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燕星辰身周三人儘皆神色一沉。

【被保護值+20,請玩家再接再厲。】

【請注意,您的被保護值已經超過六百,遠遠高於平衡機製的開啟閾值。】

齊無赦看似動也沒動,實則已經拽了幾下隱藏起來的金拆,告知燕星辰如果不對勁他隨時會出手。

許千舟也捏住了早就藏在袖中防身的防守類型符咒。

喻行川眉梢一動,雙眸中閃過警惕的神色,一手握著另一手的手腕,正在活動筋骨。

他們的第一反應都是燕星辰因為接了這個不知是人是鬼的淨心法師的賭,此刻對方說燕星辰輸了,這其中是不是隱藏了死亡條件?

會不會下一刻,就有什麼未知的東西出手?

身為玩家,實在是見得太多這種場景了。

[燕星辰這回怎麼這麼莽撞?]

[這個淨心法師一看就是在找人上鉤啊,為什麼他還上趕著送把柄?]

[當小白臉就是好啊,赴死者許千舟還有喻行川居然全都準備替他動手了。]

[隻有我在認真思考破局。這個淨心法師明顯知道很多寺廟的隱秘,他一定知道魅鬼的鬼王想要乾什麼,說不定知道藏在哪裡。我靠,這麼說,燕星辰是故意上鉤的?]

[喻行川你……]

[我隻想知道喻行川是怎麼回事啊??]

[……]

喻行川也是下意識擋在燕星辰前麵之後,才突然意識到自己在乾什麼。

他確實不希望燕星辰出事。

起碼不是在這種時候突然不明不白地死了。

這個弱不禁風的小白臉確實聰明,聰明到他們第一次交鋒他就輸了一成。

所以喻行川希望之後他能夠把這一成贏回來。

不是為了什麼劇情點、副本獎勵,單純就是為了贏回來。

他癡迷於破局,所以崇尚從前總榜第一赴死者那樣孤冷卻無人能比擬的存在。

那位眾所周知的學生——現在的總榜第一聞夜——據說還在副本裡沒出來,現在整個樊籠,最接近那位的就是喻行川,這一點喻行川自認不輸任何人。

但他居然在燕星辰的身上看到了比他還要誇張的大開大合劍走偏鋒的行事風格。

他很久沒有在玩家身上,看到過這樣的魄力了。

樊籠的玩家,能走到十萬編號副本的,本來就是大浪淘沙活下來的。

但正是因為如此,很多人反而缺少了新人時期的生氣。

玩家們看直播的時候,愈發隻是把副本裡的人的生命當做遊戲,輕易嘲弄、下注。可到了自己成為了被人觀看的小醜之時,又格外的謹慎、怕死。

但燕星辰不管是揭穿他人的謀算,還是自身的算計,都很肆意自信。

他真的很聰明。

不論是燕星辰,還是那個一直護著燕星辰的赴死者,都給鑽研過總榜第一赴死者的喻行川一種十分熟悉的感覺。

而燕星辰這樣一個人,居然是一個隨時都可以因為一個小鬼的糾纏而喪命、暗戳戳地拉攏他、進主殿之後還不分輕重和赴死者曖昧不清的病秧子。

喻行川可謂是

掙紮至極。

他一邊把燕星辰當成這個副本必須要打敗的對手,一邊又覺得對方脆弱不堪,需要彆人的保護才能活下去。

所以他下意識便微微側身擋在了燕星辰和淨心法師當中。

可反應過來的時候,喻行川怒己不爭地歎了口氣,十分掙紮糾結地重新退開。

他皺著眉,認真地建議那魅鬼小和尚:“要不殺了他吧。”

死了一了百了。

魅鬼小和尚:“……?”

燕星辰看了一眼淨心法師,說:“賭局還沒結束。”

這一切不過發生在幾秒之中。

主殿大門之外,那對小女孩母親動手的玩家一擊得手,想趁著周晚不注意,立刻搶占剩下的名額。

可那人剛一轉身,身後等著的不知是玩家還是魅鬼的人居然推了那人一把,將那人又推入了一個地煞之中!

一次地煞至少也需要十幾分鐘。

在最後時刻再度進入地煞,基本等於同死亡相見了。

又死了一個。

喻行川對此司空見慣,反倒對周晚那邊十分感興趣。

他說:“我在食堂的時候,看到過這一家三口。當時打飯的規則不明顯,去打飯等於去賭命,那個男的還主動要幫妻子和女兒去打飯。你們這個朋友心軟,把自己打的飯給了他們,幫了他們一把。”

這恐怕也是為什麼,周晚在送完阿妙進入主殿之後,看到這一家三口,居然還折返回去,打算冒著被所有人圍攻的風險把自己的名額給這一家人當中的其中一人。

分明還剩下兩個名額。

他分明也成功在短時間內攔下所有人。

可他甚至沒有想過去動另一個名額。

隻送一個普通的npc進去,自己留在外麵,這在其他玩家看來,已經是毫無意義的送死舉動。

居然隻是因為這一家人曾經相依為命過。

但是此時此刻,眼睜睜地看著妻子慘死,卻仍然一刀捅穿了親生女兒心臟的,仍然是那個願意為妻子和女兒擋在前頭冒險的男人。

周晚回身之後,足足愣了好一會。

他扔出來的那些道具都在其他玩家的攻擊之下狠狠震顫,眼看就要破碎失效。

女孩和她的母親躺倒在血泊之中,她的母親仍然瞪大著眼睛看著女孩躺下的放下,

沒了呼吸。

或許在咽氣的最後一刻,她是有意識地看到自己的丈夫殺了自己的女兒的。

男人雙手染血,匕首掉到了地上,“叮當”的聲音刺耳非常。

他上前就要抓著周晚的手,跑得太急,踉蹌一步跌倒在地,卻仍然手腳並用地爬向周晚,口中慌張地說:“快、救救我……我怕死……”

狼狽至極。

荒誕至極。

周晚垂眸看著這人靠近的浸滿鮮血的雙手,沒有動。

他緩緩地眨了眨眼,那張已經經過女裝遮掩的麵容格外平靜。

他好像一點也沒有失算的憤怒。

有人繞過地煞,想趁著這個時候繞過地煞,衝進主殿。

那魅鬼小和尚卻笑了笑,走上前,在門檻前攔住了人,說:“法師和一位香客的賭局還沒有結束哦。”那人臉色一白:“什麼意思?還有兩個名額,不讓我進?”

“他——”魅鬼小和尚指向周晚。“比你早到這裡,眾生平等,公平起見,應該他先決定誰要進來呀,哈哈。”

之前分明沒有名額有先來後的說法,誰先進來算誰的。

這魅鬼居然偏袒周晚!

那人不敢和隱山寺內彆魅鬼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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