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倉望洗完手,聽到尖叫聲的站台工作人員也趕來洗手間了。

他站在洗手池邊,不動聲色地往前走了一步,擋住小惠能看到屍體的角度。小惠洗了手,懵懂的目光朝著發出聲音的男人所在的方向看去,但視線被穿著羽織的少年遮擋了,他看不清什麼,隻好抬頭盯著這位陌生的大哥哥看。

“發生什麼——!”工作人員根本不需要詢問,隻要看到衛生間裡躺在衛生間隔間門口的屍體,就已經知道了情況。他連忙去看在場的幾人,自己站到了衛生間門口,堵住了他們離開的方向。

“抱歉,乘客們,從現在開始請你們留步,在這裡稍作等待。”工作人員強壓著緊張,儘力拿出專業的態度,但顫抖的聲音還是暴露了他此刻內心的驚恐,“請大家理解,為了避免凶手……”

“快點放我去上班!”那個剛剛推開屍體所在隔間門的年輕男人焦急地皺著眉,“我才剛剛進來,怎麼說我也不可能是凶手!”

在洗手間內的隻有寥寥數人,除了白倉望、甚爾和惠,以及發現了屍體的一個年輕男人,就再無他人。

年輕的男人身上穿著黑白色的基礎款西裝套裝,但他的領帶打得很鬆散,看得出來是慌亂中係好的領帶。他眼底帶著青黑,麵容有些憔悴,看到屍體後他的精神有些不穩定,不願意被工作人員靠近,也不願意靠近任何人。

工作人員看起來也很年輕,他遇到這樣的乘客時,語氣也不免得慌亂了:“抱歉,先生,我們一起耐心等待。如果您是被無辜牽連的,問話結束就可以自由……”

“都說了我要去上班!”年輕男人不停地低頭看手表,“我進來的時候那個嘴角有疤的男人已經帶著小孩子洗手了,他可以做我的證人,他看到我剛進來的!”

甚爾扯著嘴角,不鹹不淡地微笑。

甚爾說:“誰知道呢。”

“你什麼態度!”這位上班族精神敏感極了,脾氣幾乎一點就爆,“有這個功夫管我們,凶手早就跑走了,這人也早就死透了!”

甚爾攤了攤手,“你隨意,反正這件事情和我沒關係。”

趁著甚爾搭話,工作人員連忙掏出手機撥打了電話,不一會兒,這層站台的安全主管負責人就來了。不僅是負責人,他身後還帶著其他的安保人員,他們配備了電擊棍,繃著臉踏入洗手間時,氣勢先讓年輕男人被嚇了一跳,噤聲數秒。

主管安全的負責人來了之後,視線先逡巡著現場,他進來前已經聽到了爭吵聲,揚聲說:“先生們,稍安勿躁,我們理解大家都很忙,都有事情需要去做,車站會為您開證明方便和工作單位請假,請大家耐心等待警察到來。”

先到場的工作人員被他叫去詢問情況,他帶來的幾位工作人員已經拿來錐桶,他們動作迅速地把屍體圍起來,同時站在周圍盯著避免屍體被他人觸碰了。

這時的甚爾已經向小惠招手要小孩子回到身邊了,小孩子蹣跚邁著小短腿,被男人有力的手臂一撈,抱進懷裡。視線升高了,小惠眨了眨眼睛,張開的五指伸向甚爾的肩膀上方,向著白倉望所在的方向抓了抓空氣。

這個哥哥剛才一直在他旁邊,原本他很好奇是什麼在發出聲音。但小惠的注意力很快轉移了,他注意到羽織上的羽織,雲紋在隨著動作輕輕翻滾,銀白的顏色在黑色羽織上產生對比,非常顯眼。

甚爾抱著小惠的姿勢,剛好讓小惠的頭朝向了洗手池邊白倉望所在的方向,這樣一來,除非小惠用大動作回頭去看,不然是不能注意到地麵上的屍體的。也不知道是甚爾本人特意如此做,還是這隻是一個巧合。

白倉望對小惠輕輕笑了笑,就沒有再去看這對父子,而是把注意力放回到了現場。

負責人已經問清了情況,他井井有條地安排手下去調監控、為室內的幾人搬來折疊椅讓他們原地坐下等待,又讓工作人員取來了熱水分給幾人。配備的警衛員都已經在場,在軟硬並施的手段下,就連那位年輕的男人都閉上了嘴巴。他坐在椅子上,皮鞋鞋尖不停地輕點著地麵,焦慮地時不時看一眼屍體所在的方向。

這裡涉及了一場命案,屬於刑事案件,即使他們不是凶手,作為屍體的發現人,他們也都還需要等警所的警察來問話。車站的負責人發現命案後的處理都很熟練,他一邊做一邊教著之前的那個年輕的工作人員,明顯是很有經驗了。

看來,米花町除了沒有咒靈影響之外,要想真正和平,還要繼續降低犯罪率呢。

白倉望一直坐在一旁,沒有怎麼被關注到,不論是工作人員還是剛進來的安全負責人都隻是看了他一眼,就把注意力放在了那位情緒有些不穩定的男人身上。年輕男人看著屍體又看著隔間,看著看著,突然把視線放在了白倉望身上。

大家都在等待警察的抵達,話都說完了的空檔期,室內十分安靜,就連小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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