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所有人都分到了食物,雖然隻有一小塊。
可能是大多數人剛被綁來還沒有多餓,或者說文明的外衣還沒有被撕下來,在領頭人的勸說下還是把食物做了統一分配,連坐在角落裡的神在人間都被分到了一塊半個手掌大的麵包,以及一瓶水。
這點當然不夠一個成年人飽腹,因此除了拿武器的人以外其他人都吃得小心翼翼,生怕吃了這頓就沒有下頓。
神在人間不在乎這個,一口氣全吃了,喝掉了半瓶水。
之前和他搭話的老頭坐在他旁邊,有一口沒一口地掰下一點點在嘴裡,然後悄悄塞進口袋,神在人間假裝沒看見。
下一刻,老人卻又和神在人間搭話了:“你是來這個城市做什麼的?見朋友?”
“找工作。”神在人間睜開眼答
“那你可做了個壞選擇。”老人說,“新港口沒有什麼高新產業能吸引你這種年輕人吧。”
神在人間笑了笑,總不能說是因為地圖就開了三個,這個看起來比較有趣吧。
他看著自己新填寫的角色卡,新的卡名為奧斯丁,小鎮長大的青年,在教會學校學習,卻對宗教的存在感到迷茫,畢業後放棄了老師介紹的牧師職業,選擇默默離開。
思想與信念一欄,和之前的諾曼金的‘眾生平等’不同,奧斯丁在這一欄上標注的為‘無’,特質為‘賭徒’
但現在,初始失業青年開局的奧斯丁,手上沒有任何牌。
最終,神在人間這隻是說:“或許吧,我隻是在車站隨便買了一張票,就過來了。”
老人奇怪地看了兩眼神在人間。
神在人間沒有在乎他的眼神,隻是在想,或許可以稍微嘗試下深入扮演法,畢竟這是個角色扮演遊戲。
第一天平安過去,沒有展開爭吵和暴力,所有人都在想儘辦法如何自救,比如他們嘗試了用武器破壞倉庫建築,但是失敗,有人提議用簡單的物品製作陷阱。
可惜第二天他們沒有等到異教徒從大門走進來,食物和水是經由通風管道送過來的,這一次是隻有四分之一的人能填飽肚子的量。
食物越來越少,似乎是某種標誌,這一次神在人間沒有分到食物,隻有半瓶水,他看見大多數人也沒有分到食物,因為更多的食物被擁有武器的人拿走了,沒有武器的想要抱怨,卻沒人搭理。
他聞到了火藥味。
第三天,在原有基礎上再度少一半,大多數人隻能躺在原地儘量減少活動,現在就連有武器的人都吃不飽了。
神在人間觀察周圍,由於過於無聊,有些拿著紅皮書的人開始不自覺翻閱這本書。
“人類天生就是背負罪惡的,隻有疼痛才能自我贖罪。”有人低喃著上麵的文字。
“上麵真的這麼寫?”旁邊的人問。
“嗯。”
“這種東西真的會有用嗎?”
“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也
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沒有進食餓昏了頭,聽到同伴這麼說,一個中年人下意識把自己的手腕放在嘴邊,狠狠咬下去,直到見血。
“喂!你。”
中年人沒有管其他人驚呆的目光,猛地喝自己的血,半響,露出一個恍惚的笑:“真的,不餓了,好溫暖。”
他頭上右邊的數值跳動,從0變成1.
“之前那群教徒好像說,如果數值夠高就能從這裡出去是嗎?”突然有人問。
“彆傻了,那都是騙你。”
“萬一是真的呢,萬一留下的人隻能成為祭品呢?”那人表情逐漸變得猙獰,突然在這個瞬間暴起,用手上磚頭厚的聖典狠狠砸向旁邊的人。
周圍的人都驚呆了,沒想到他會突然暴走,尤其是被他選中的倒黴蛋,本來就餓得沒有閃躲的力氣,直接被堅硬的書角砸破了腦袋。
其他人估計也沒想到,他們一直警惕那些擁有武器的人,但最後先動手的卻是拿聖典的人。
而且不止如此,傷人者還騎上了受害者的身體,壓在他身上舉起聖典不停砸向他。
這下周圍人反應過來了,但三天沒怎麼進食,他們的身體都很虛弱,一時間竟然沒有人敢靠近這個瘋狂的傷人者。
一開始勸人團結的男人站出來,拿著撬棍走到傷人者身後:“嘿,快停下!他快被你打死了!”
結果他剛要試圖拉人起來,旁邊的就有人撲向他的武器,試圖搶奪,男人一驚,下意識攥緊了手裡的撬棍反擊,一擊就把搶奪的人乾倒在地。
這一下,就像是落入炸|藥桶的火星子,周圍人的神色頓時變了,有兩三個人默默擋在男人背後
一場鬥毆,就這麼突然爆發,神在人間和老人在外圍看著,場麵太過混亂,他們隻能看見這些人頭上不斷增長的數值。
潘多拉的魔盒已經打開了。
老人忍不住看向神在人間,卻發現他依舊淡定,開始忍不住佩服這個年輕人了。
第四天。
“醒醒。”老人被神在人間搖醒,睜眼的刹那,由於太久沒有進食,頭暈眼花,老人半響都沒說出話來,過了幾秒才虛弱地道:“怎、怎麼了?”
神在人間說:“彆躺在這裡,換一個地方。”
老人不太樂意,主要是他年紀大了,原本餓了三四天就夠嗆,而且換個地方太浪費體力。
但很快他就意識到神在人間為什麼要這麼說。
偏過頭,他看見躺在自己旁邊的人睜大了眼睛盯著這邊,眼球渙散,上麵趴著一隻蒼蠅。
老人嘴唇哆嗦著,這一刻身體裡竟然迸發出無儘的潛力,手腳並用朝後麵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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