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棲九撒謊了,他將腦海中浮現的畫麵描述成夢境。
拋出這個回答後,林棲九一瞬不瞬地看向祁究,似乎不願意錯過對方臉上最細微的表情。
他毫不掩飾自己的視線,就仿佛故意如此,林棲九要讓祁究知道自己在“等”他的反應。
此刻林棲九的目光,讓祁究回想起夢境裡那位把他綁在手術台上的醫生。
居高臨下觀賞他的一舉一動,期待中藏著不可告人的愉悅。
不過雖然都是帶有審視意味的視線,但此刻的林棲九卻不讓祁究感覺到冰冷和恐懼。
當然,「危險」的感覺還在,隻不過是另一種層麵上的「危險」。
祁究從不在這樣的“對峙”中落下風。
他假裝不經意摸了摸耳後,他也是故意在對方麵前露出這樣的舉動,隨後若有所思地笑了笑:“是嗎?太巧了,說不定我耳朵後的紅痣就是你留下的…”
“在另一個世界。”祁究故意頓了頓,他迎上林棲九的視線,語氣很輕,就好像在和對方說悄悄話一樣。
悄悄話本身帶有真假未知且不能見光的意味。
兩人相視一笑,就好似兩個躲在媽媽衣櫃裡玩禁忌遊戲的孩子。
在不為人知的密閉的場所,分享天馬行空想象帶來的快樂。
半真半假,充滿隱秘的禁忌和無限可能性,他們都享受這樣的遊戲。
林棲九也笑:“很有趣的假設,但願這是真的。”
他是開玩笑的語氣,但玩笑中藏了點期待。
接著,林棲九繼續試探問道:“祁老師,如果我們對於彼此而言,是現實世界出現的bug,按照常理來說,我們需要解決這個bug,對嗎?”
對於絕大多數人而言,有個和自己幾乎一模一樣的人出現在現實生活裡,是個相當麻煩的事情,對方的存在相當於不可控的危險因素。
雖然林棲九不這麼想,他猜測對麵的祁究也不這麼想,但還是需要確認一下為好。
短暫的思考後,祁究說:“解決bug的關鍵,其實是要找到bug存在的根源,包括bug產生的原因,還有它對我們的影響。”
“因為這個影響不一定是不好的,至少對我而言是這樣。”祁究坦誠道。
“對我而言也是,”林棲九笑了,“而且,如果這些假設成立的話,我們中的誰才是這個世界的原住民,也是個需要弄清的問題。”
祁究一瞬不瞬地看著對方:“你認為呢?”
林棲九聳聳肩:“現在沒有任何線索,我沒辦法做出準確的判斷。”
祁究並沒有移開視線:“不需要準確,從直覺上判斷,你認為我們中的誰才是‘假貨’?”
短暫的沉默。
林棲九用銀勺碰了碰杯壁,無所謂道:“毫無疑問,是我。”
祁究笑了:“為什麼?”
林棲九一副閒聊的語氣:“我說過,我對自
己過往十九年的記憶沒有實感,我感覺這些記憶就像是被強行植入的一樣。”()
直到從昨天開始,我知道了你的存在,一切就變得不一樣起來…他頓了頓,重新看向祁究笑說,變得更‘真實’了,我沒有說謊,也沒有誇大,這是我的真實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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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能成為理由的話,那麼我也是,”祁究攪拌著杯子裡的咖啡,眼睛突然亮了亮,展開了荒謬又有趣的想象,“林棲九,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們都是被強行植入記憶的試驗品,然後被送來這個世界的。”
林棲九撇了撇嘴:“可你有個弟弟,他很關心你。”
祁究想了想:“小年可能是真實記憶的一部分,不過…”
“對於我來說,十八歲生日那天是個分界點,也就是從那天開始,我感受到了你說的抽離感,周圍的人事明明都在往前走,但我沒有活著的實感,像是本不該如此,就好像這是強行編寫然後塞入我腦海裡的記憶一樣。”
祁究頓了頓,望向窗外白茫茫的雪野,若有所思道:“那天和昨晚一樣,下了很大的雪,我印象裡公寓附近整片街區的電路都被大雪弄癱瘓了…也許真實和虛假的分界線,就是從那時開始的。”
窗外雪停了,淡淡的冬陽覆蓋白色原野,有些刺眼。
鋪陳在眼前一望無垠的原野和白色的地平線,也讓祁究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就好像他曾長久地佇立在地平線儘頭,漫長等待著某人的歸來。
他知道這個人會回來的,以一種出乎意料的方式站在他麵前。
祁究突然想到一個很有意思的可能性——
“如果是這樣,林棲九,你或許就是解開這一切謎團的關鍵線索。”祁究看向對方道。
林棲九:“為什麼這麼說?”
祁究:“如果我們都是被強行植入記憶的試驗品,那麼,隻有當植入信息的係統紊亂了,才會出現另一個‘我’,還是不一樣的‘我’。”
林棲九揚了揚眉:“那麼你打算怎麼做?”
祁究半真半假地開玩笑:“兩個可能性,第一,是想辦法弄清楚真相,回到本該屬於我們的地方;第二,享受當下。”
林棲九笑:“不愧是祁編劇,分析得很精彩。”
祁究喝掉了最後一口咖啡:“希望真相也這麼精彩。”
天馬行空的想象讓這個本該平凡的早晨變得有趣。
但上班還是要繼續。
祁究嘗試著打開打車應用,但就如林棲九所言,這附近很難打到車。
林棲九利落地換上外套,如願笑道:“再這樣下去你會遲到的,我送你去吧。”
說著,他已經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