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夥,還得是你啊!鄧繪很心動,然後拒絕了。
“為什麼?”
“我說大哥,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鄧繪手指戳向皇城,“雖然吧,我也挺討厭這古代皇權的,但天子是氣運之人,你我和宋餛飩都算是偷渡者,個頂個黑戶,咱們辦個合川那是手拿把掐,但搞天子?那會被天道發現的。”
譚昭終於是反應過來了,哦對哎,他居然從沒考慮過這一點。
係統:終於啊,老天爺啊,可算是有個人說出了本統的心聲!
[容我提醒你一句,你已經退休了,磕你的電子瓜子去吧。]
……退休係統就不能仗義執言了嗎?好過分。
“這就算是搞天子了?”譚昭這人偷換概念這招玩得賊溜,“這難道不是合理地規勸天子嗎?”
鄧繪細細一品,眼睛也眯了起來:“你的意思是?”
“天下文人,筆墨到刀書為劍,為天子諫言獻策,難道不是書生意氣、憑正直發聲嗎?”剛好,他也不太想當鄧真人的大弟子,這帖子合該叫彆人來寫。
“譚昭,你說實話吧,是不是嫌棄當本道長的大弟子磕磣?”
譚昭當即否認:“沒有的事,你怎麼會這麼想呢?”就算是有,那也不能承認啊。
……你都寫在臉上了,還沒有的事,嘖,成年人的社交辭令真是虛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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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川可是京中名人,他的罪名罄竹難書,次日一早自然就被各大禦史搬上了朝堂,有人寫了對華海觀的抨擊,曆數這些年華海觀種種越界之舉,有人說應該判合川斬立決,言此人藐視皇權、欺上瞞下,當不堪為人,當然表述各不相同,卻一個賽一個戳新帝的肺管子。
反正這早朝上下來,他已經氣得連中飯都吃不下了,今日也就是陳府尹沒來,不然的話,恐怕新帝的眼刀都能把人戳個七進七出了。
“陛下,還請陛下嚴懲合川這等惡徒。”
有人推波助瀾,有人想要出頭博名聲,反正現在朝堂上,隻要你批判合川,那大家就是同盟,畢竟往日裡合川可太倨傲了,得罪了不少不大不小的京官,現在落難了,還是這等確鑿的罪名,誰不踩上一腳,都對不起今天早起上這早朝。
再說了,合川雖在京中很有臉麵,卻並非官場中人,和他們沒有直接的利益關係,自然也就沒人願意為了他去違逆洪流。
新帝本來還期待有那麼一兩個替合川說兩句中肯的話,畢竟合川這人雖然混賬,但看家本事還是不錯的,可惜啊,一個都沒有。
新帝隻能怒著臉不情不願地下了旨意申斥合川,並且叫陳府尹從嚴處置。
禦史們討到了旨意,便高高興興地下了早朝,周禦史自然也在其中,不過他性子比較獨,在官場沒什麼朋友,出了宮門也沒有個同行的人。
周叔頤遠遠地看到父親從宮門口出來,立刻就下馬迎了上去:“父親。”
“你怎麼來了?你不應該在書院讀書嗎?”
周家是世代書香,底蘊非凡,周叔頤的父親周澤原如今當著禦史大夫,雖然性子過於耿直,但因為家裡的關係,這官位還是當得非常穩當的。
至於家裡什麼關係,那就很有說頭了。
周老太爺雖早已病逝,但留下的遺澤頗多,而周叔頤的大伯更是官至一品尚書,且他曾經是新帝的老師,有這一層關係在,周家在本朝地位相當穩固。
而且先帝在位時,還將端華長公主殿下賜婚與周家大郎,周叔頤行三,換句話說,他得喚端華長公主一句嫂嫂。
當然了,端華長公主地位尊貴、個性驕矜,自然是住在公主府中的,周叔頤也就逢年過節能與之見上幾麵,實在沒有過多的交集。
“回稟父親,大哥……叫殿下給打了,大伯人呢?”
周澤原一聽就皺起了眉頭:“你大伯被陛下留下了,一時半會兒恐怕是出不得宮門了,你大哥傷勢怎麼樣?”
“不知道,是他的小廝跑來府中搬救兵,說是再不去,長公主殿下就要將人打死了。”周叔頤看了一眼親爹的神色,繼續說,“兒子身份又不好單獨登公主府的門,便隻能來宮門口候著了。”
這倒也是:“那你大伯母呢?”
“已去公主府拜謁了,但您也知道長公主殿下向來與大伯母不睦,這去了,怕是火上澆油。”
周澤原的眉頭皺得更緊了,若不是長公主殿下身份尊貴,這般鬨騰早該被夫婿下堂了:“到底是什麼原因,哪裡有婦人棒打丈夫的道理?你大哥為人敦厚,性子也好,長公主殿下到底哪裡不滿意了?”
周叔頤心想我哪裡知道了,他一個做隔房小叔子的,難道還要去窺伺大哥家裡的事嗎?不存在的。
“這日日月月如此鬨騰,若是先帝還在,為父定要去討個公道的!”周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