我等著你的禮物,千萬彆死外麵了啊,乾部大人。”

鹿野又明川動作自然地摘下耳麥。

昂貴的通訊裝置在他的指間湮沒為碎片,鹿野又明川起身,正思考著要不順路去樓上偷點資料,身後緊閉的門就被突兀地推開。

“鹿野又。”

原本應該在樓上主持記者會的岸穀警官微笑,他動作熟練地走進,拉下玻璃上的百葉窗的舉措一氣嗬成。

“我找了你很久。聊聊?”

“……”

鹿野又明川的視線落在被放下的百葉窗上,他看著岸穀大和繞過自己,坐到了桌子的對麵。

“上次你說以後要穿小馬褂抓我的事情令我有些在意,所以,為了評估你說的話的真實性,在運動會結束以後,我特地去核查了一遍你的資料。”

“猜猜看,我查到了什麼?”

非常具有壓迫感的一句。

鹿野又明川抬眼與對方對視,良久不緊不慢地坐回了椅子。

在這緊張的氛圍裡,就算是皮鞋踩過地麵的聲音也格外明顯。

可岸穀大和卻發現,從這個少年拉開椅子坐下開始,鹿野又明川自始至終都沒有發出任何有關緊張的情緒。

“什麼?”相反,他甚至能以一種平靜的姿態向自己提出疑問。

一種和那天運動會上惹人注意時截然不同的天賦。

岸穀大和欣慰地向後靠了靠。

“什麼也沒有。”他滿意地回答,“資料顯示你的父母在五歲時因意外去世,之後被一位醫生領養,從小學到高中,一直在橫濱就讀,直到幾個月前參加了警視廳的考試並以高分順利通過,這才獲得了進入警校的名額。”

“不過,我很好奇,為什麼你沒有第一時間去學校報道,反而偽裝了正式的證件,出入在各個案發現場指認凶手。難道說比起當警察,你更喜歡現在流行的偵探遊戲?”

偵探遊戲又是什麼東西?

鹿野又明川死魚眼:“我運氣差,是被迫的。”

毛利小五郎那個半吊子,每次他路過都大聲嚷嚷他不對勁。

第一次被指認的時候,剛出完任務回來的鹿野又明川還被嚇了一跳,結果最後隻是因為他穿得不像個正常人。

久而久之,懶得應付對方的鹿野又明川也就越發囂張。

他就算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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