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賈政:結果了他的狗命,以絕將來之患!
回頭兒再說寶玉,從王夫人廂房裡一溜煙兒跑掉後,回到所居廂房,坐在恰好碰上過來的的湘雲。【,無錯章節閱讀】
寶玉與湘雲說了會兒話。
正好被賈政派了小廝過來,喚道:「京兆府的通判,傅大爺過來了,老爺說讓二爺過去見客呢。」
原來,京兆府的通判,因為臨近京察過來拜訪賈政,兩人坐著說了會兒話,傅試就提出要見一見寶玉。
其實經上次嬤嬤說寶玉被丫鬟以茶盅燙手,自己不疼,反問著丫鬟燙不燙,嬤嬤說寶玉是個傻的,而後寶玉又因糾纏黛玉被教訓的經過。
傅試問過其妹傅秋芳,對寶玉的看法,傅秋芳卻隻說著「不過稚齡頑童,心性未定」。
這話一說,傅試心頭反而存了幾分疑慮,打算親自過看一看寶玉。
廂房中,寶玉垮著中秋滿月的臉盤兒,一邊由著麝月係著束發紫金冠,一邊抱怨道:「有老爺和他坐著就好了,非要叫上我。」
湘雲在一旁笑道:「愛哥哥,主雅客來勤,人家會著你,許是知你雅,也是有的。」
寶玉輕哼一聲,說道:「罷,罷,罷,我可不是什麽雅人,隻是一俗人而已。」
湘雲一手托著圓臉,笑了笑道:「你又是這話,聽說珩哥哥上次說過伱,這性子倒也一點兒沒變。」
寶玉一聽「珩哥哥」大覺逆耳,一時沒吭聲,心頭卻冷哂,「他自當他的好官兒,和我有什麽乾係。」
這段節假,寶玉最為直觀的感受,無論是寶釵還是黛玉,雖也和他說說笑笑,但卻不大似往日親昵。
湘雲歎了一口氣道:「這人還是個通判,我想著愛哥哥,如今也該學些仕途經濟,也會會這些為官作宰的,講講談談那些仕途經濟,也好將來應酬事務才是啊……」
畢竟是一起長大,情誼非尋常可比。
寶玉一聽這話,騰的火氣就往腦門兒上躥,惱道:「你自去和你那為官作宰的珩哥哥去玩兒,我這裡仔細醃臢了你這知經濟的人。」
而後,頭也不回,拔腿就走。
湘雲一聽這話,一張圓臉也有幾分窘迫。
麝月忙近前勸慰著湘雲道:「姑娘可彆說了,二爺最近可煩擾著這些呢,再過幾天,就要到學堂,二爺還正愁悶著功課沒做完呢。」
正如假期臨近結束,學生莫名的煩躁,偏偏功課一個字也沒動一樣,再加上在王夫人院落得了訓斥,這會兒的寶玉,宛如吃了槍藥,火氣正盛。
卻說寶玉嗆了湘雲一句,並未如原著一般,路上見到黛玉,表白心跡。
而是,一路不停來到賈政書房,與傅試談論著,沒多大一會兒,寶玉就是嗬欠連天,心不在焉。
也是傅試不會談一些風雅趣聞,竟問著科舉進學丶四書五經諸事,自然不太趁寶玉的意。
賈政見著這一幕,心頭就生出幾分怒氣。
為人父者,眼見自家兒子不成器,而東府還有一個襯托著,恨鐵不成鋼的心情可想而知。
而後,賈政就與傅試一同用飯,過了午後。
傅試笑著拱手道:「哥兒看著也累了,學生倒不好再作叨擾,這就先行回去了,學生懇請政公之事,還望從中說和,待明日再登門拜訪。」
賈政手撚胡須,麵上微笑,點了點頭,道:「我回頭就和子鈺說。」
傅試一走,賈政折身回到書房,看著寶玉瑟瑟縮縮模樣,臉色鐵青,憤怒道:「枉你平日,口齒伶俐,剛剛畏畏縮縮,全無從容應對,成什麽樣子?」
口中訓斥著,越說越氣,心頭怒氣更甚。
寶玉這時臉色微白,緊緊垂下頭來,聽著叱罵,一言不發。
賈政發了一通火,忽然想起賈珩所提,不能太逼迫著,壓了壓心頭怒火,正要擺手讓寶玉回去,忽地聽到外間幾個小廝急促的腳步聲,麵色變了變,不由出著書房觀看,忽地,就見著一個半大小童跑過來。
喝問道:「站住!」
賈環呆在原地,見著自家老子臉上神色不善,心頭一怯,這是由來已久的懼怕。
賈政道:「跑什麽!毛毛躁躁,成何體統!」
因為賈環前段時日在學裡表現還算不錯,賈政的態度還好上一些。
賈環低聲道:「老爺,就是往後麵井邊過去,瞧著熱鬨。」
「什麽熱鬨?」賈政皺了皺眉,沉喝道。
賈環骨碌碌轉了下眼珠,低聲道:「太太屋裡的一個丫鬟要跳井,好多人都去看著那。」
賈政麵色倏變,暗道,家裡從來寬柔待下,怎麽會有人跳井?
不由喝問道:「究竟怎麽回事兒。」
「我聽見母親說……」賈環左右看了一下,似有些顧忌。
賈政會意,使著眼色,將幾個小廝屏退至遠遠的。
「寶二哥在太太屋裡正要強奸太太的大丫鬟金釧兒,被太太逮個正著,就攆將出去,但金釧受辱不過,便賭氣投井呢,如非珩大爺還有大姐姐截住,都快鬨出人命了。」賈環低聲道。
所謂江山易改,本姓難移,也不過去學堂不久,對寶玉嫉恨,豈會消失。
這一番添油加醋。
賈政一聽這話,宛如晴天霹靂,臉色蒼白,手足冰涼。
自家兒子強奸母婢,怪不得方才無精打采……還讓珩哥兒瞧見。
怒叫一聲,「拿寶玉來!」
賈環一聽這話,麵色變了變,身形一閃,就跑遠了。
不提賈政要拿寶玉,話分兩頭,卻說另外一邊兒,王夫人與薛姨媽丶寶釵一同前往榮國府後院。
這會兒後廚圍攏熱鬨的人還沒散去,一群嬤嬤丶丫鬟都指指點點,雖不至人山人海,但也人聲噪雜。
賈珩見實在不太像,對一旁襲人道:「領著金釧先到大姐姐房裡,讓人都散了。」
元春也反應過來,道:「珩弟,是這個理兒。」
吩咐著抱琴道:「趕緊讓人散了。」
然而未等抱琴動作,這時忽地傳來一聲喊聲:「太太,姨太太來了。」
眾人徇聲望去,隻見幾個嬤嬤丶丫鬟簇擁著兩個著綾羅綢裙的婦人,還有一個容貌豐美,肌膚勝雪的少女。
元春與探春上前向王夫人見禮,口喚母親。
王夫人麵色淡漠,朝兩個女兒點了點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賈珩,連忙挪開目光。
近前,看向坐在地上的金釧,皺眉道:「這是怎麽一遭兒,你摔壞了東西,我隻不過一時氣不過,打你兩下,讓你回家想想錯處,等兩天再喚你回來,怎麽就鬨這麽一出驚天動地來?」
事到如今,此刻的王夫人仍在試圖遮掩。
金釧聞言,臉色倏變,麵上帶淚,帶著哭腔,愕然問道:「太太,我何曾打壞了屋裡的東西?」
眾人聞言,麵色古怪,想笑又不好笑,都連忙低下了頭。
王夫人嘴角抽了抽,盯著金釧,目光愈發冷厲。
這丫頭非要汙了她家寶玉的名聲,才甘心嗎?
賈珩瞥了一眼想要張嘴拱火的晴雯,沉聲道:「二太太。」
聽著這聲音,王夫人才轉頭看向賈珩,強行保持著鎮定,道:「珩哥兒。」
「寶玉人呢?」賈珩眉頭緊皺,沉聲問道。
王夫人麵色微頓,張了張嘴,不知為何,見著麵色冷漠丶不怒自威的少年,心底無端生出一股懼意,低聲道:「珩哥兒,這件事兒不像外人傳的那樣……」
這一刻的王夫人,臉上神色倉皇,低聲下氣,已帶著一絲祈求的意味。
「太太,先讓寶玉去祠堂跪著罷。」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