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司:“……?”
祁究的回答讓他一頭霧水,什麼叫暫時還不是?難道親屬關係還可以隨時變動嗎?可能變動的親屬關係不就隻有婚姻……
雖然疑惑非常,但他不好問,也不敢問,這是員工的私事。
“如果沒什麼事,我繼續去弄手頭上的活了。”祁究看上司一臉匪夷所思地僵在那裡,主動打破會議室奇怪的氛圍。
上司這才回過神來,忙點頭:“你去忙吧,忙完早點下班。”
這天,祁究難得在晚上九點前做完手頭的工作,他打卡離開公司時老老實實戴上了口罩。
在他工作的地鐵站,晚九點依舊處於下班的高峰期,戴好口罩的祁究擠進人群裡。
雪沒再繼續下,但溫度很低,積雪沒有融化的跡象。
地鐵駛入地麵,積雪和燈光照亮這座吵鬨的城市。
昨晚從現實“出逃”的興奮勁漸漸過去,情緒一旦平息,睡眠不足的困意便開始叫囂。
在地鐵的轟隆聲中,祁究很快陷入昏昏欲睡的狀態。
重新置身在下班高峰的人群裡,昏昏沉沉間,祁究越發覺得昨晚發生的一切像是在做夢,過於荒誕,也過於浪漫,這樣自由的快樂似乎不應該存在於現實之中。
身處地鐵人群的祁究,在模糊的光影裡開始幻想自己仍處於那輛摩托的車後座,他和他在引擎的轟鳴聲中穿越隧道,模糊的光影像雪片般落下、融化在疾馳的速度裡。
祁究不得不承認,和另一個“自己”逃離現實這種荒唐的事,令他沉迷。
直到手機攝像頭的閃光燈將他刺醒,差點睡著的祁究立刻睜開眼睛,隻見對麵一位神色緊張的男生慌忙捂住手機,在他確定對方看到自己小動作的一瞬間,低下了漲紅的臉:“對不起對不起!”
敷衍的道歉後,偷拍的男生快速起身,跌跌撞撞消失在人群中。
祁究沒立刻責備對方,一來是剛睡懵的他還沒徹底反應過來,二來比起苛責和生氣,祁究更在意這件事發生的原因:很顯然,現在就連口罩都沒辦法隱藏自己了,他要麼儘快升級裝備,要麼在今後儘可能避免乘坐公共交通工具。
可對他一個普通打工人而言,在這個擁堵得出名的城市放棄掉公共交通工具,是很不切實際的選擇。
不過事情發展速度之快確實出乎了祁究的預料,仿佛一夜之間,因為bug的出現,所有人的記憶都被篡改了。
可這樣合理嗎?僅僅因為一個同臉的bug就篡改了大眾的記憶,這樣做的代價實在太大了,而且在身為編劇的祁究看來,眼前的情況有種為了設定而強行改變劇情的嫌疑,在創作作品中是合理的,可放在現實裡未免過於刻意了。
人為乾擾因素十分明顯……
還有一種可能性,這個世界本身就是非真實的。
隻有非真實的設定裡才會出現這樣荒謬的事,且荒謬還被徹底合理化。
祁究不得不懷疑
,他身處的現實並非看起來這麼“靠譜”。
不過,在根據扭曲的現實尋找蛛絲馬跡、順藤摸瓜揭開真相的同時,祁究決定享受當下。
祁究有個小習慣,每次走到公寓樓下時會下意識抬頭往上看,確認自家的窗戶有沒有點燈。
和往常一樣,祁小年比祁究早一步回家,廚房的燈亮著,祁究估摸著是回家的祁小年在弄宵夜吃。
待祁究打開房門時,祁小年探出頭來:“哥,回來啦,你買的生日蛋糕送到了,我給你簽收的。”
“真是的,早上電話裡還說蛋糕不是什麼好吃的東西,晚上就自己給自己買了,早知道我就先一步給你買好了…”
祁小年一邊絮絮叨叨交代,正進門換鞋的祁究微微愣住:“蛋糕?”
祁小年看祁究迷惑的表情,立刻意識到了不對勁,他把沒說完的話吞回肚子裡,轉而試探問道:“哥,難道這個蛋糕不是你買的…”
從祁究的反應裡,祁小年已經猜到了另一種可能性。
——糟糕了。
祁小年心裡登時“咯噔”了一聲,按照這個情況看,蛋糕很可能是和祁究同臉的家夥送的,畢竟早上他才打聽過對方的生日,說不定對方知道了祁究這邊在調查,所以通過送蛋糕的方式以示警告……
祁小年推測,對方很可能感受到了冒犯。
“蛋糕在哪?我去看看。”
祁究當然也知道蛋糕是誰送的,除了那家夥外還有誰呢?畢竟早上還彼此說過「生日快樂」。
祁小年:“我擱冰箱冷藏室了,還有簽收的小票我給放餐桌上,如果哥你需要確認一下的話…”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小心翼翼地朝祁究臉上看,以方便觀察此刻哥哥的神情。
誰知道祁究不僅表現得很淡定,祁小年甚至錯覺從對方臉上看到了一閃而逝的期待:“好,謝謝你幫我簽收了。”
一瞬間,祁小年迷惑了,這是怎麼一回事?哥哥在開心什麼?
似乎在他不清楚的時候發生了什麼。
祁小年很疑惑,但不敢問……
祁究進屋後迅速換掉外套洗好手,就朝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