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千言萬語,不如一默(1 / 1)

醉風樓

酒至微醺,談笑宴宴。

其間,韓琿聽宋源提及科舉之事,不由放下手中的酒盅,笑著說道:「子鈺想要參加縣府二試,三個月是否倉促了些?」

賈珩道:「以前課業倒也有些心得,隻是並未一試,溫書三月,應無大礙。」

宋源笑道:「監中有講郎授業,若有不懂之處,可來問我,宋某雖隻是舉人,但未入國子監督前,於府學為塾師,秀才也是帶過幾十位的。」

賈珩聞言,起身,鄭重施一禮,道:「以後要多煩擾宋先生了。」

方才從與宋源一番對話,發現此人或許有意攀附韓琿,但也談不上諂媚。

韓琿聞言,點了點頭,道:「宋先生學富五車,見識通達,姑父都是讚不絕口。」

宋源卻自嘲一笑道:「奈何年年落榜,自二十歲考到現在,蹉跎十餘載……」

韓琿道:「先生隻是運氣不好,明年就是大比之年,先生厚積薄發,一定能中。」

宋源舉起酒盅,說道:「承子升吉言了。」

其實,他已經有些心灰意冷了,自二十歲中得舉人,意氣風發,連續考了十餘年,最近這才想著是否走走韓家的門路,到吏部授官。

韓琿也舉起酒盅,心底歎了一口氣。

他同樣不覺得秀才有多麽難考,秀才就叫進學,但凡天資聰穎,刻苦讀書,十三四歲就可進學,哪怕是舉人,也就那樣,唯有進士。

他如今就是舉人,奈何前歲不中,這才入得監中攻讀,這一次不僅要取中進士,還要儘量取得好名次。

他韓家詩書簪瓔之族,他父親就是翰林出身,他注定要走科甲出身,而且名次也不能太低,恐有辱門楣。

於縝也笑道:「子鈺,若需時文經義集注,可到我處,無需再至翰墨宅另費銀錢購買,我哪裡收攏了不少。」

賈珩道:「多謝文度兄。」

隨著與韓琿丶於縝二人的交往漸密,他方才已得知二人的身份,一個是當朝次輔韓癀之子,一個是都察院右僉都禦史於德之子,皆是清流文官。

而後一場宴飲,直到酉初時分方止。

……

……

寧榮街,柳條胡同兒的賈宅。

夜色低垂,萬籟俱寂。

賈珩到家之時,已是戌正時分,推門而入,將提著的燈籠,放在正屋廊簷下。

「珩哥兒,怎麽這麽晚才回來?」蔡嬸顯然還未睡,正在耳房中就著燈火,納著鞋底,說話間,出了屋,問道。

賈珩至井旁打了一盆水,邊洗著臉,邊回道:「去國子監會了幾個朋友,留了飯。」

這邊廂,正屋之中的晴雯,聽到了院中動靜,款步走到門前,手中已拿了毛巾,碎步上前,遞將過去,道:「公子,給。」

賈珩伸手接過毛巾,笑了笑,溫聲道:「怎麽還沒睡?」

掛在廊簷之上的燈籠,柔和燭火將一張俏麗的臉蛋兒映照得柔媚幾分,杏眼之中之中映照著少年溫和如……父兄的「慈祥」神情。

「睡不著。」晴雯清聲說著,因問道,「公子不是去了秦家了嗎?」

賈珩擦了擦臉,說道:「上午去了秦家,在那吃了頓中飯,然後,下午就去了國子監。對了,最近一段日子,我都在國子監,一般要晚一些才會回來,你們在家中,早些歇著,不必等我。」

這邊廂,蔡嬸笑道:「珩哥,鍋裡熱著水,可要洗澡?」

賈珩點了點頭,笑道:「嬸子先去歇著就是了,我自己來就好了。」

「不妨事。」蔡嬸一邊去提木桶,一邊笑道:「上午去了東市,挑了一個下午,就沒有合適的。」

蔡氏其實想給賈珩儘量挑個顏色好的丫鬟,當然,這是在見過了晴雯這等俏婢之後,眼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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