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觀樓盼望著孫道寧那邊打聽出點眉目,下一步才知道該做什麽。

結果,老孫那邊還沒消息,稷下學宮的人突然跑到天牢要人。他們要純陽真人。

陳觀樓氣笑了。

稷下學宮縱然名聲顯赫,當世無出其右,又跟朝廷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可是說到底,並不是正經的官府衙門,隻是一個學堂。論理,稷下學宮的人有什麽資格來要人?

就憑他們臉大嗎?

陳觀樓瞧著眼前的三位稷下學宮學子,年紀輕輕,跟他年紀差不多,相差不了幾歲。一個個眼睛都長在頭頂上。儘管說話還算客氣,但是那骨子裡透出來的傲慢跟偏見,想裝作瞧不見都不行。

太特麼晃眼!

“三位來天牢,有何公乾?”

“我們剛才已經……”

“獄丞見諒。我們奉命前來帶走純陽真人,還望獄丞行個方便。”還是領頭的學子有點禮貌,說話客客氣氣。那通身的傲慢暫且可以忽略。

陳觀樓掏了掏耳朵,“你們說啥?”一副耳朵聾了,聽不見的模樣。

性子急躁的學子,搶先開口道:“獄丞是聾了嗎?我們要帶走純陽真人,趕緊將人請出來。”

領頭的學子微微蹙眉,卻也沒有阻攔。

陳觀樓嘿嘿笑了起來,將腿一翹,直接搭在桌麵上。這個形象,很不尊重。但他偏就這麽做了。

“是啊,我耳朵聾了,聽不見!你再大聲一點試試!”

“你……”

“獄丞大人可是有什麽為難之處?”還是領頭的學子機靈,攔住了急躁的學子。

陳觀樓嗤笑一聲,“你剛說你們是從哪來的,要乾什麽?”

“我們是稷下學宮的學子,這是我們的腰牌,絕無假冒。我們想帶走純陽真人。”

“稷下學宮啊!”陳觀樓語氣輕飄飄的,顯得很冒然,分明沒將稷下學宮放在眼裡,“那是個什麽地方?小穆你來說,那是個什麽地方。”

小穆:……

穆青山輕咳一聲,鄭重說道:“回稟東翁,稷下學宮是城外的一處學堂。”

陳觀樓晃著腳,輕蔑道:“原來是所學堂。我還以為朝廷又成立了一個新的衙門,就叫稷下學宮。小穆,一個學堂,他有資格提走天牢的犯人嗎?”

“自然沒有。除非有刑部的公文,那倒是可以。”

“有道理!天牢這地人人都嫌棄汙穢,可他再汙穢,也是朝廷下屬的衙門。今兒稷下學宮來提人,明兒張家來提人,後日李家來提人。這能是衙門?恐怕連私人後宅都不如。好似那勾欄瓦舍,人人都能來,人人都能帶人走。不過,縱然是勾欄瓦舍,要帶人走,也得給足了銀兩,辦妥了手續。沒有誰能單憑一句話就把人帶走的。縱然是王孫公子,也得守著朝廷的規矩!”

勾欄瓦舍的人要帶走,得贖身啊。贖身就得去衙門辦手續,過明路。哪有說帶走就帶走的道理。就算是宮裡頭要個人,可以先上車後補票,那也得補票辦手續。

稷下學宮好大的臉,派三個年輕不懂事的學子,大喇喇的跑到天牢,開口就說我要帶走某某某。真以為天下人都得敬著他,都得奉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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