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結束, 天色已經晚了,眾人隻得在山上待一晚。

經曆了這麼大一場事,大臣們不僅不疲憊,反而精神十足, 待帝後離開後, 三五聚在一起, 不論是之前政見相合的還是相悖的,都有說不完的話。

山上有臨時落腳的地方, 羌國聖醫一行人也被請了進來。

江苓不止一次看向聖醫。

羌國聖醫臉上帶著能遮住大半麵容的麵具,麵具上刻有繁複暗紋,據說這是羌國聖醫的象征,僅是一個照麵,江苓無法確認,這個人是不是自己的父親。

回到屋子,江苓還在想這件事,蕭晟昀停下腳步,江苓一不留神,撞到他背上。

“還在想羌國聖醫的事?”蕭晟昀轉身, 摸了摸他被撞到的地方。

“嗯, ”江苓收回思緒, “我的身份在大啟不是秘密,如果他是我父親,為什麼一點表示都沒有?”

就連看向他的目光也和看旁人時差不多。

之前江苓就很疑惑,如果父親真的還活著, 為什麼放著他一人在京城不聞不問。

“不如將人叫來, 問一問?”

“陛下, 殿下, 詹公子和定遠侯世子求見。”範公公的聲音響起。

江苓從蕭晟昀懷裡退出來,蕭晟昀開口:“宣。”

詹樂章和定遠侯世子是來複命的。

“啟稟陛下,山下亂黨已儘數伏誅,沒有造成太大影響,韓王布置在暗中的人也被解決了。”

“山上的隱患也已清除乾淨。”

“此番你二人立下大功,可有想要的獎賞?”蕭晟昀垂眸看著跪在下方的人。

“為陛下分憂,是臣的本分。”

話是這麼說,兩人確實立下了大功勞,應當重賞。韓王勢力能被連根拔起,詹樂章起到的作用很大。

這些年,詹樂章一直在暗中查韓王的事,韓王暗中有多少勢力,他最是清楚,也因為這個原因,蕭晟昀派他深入韓王封地,全權處理韓王的事。

除開賞賜的金銀珠寶,蕭晟昀還升了兩人的職位,並將韓王後續事宜交給詹樂章處理,定遠侯世子從旁輔助。

“相信你們不會讓朕失望。”

“臣定竭儘所能,為陛下分憂!”

“關於樂章的真實身份,朕已經讓人準備了,等回宮,就宣告天下。”

方才的對峙中,在場的人已經知道,詹樂章才是真正的四皇子遺孤,當年的舊案也另有隱情,隨著韓王落網,這些過往的真相終將大白於天下。

韓王在京城也有布置,雖然蕭晟昀在京城早有布置,發生了這樣的事,他們還是需要儘早回京。

江南官場掀起了一場巨大風浪,以程家為首的保皇派迅速崛起,江南勢力來了一次大洗牌。

經此一事,江南勢力算是徹底掌握在了帝王手中。

與韓王勾結的官員被逐一定罪,涉事官員太多,江南官場幾乎空了一半,沒參與的官員被迫身兼數職,每日忙的停不下來。

為解燃眉之急,和眾大臣商議後,蕭晟昀在本地提拔了一些有誌之士,來之前蕭晟昀就知道會大動江南勢力,重要官職的任命,他心中早已有了人選,隻是需要一點時間,他們才能趕來上任。

下山時,江苓見到了聽到消息來尋他們的白家人,為首的是白明宇。

“還好沒事,父親聽到消息後就坐不住了。”白明宇將人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確定沒受傷才鬆了口氣。

白明宇帶來的,是白家能力所及之處能聚集的最大力量,他們不是不知道,若韓王真起了異心,這些人來了也多半起不到多大作用,但江苓是他們好不容易找到的親人,他們不可能眼睜睜看著悲劇發生卻什麼都不做。

在山腳見到了等候多時的白家人,江苓乾脆叫上人一起前往行宮。

白家與君後的關係迅速傳開,沒了韓王這個隱患,江苓也沒必要將這件事藏著掖著。

等著蕭晟昀處理的事很多,江苓便獨自去見白家人。

“我真的沒事,”江苓安慰受驚不小的白老,“我們早知道韓王有異心,做了萬全準備。”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白老接連說了幾句。

白老帶來的,除了白家主,還有幾名白家小輩,是白家小輩裡比較出色的,這會兒他們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先是被告知找了姑姑的孩子,不等他們消化,又驟然得知,這個孩子是君後殿下,還是天天進出百府沒有一點架子為白老治病的江大夫,他們覺得,就是話本也不敢這麼寫。

“都是親人,像從前那般就行,不必太拘束。”看出幾個小輩坐立難安,江苓開口。

在江苓的有心之下,氣氛很快緩和下來。

“幾位兄長都是有真材實料的,不知有沒有興趣入朝為官?”以白家人的學識,江苓覺得,退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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