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起來是真心想和您交朋友。”
東京,足立區。
被鹿野又明川一同帶到與稻川會談判地點的伊藤信行將整件事情分析得頭頭是道。
“看來您的排除危險交友法意外有效,沒想到這場賭局裡最大的贏家竟是織田先生。”
“搞什麼。”
將隨身攜帶的手/槍扔給旁邊負責檢查的黑手黨,鹿野又明川不可思議。
“太宰那家夥又拿我開盤了嗎。”
“彆擔心,鹿野又乾部。”伊藤安慰道,“我是向著您這邊下注的,不過我沒什麼錢,就算贏了也隻能賺個五六十萬。”
鹿野又明川:“……”
鹿野又明川:這不已經比他銀行卡裡的餘額還多了嗎!
鹿野又明川在錢這方麵沒什麼概念。當初聽說了自己直屬部隊裡有人因為長輩生病而急需用錢的消息,鹿野又明川直接把剛存了工資的工資卡遞了出去。
黑眼鏡半推半就,感激涕零地接受了。
鹿野又明川不以為意,他沒有要回來的意思,倒是在第二天早上巡邏時被對方痛哭流涕的樣子嚇了一跳。黑眼鏡說什麼沒想到是他的工資卡,需要借的錢二十分之一就夠了,日後一定會好好工作快點還上。
鹿野又明川感到疑惑。
反正就算不借給彆人,他也會拿來買抱著睡覺的炸/彈。
餓了總會有人給他吃的,乾部休息室裡的水也是免費的。
個人生活方麵,他實在沒有什麼用的到錢的地方。
“您今天吃過飯了嗎?”
伊藤信行貼心地問道,他身上的西裝熨得妥帖,語氣卻是幽幽的,好像是從哪個下水道裡冒出來的一樣。
“中居先生讓我時刻注意您的身體情況。萬一您又突然餓暈過去,首領這次真的會殺了我。”
鹿野又明川:“……”
鹿野又明川:“你彆把森先生說得像個動不動就殺人的暴君。”
對首領不敬,在黑手黨裡是可以直接處死的大罪。
伊藤信行點頭,很快說了句“您說得沒錯”。
“那就是中原大人真的會殺了我。”
鹿野又明川哽住。
他稍稍側過臉,與伊藤對視時語氣疑惑:“中也對部下的脾氣,已經是我們這裡最好的了吧?”
“是因為我很尊敬他,所以才會這麼說的。”
曾經在中原中也手下工作過一段時間的伊藤立正,麵色嚴肅地表示。
“可能中原大人也沒有要殺人的意思,但我畢竟不是您和太宰大人,他一拳過來,我真的會死。”
“……”
鹿野又明川後知後覺地將伊藤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
上次的任務過後,這家夥好像沒怎麼訓練。
“哦。”少年收回目光,不太在意地表示,“太弱了,的確是你的錯。”
毫無意義的交流到此為止。
在驗證了身份後,麵前那扇沉重的機械門緩慢打開。
寬敞的會議廳裡擺著張長桌,紅色的地毯一直延伸到腳下,給人一種簡單又低調的奢華氣息。
“初次見麵,鹿野又君。”
伸到麵前的是一隻白皙修長的手,穿著白色製服的青年眉中帶笑,燈光下的一頭黑發稍微有些晃眼。
“父親身體不適,如果您不介意,這次的會議將由我代表稻川會進行。”
之前的兩次會談由同為乾部的大佐全權負責,在正式接手這個任務以後,鹿野又明川與對方的聯係始終保持在郵件層麵。
以至於他要在腦中把資料全翻一遍,才能勉強將麵前這個人的名字對上號。
“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那位有了兒子。”
鹿野又明川抬手。
這個短暫的握手充滿了試探的意味,少年抬起眼時,連帶著二人之間的氛圍也變得劍拔弩張。
“我是該稱呼你為稻川君,還是資料上的名字?”
“隻要您喜歡就好。”
稻川笑了笑。
“您也知道,對於傳統的黑手黨來說,繼承人是整個組織的根基。父親隻有我這麼一個孩子,告訴您這點,也是為了表達我們合作的誠意。”
鹿野又明川沒有回複。
可能是他沉默了太久的緣故,本想努力縮小存在感,立誌當個透明人的伊藤信行偷偷瞄了對方一眼。
很好,鹿野又乾部似乎在思考。
對方已經拋出了橄欖枝,不管怎麼說,同樣尋求合作的港口黑手黨都必須回以同樣程度的誠心。
在這樣的情況下,鹿野又乾部好像想起了蘭堂大人曾經教他的禮儀。
握手,擁抱,貼麵。
鹿野又乾部從麵無表情到神色扭曲,轉頭盯著他看,雖然還沒說話,但已經在臉上寫滿了“我又不想和他交朋友,真的要這麼做嗎”幾個大字。
……您為了交朋友到底都做了什麼。
伊藤信行壓力山大。
偏偏不明所以的稻川先生也疑惑地側過臉來看他,用眼神委婉地詢問“我是不是哪裡惹了他不快”。
毀滅吧!世界!
“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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