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殿下沉默片刻,兩隻腿盤得更嚴實了。

韓信也陷入沉默:“……”

蒯通用看智障的眼神看向彭越,歎道:“是我的疏忽,我再去挑一匹。這匹紅馬性子不錯,等大王長大些騎。”

他繞過彭越,轉了一個大彎,帶上數名兵士,朝馬廄的方向走去。

被嫌棄的彭師傅:“?”

在後山,人人聽過一句話,寧惹韓司馬,不惹蒯先生。韓司馬父子對蒯先生敬重,對他偶爾的頂撞、經常的毒舌一副甘之若飴的樣子,他就是站在食物鏈頂端的男人,當然,這是暗地裡流傳的秘密。

彭越總覺得蒯通的眼神有內涵,像是在人身攻擊,回過神,發現韓信已經把學生抱了下來。

一邊抱,一邊涼涼道:“你看腳蹬的高度,再看看大王的年歲。”

彭師傅恍然大悟,一拍腦袋,他以為大王天賦異稟,故而在馬上盤腿,給師傅們展示他的天資呢。

幸而這句話沒說出來,否則將會遭受為師生涯的重擊——失去學生的愛戴。

劉越堪堪站穩,兩條腿發顫,呼,還好穩住了。

第一次上馬總有些緊張,特彆是騰空的高度,無疑是兩輩子新奇的體驗。他嚴肅著包子臉,心想原來馬上盤腿這麼難,差點翻到地上,以後要多練練才好。

七歲的他肯定比六歲的他更高一截,指不定就能騎這匹馬了!

等蒯通挑新馬的時候,師傅與學生排排坐談天。劉越身著方便練武的短打,隨意地席地而坐,聽彭越興致勃勃說起大新聞。

他們許久沒出梁園了,卻也沒錯過一些大事件,譬如吳王遭受天譴,主動獻出豫章郡。震驚過後便是看熱鬨,畢竟奇人難有,劉氏諸侯王的倒黴事,彭越聽著樂嗬嗬的。

第二件大新聞,便是太後壽宴上的煙花。即便梁園離長信宮有些距離,與宮內望見的卻是同一片天空,昨兒個他們都瞧見了,那樣的高度,那樣鮮豔的眼色……彭越咂咂嘴,似在回味:“大王的心意獨特,太後定然很是高興。”

眼見又有誇讚一輪的趨向,劉越把屁股挪遠了些。就在這時,梁園令呂玢匆匆而來:“大王,大王!”

他跑得微胖的身子都在抖,麵上滿是激動:“工坊……”

呂玢喘了口氣,笑眯眯道:“钜子讓您前去看看。”目光轉向韓信和彭越,連忙道:“二位司馬也來。”

五月的時候,墨者共同選出了新钜子,由工坊的負責人鄭黍擔任。其中也有蘇緩的強烈意願——曆代钜子都是賢者勝任,能夠帶領墨家走向複興,他一個孩童拿著沒用,在他看來,師叔早就該接過令牌了。

能讓梁園令親自報信,工坊的消息定然不會小。劉越一骨碌起身,韓信彭越對視一眼,大步跟上前。

叫他們去,難不成和軍中有關?

……

蒯通回來的時候,牽著一匹同樣溫順的小馬,舉目望去,四周空無一人。

蒯通:“……”

人呢??

劉越站在一把巨型弩機的前方。

弩身安裝在木箱之上,具有不凡的重量,木頭顏色是原汁原味的棕黃。最前端的棱狀箭尖熠熠生輝,煥發著冰冷的色澤,任何人走到它麵前,腦海都會浮現“霸氣”二字,它靜靜地立在那裡,像是要擇人而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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