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看那孩子也不像是對你無意的,若是喜歡,可要抓緊。”皇後居於深宮,卻也不是沒有見過來人相處,更不用說,從旁人嘴裡聽到的。

那些人許是覺得,太子身為一國儲君,將來的皇帝,她不會允許在這種時候讓一名男子影響到他,迫不及待將這些事挑到她麵前來。

殊不知,她根本不會去管這些事。

隻要太子喜歡,對麵是誰重要嗎?

蕭晟昀帶著一堆賞賜回府,路上忍不住想,江苓對他與對旁人不同嗎?

似乎是的。

比如江苓就不會像膩著他一樣膩著旁人。

或許他不該膽怯,若他不主動邁出第一步,難道要等青年自己開竅嗎?

想通這點,蕭晟昀一掃往日心中的陰霾。

“殿下今天很開心,是有什麼喜事嗎?”感受到從男人身上傳來的喜悅之情,江苓問。

“今日去了母後那,母後讓孤給你帶了些東西回來,苓兒來看看喜不喜歡。”蕭晟昀抬手,跟在他身後的宮人將幾個大箱子搬進來。

箱子打開,裡麵的東西種類很多,金銀珠寶之外,還有一些可以賞玩的,以及幾本醫書。

“皇後娘娘怎麼突然送我這麼多東西?”江苓看得目不轉睛,“這些都是給我的嗎?”

“你救了孤,她本來想當麵道謝的。”

“我救你又不是圖你的回報。”嘴上這麼說,江苓心裡卻有些發虛,也不是什麼都不圖,他還是圖他身上的龍氣的。

從箱子裡挑挑揀揀挑出一些:“這些可以擺在我屋子裡嗎?”

“當然可以,”蕭晟昀看了眼,被江苓選中的,大多是一些可以賞玩的,“剩下的這些孤讓人給你收起來?”

“殿下看著安排吧,若是殿下銀子不夠用,可以拿去救急。”選出了感興趣的,剩下的怎麼處理江苓不在意。

蕭晟昀沒忍住捏了捏江苓的臉:“苓兒怎麼就覺得,孤很窮?”

“殿下的銀子要拿來救災、安置百姓……”江苓掰著指頭數,“再有錢也經不起這麼用。”

江苓還記得在吳縣時,蕭晟昀掏出了很多錢財安置百姓,他的下屬抱怨,朝廷撥下來的銀子不夠用。

其實哪是不夠用,不過是在到達吳縣的過程中被一層層貪汙了,這種情況屢見不鮮,蕭晟昀當初與北莽作戰時,軍需也被克扣過。

不等回京,這些貪汙官員有一個算一個,都被他嚴懲了,被貪汙的銀子也去了該去的地方。

“那些銀子大部分都是從國庫出的,好了,不說這些,今日府裡來了位瀘州師傅,做的點心一絕,要不要嘗嘗?”

“要!”江苓的注意力立刻被轉移。

入秋後,天氣一天天變冷,尋不到千蕪大師,皇帝在小太監的引薦下,認識了兩名道長,並將人接進宮裡,開始服用丹藥。

朝中大臣知道後,接二連三上書,皇帝看到這些折子就煩,乾脆將國事一股腦交給太子,專心問道,以求長生。

有了兩名道士後,江苓進宮的次數越來越少,皇帝不想聽那些所謂對他好讓他不要沉迷丹藥的話,除了兩名道士,也不怎麼見大臣、妃嬪了。

大啟的

權利中心逐漸轉移到太子身上。

有保皇黨憂心忡忡。

“陛下長期沉迷丹藥,恐有不妥啊。”

“你我不是沒上書,一開始,陛下還肯見見我們,現在連麵都不見了,呈上去的折子也不看,我們還能如何?”

“好在太子殿下是個靠譜的。”

這話一說,屋裡頓時沉默下來,太子監國這段時間以來,他們何嘗看不出太子的手腕和能力?即使心有不滿,也不得不承認,太子是個比當今更合格的皇帝。

徹底解決完宣王和璃王的殘餘勢力時,下了入冬的第一場雪。

江苓穿著鬥篷站在院子裡,伸手去接落下的雪。

白雪皚皚,覆蓋一切,身披大紅鬥篷的青年成了院中唯一一抹亮色。

看到青年,蕭晟昀冷淡的臉色緩和下來,他抬起手,往後擺擺,侍從安靜退下。

他們已經習慣了,在太子與神醫相處時離開,給兩人留下一片單獨空間。

聽到腳步聲,江苓回頭:“殿下,下雪了!”

語氣難掩雀躍。

“苓兒喜歡下雪?”蕭晟昀大步走過去,在雪地裡留下一串足跡。

“以前沒見過,京城比我以前生活的地方冷。”

蕭晟昀知道他說的是巨靈山,他站在江苓身邊,為青年撐起傘:“可有不習慣的地方?”

江苓搖頭,他是修煉有成的妖,不會不適應這麼一點天氣變化。

方才站在院中時,他沒有打傘,隨著他的動作,落在頭頂的雪簌簌落下。

蕭晟昀拍了拍他身上的雪:“這麼不打傘?”

“我戴了帽子。”

鬥篷上有一圈毛領,毛茸茸的,襯的青年的臉越發小了。

“冷不冷?”

“不冷。”江苓搖頭,帽子上的毛毛跟著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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