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 寶玉才多大,怎麽就……這般浮浪?(1 / 1)

第413章 寶玉才多大,怎麽就……這般浮浪?

亥時時分,夜色如一滴墨汁在宣紙上團團暈染開來,籠罩了寧榮二府,後院廂房之中,錦繡幃幔上的床榻上,夫妻二人並排而坐。【Google搜索】

賈珩去了外裳,隻著中衣,坐在床榻上,看了一眼猶自舍不得摘下戒指的秦可卿,既覺有趣,又覺得自責,道:「可卿,夜深了,該安歇了。」

說著,摟著秦可卿的削肩,柔軟細膩的觸感在掌指之間流溢,輕笑道:「早知道你這麽喜歡,早給你買了。」

「是啊,這還是夫君第一次送我東西呢。」秦可卿玉容暈紅,心頭被甜蜜充斥,將螓首埋在賈珩胸口。

成婚許久,除卻聘禮,身旁男人並未給她買過什麽東西。

當然,他已經給了她最好的,女人的榮耀以及愛護。

賈珩看著自家妻子這般小意的模樣,也有些心頭悸然。

幃幔次第落下,夜色靜謐而溫柔,立春之後,已到了萬物競發丶生機勃勃的時節。

許久,已到了醜時時分。

秦可卿將雲鬢散亂的螓首,埋在賈珩的胸口,臉蛋兒滾燙如火,桃腮生暈,晶瑩美眸中流溢著絲絲嫵媚,嬌軀已然酥軟如蛇,聲音酥膩道:「夫君,在想什麽呢?」

賈珩撫著秦可卿圓潤的肩頭,麵上有著賢者的「超脫」之態,道:「朝堂上的事兒。」

秦可卿柔聲道:「我瞧著這段日子倒挺平靜的。」

除夕那天,讓她差點兒嚇到。

賈珩道:「也就平靜這段日子,嶽丈那邊兒,也需得盯著。」

一旦過了元宵,以都察院左都禦史主導的京察大計,就會正式展開,原本藏在水麵下的潛流也掀起波瀾。

秦可卿將臉蛋兒貼靠在賈珩的心口,聽著那有力的心跳,「嗯」了一聲,思量著,夫君在外麵這般操勞,是不能後宅不寧。

卻說另外一邊兒,鳳姐與平兒,主仆二人回到所居院落,鳳姐環顧著冷冷清清的廂房,坐在床榻上,仍有些心緒不定。

這時,丫鬟過來,端上一盆熱水,伺候鳳姐洗腳。

將鞋襪去掉,一雙嫩白如菱藕的小腳在水中舒展開晶瑩如琉璃的足趾。

平兒看著鳳姐自寧國府過來,眉頭始終緊皺,轉身,端過一杯酥酪茶,遞將過去,問道:「奶奶,用些茶水,晚上睡得也踏實一些。」

鳳姐輕輕歎了一口氣,臉上見著悵然若失,幽幽道:「平兒,咱們女人這一輩子,究竟求的是什麽?」

平兒聞言,手中茶盅微頓,抬眸看向鳳姐,心思電轉,旋即了然,輕聲道:「奶奶,可是有些眼熱珩大奶奶?」

鳳姐柳眉倒豎,丹鳳眼中閃過一抹羞惱:「我哪有眼熱?」

接過酥酪茶,兩瓣桃紅的唇瓣貼合在瓷杯上。

平兒順勢坐在床榻上,輕輕笑道:「奶奶,常言道,人比人,氣死人,珩大爺這樣的,兩府這二三十年,哪有這麽出挑兒的?也就聽府裡老人說,小國公爺在時,英雄一世,才有這般聲勢,我知奶奶向來要強,許是見著珩大奶奶現在這般尊榮體麵,可奶奶,個人有個人的緣法,若是將珩大奶奶比在一處,就是給自己尋不自在呢。」

這就是白手起家的魅力,自崇平年間,除卻北靜王以及一些勳貴子弟,依仗祖蔭而得以身居顯位,如賈珩這等,絕無僅有。

鳳姐麵色變幻了下,揚起嫵媚豔麗的臉蛋,笑道:「好啊,你這小蹄子,說起來一套一套的,是不是動心了?」

平兒聞言,臉頰嫣然,嗔惱道:「我開解著奶奶,奶奶還倒打一耙。」

鳳姐聞聽此言,卻覺心頭一跳,好似盆中熱水燙腳一樣,瞪了一眼正在侍奉的丫鬟,嗬斥道:「這水這麽燙,伱想燙死我啊。」

那丫鬟下意識伸手摸了摸水,倒不覺得燙,但還是輕聲道:「我這就給奶奶兌些涼水來。」

說著,就轉身去給鳳姐倒水。

鳳姐這時,斜眼看了一眼平兒,打趣道:「你若是動心了,我就和珩兄弟說,將你給了她去。」

平兒心下一慌,嗔怒道:「奶奶又在渾說了。」

隻是,心底不由想起當初與那位珩大爺說話的一幕,溫言軟語,依稀昨日。

鳳姐卻麵色一整,道:「我這次是真心話,你過去服侍他,以後東西兩府出什麽事情,你也能幫我說說話。」

隨著王子騰邊緣化,賈珩權柄愈發煊赫,尤其是前日王子騰與史鼎雙雙前來,更是刺激了鳳姐,如果說原本還是起念,那麽此刻,念頭已經落地生根,開花結果。

平兒容色微變,顫聲道:「奶奶……這是認真的?」

鳳姐凝視著平兒了一會兒,轉過頭去,歎道:「你打小跟著我,我知你是個貼心的,也知我的處境,大老爺和大太太對我有怨氣,二爺這個沒良心的,天天沒籠頭的馬,我眼下膝下還沒個一男半女的,以後還不知怎麽著呢。」

平兒聽著瘮人,目中現出一抹懼色,寬慰道:「斷不至那一步吧,老太太丶太太那邊兒都不許的。」

鳳姐搖了搖頭,道:「說不了的。」

她也是這幾天夜裡翻來覆去睡不著,開始思量,她沒個子嗣,隻怕不是長久之計。

平兒抿唇一會兒,卻不大想繼續這個話題,道:「奶奶,這些改天再說罷。」

鳳姐點了點頭,同樣覺得說起來沉重,遂轉換了麵孔,輕笑道:「平兒,我們今晚兒還睡一張床。」

平兒臉蛋兒騰地紅了。

鳳姐幽幽道:「二爺這個沒良心的,幾天也沒見著人,我也沒辦法。」

平兒聲若蚊蠅地「嗯」了一聲。

而後,幃幔落下,燈火吹熄。

不多時,床榻上傳來咿咿呀呀丶吭吭呲呲的聲音,似哭泣又似吟唱。

過了一會兒,傳來鳳姐幽幽聲音:「你這麽會服侍人,真要將你給他,還真有些舍不得。」

平兒聲音也打著顫兒:「奶奶總這樣,也不是個事兒,要不奶奶和二爺服個軟兒?」

「要服軟,也是他給我服軟!你瞧瞧他這半年做的事來,一樁樁丶一件件,我不該怨著?還有那嫣紅,前個兒,虧他乾得這等沒臉的事!他要不給我伏低做小,我咽不下這口氣。」

平兒幽幽歎了一口氣,起身將玉杵用絲帕包好。

大抵是,這會兒,說話倒是硬氣了許多。

尤氏所居院落中,燈火橘黃,倩影浮香。

尤二姐坐在梳妝台前,正側著螓首,摘著耳環,放在首飾盒中,回頭看了一眼仍自伏案執筆書寫的尤三姐,蹙起秀眉,輕聲抱怨:「三姐兒,你這兩天,回來就寫,也不知有什麽好寫的。」

比起在賈珩以及秦可卿跟前兒「暮靄沉沉楚天闊」的溫柔靜默,與尤三姐私下說話的尤二姐,也釋放出幾分活潑丶自然的天性。

「我這就寫完了。」尤三姐放下筆,揉了揉發酸的手腕,在丫鬟的侍奉下,來到梳妝台前,卸著頭麵。

尤二姐緩步走到近前,輕輕扶著尤三姐的肩頭,看著鏡中的少女,輕聲道:「妹妹從那天兒回來,就有些不對勁兒,是不是有什麽瞞著我?」

尤三姐故作詫異扭過螓首,訝異道:「我能有什麽瞞著姐姐?」

尤二姐順勢在一旁坐下,妍美丶寧靜的眉眼間,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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