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著誇張彩色表演服的占卜師身上,似乎粘著些許黑灰色的軟毛,特彆是袖口、胸口和大腿的部位,雖然有清理過的痕跡,但黑灰軟毛的存在感仍然很強。
正養著小灰貓的祁究很清楚,身上這些部位都是被貓毛“汙染”的高發地。
鏟屎官的身上總是時不時“長”出貓貓來,他們的胸口和大腿是貓貓最常光顧的地方。
但祁究現在並不確定粘在對方身上的就是貓毛,畢竟他在「規則圖鑒」裡隻見過小灰這隻屬於079的貓。
根據季小野所言,和大街小巷總有流浪貓遊走的現實世界不同,貓在「規則圖鑒」幾乎是不存在的生物,所以眾人在祁究家裡看到小灰貓時都覺得驚訝又羨慕。
而且在馬戲團的動物倉庫裡,祁究也沒有見到過變成貓的玩家。
難道占卜師也擁有自己的貓嗎?而且看起來是一隻黑灰色的貓。
但無論對方身上的是不是貓毛,祁究還不確定這和待會的觀演內容有沒有關係。
刷了黃油的煎鍋發出誘人的“滋滋”聲,濃鬱奶香彌散空氣,奶黃蛋液在熱油中咕嚕咕嚕冒著泡,占卜師動作熟練地往煎鍋模具中添加肉鬆蛋黃等調料,最後用紙袋將煎製好的鯛魚燒遞給顧客,笑微微道:“請趁熱食用,已經快九點了呢。”
即使明知流動攤位的食物等同於門票,但從昨晚到現在都沒機會進食的各位還是不自覺咽了口唾沫。
“沒問題嗎?”秦讓遲疑地舔了舔嘴唇,問祁究道。
祁究“哢嚓”一口咬了下去,點頭:“味道真的很不錯。”
秦讓:“……”
他猶豫不決地淺淺咬了一口,真香。
眾人食用完鯛魚燒後,馬戲團的時鐘剛好敲響九下。
一瞬間,草坪上的流動攤位和四周帳篷在鐘聲裡消失了,但和以往表演開始前不一樣,濃霧並未卷土重來,取而代之的,四周乾燥的荒地瞬間融化成綠色的沼澤,一條爬滿青苔的石頭小路延伸向不遠處的黃色帳篷。
這是祁究第一次在觀演開始時遇到黃色帳篷。
之前的小醜、魔術師、雜技演員都是紅色,而綠色食物象征著變成動物的途徑,紅色疊加綠色剛好可以得到黃色……難道黃色象征著某種“中間地帶”嗎?既不代表演職人員殺手的利益,又不代表動物和馬戲團的利益,是自成一體的“中立”存在。
黃色帳篷頂部懸掛著巨大的鯛魚燒形態招牌,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排成一隊沿著石頭小路朝帳篷走去。
因為周圍沼澤潮濕,爬滿青苔的石子路有些滑腳,眾人必須小心翼翼前行。
在掀開帳篷門簾的瞬間,一股令人頭暈目眩的惡臭撲麵而來,緊接著細碎的喧囂聲。
眾玩家下意識捂住口鼻的同時,紛紛睜大眼睛不可置信看著展現在眼前的景象——
一座十八世紀風格的城鎮集市出現在帳篷裡。
“這…”秦讓不可思議地眨了眨眼睛,“…我們是不是走錯片場了?”
他說話間不小心吸了一口小鎮的空氣,濃稠的腥臭味差點把他給送走。
“這樣的小鎮倒是挺適合開展占卜師劇情的,但就是…”祁究皺眉頓了頓,在迎上秦讓緊張視線的瞬間反而笑了,“有點為難我們的鼻子。”
秦讓滿臉嫌棄:“…自信點,把有點去掉謝謝。”
秦讓的反應並未誇張,黃色帳篷相當於一個分割小鎮和馬戲團的結界,而帳篷內無處不在的臭味仿佛結界的具象化。
“看來《占卜師》的舞台手筆夠大的,直接搭建了一個活生生的城鎮。”
“而且是個缺乏下水係統的肮臟城鎮,我了解過這樣的城市,因為城鎮內居民不懂得如何處理排泄物和生活垃圾,就直接往大街上潑灑屎尿垃圾,所以城鎮內每一個角落都被熏天排泄物醃入了味,可想而知非常可怕。”
“天…這不就相當於生活在露天下水道裡…”
“是啊,你看那些建築物的牆麵不都是汙穢物殘留的痕跡嗎?”
“也難怪當時瘟疫流行,這樣的生活環境太糟糕了…”
在逼人窒息的惡臭中,眾玩家不得不進入這座肮臟的十八世紀城鎮開始“占卜表演”。
與此同時,係統發來任務提示——
【各位觀眾早上好,歡迎來到占卜師生活過的城鎮】
【但由於未可知原因,占卜師已經消失在了城鎮裡,請諸位在明天天亮之前,想方設法找出「消失的占卜師」並進行指認】
【隻有進行正確指認,占卜表演才能進行下去】
【請注意!每位觀眾僅有一次指認機會,指認錯誤將被驅逐出占卜帳篷,指認正確可獲得占卜師最特彆的禮物,敬請期待】
也就是說,隻有在這惡臭熏天的十八世紀城鎮裡將占卜師找到,他們才能繼續接下來的觀演活動。
而且每位玩家隻有一次指認機會,指認錯誤直接被驅逐出帳篷,永遠沒辦法再拿到「占卜屋」的印戳。
“這城鎮這麼大,npc數量也不少,要尋找占卜師真不容易啊…”
“數量倒不是問題,可係統背景不是提到了嗎?占卜師從城鎮消失了,所以我們隻能從這裡找到他的線索而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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