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晉商之謀

榮國府

就在賈珩以及賈母等一眾女眷在會芳園宴飲,看煙火丶放花燈丶吃湯圓時,寶玉院落,燈火微微,寶玉半趴在床榻上,透過打開的軒窗,感知著清冷皎潔的月光,心情低落,麵色悲苦。【,無錯章節閱讀】

當然,比起原著喊了一夜娘的晴雯,還是相形見絀。

聽著外麵依稀傳來的煙火炮仗,寶玉心緒愁悶,目光怔怔出神。

這時,麝月進入廂房,低聲道:「二爺,湯圓煮好了,先用一些罷。」

說話間,聽著外間密集的腳步聲,分明是一個年輕廚娘領著幾個丫鬟,進得寶玉廂房中,目光留意著躺在床榻上人。

寶玉對麝月說道:「麝月姐姐,扶我去廊簷下站會兒,我看會兒煙火再吃。」

麝月忙道:「二爺受得這麽重傷,如何好擅動?」

寶玉強笑了下,道:「一直坐著,不得力,縱是進食,克化不得不說,也與脾胃有害。」

不得不說,寶玉雜學旁收,醫書自沒少看,在胡太醫亂開虎狼藥時,就曾指出藥方錯漏。

麝月終究拗不過寶玉,喚著幾個丫鬟,攙扶著寶玉,來到廊簷下。

寶玉抬頭看著皎潔如銀的明月,沉默了會兒,問道:「麝月姐姐,幾位姊妹現在都在東府罷?」

麝月輕輕歎了一口氣,道:「這會兒都隨著老太太丶太太,去了東府呢。」

寶玉聞言,怔怔看著天空的煙火,不知為何,竟覺一股悲涼從心底生出,眼中不由淌下眼淚來。

姐姐妹妹現在都離他而去了。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自金釧一事之後,不管是三妹妹還是雲妹妹,還有林妹妹,看他的目光,都透著一股令他難以忍受的冷漠。

見寶玉無聲流淚,麝月麵色一急,勸道:「二爺彆難過了,幾位姑娘也就過來慶賀慶賀元宵,一會兒還回來呢。」

寶玉低聲道:「不會回來了,都不會回來了,我還要到學堂……」

說著,愈發悲從中來,淚眼婆娑。

這時,一眾丫鬟也都手忙腳亂,寬慰著寶玉。

那廚娘瞥了一眼寶玉,思忖著,「聽說這位寶二爺,身負大氣運,為銜玉而生,也不知是什麽名堂。」

這位稍稍改易過容貌,未著粉黛的白蓮教聖女,放好碗筷,趁著丫鬟都圍攏著寶玉,身形一閃,就向著裡廂閃去,小心翼翼拿起放在床頭錦盒中的玉石,就著燭火在掌中觀看。

「莫失莫忘,仙壽恒昌。」女子一雙清眸中倒映著玉石其上銘文,瞳孔微縮,眸光晦暗閃爍,陷入思索。

這時,聽著外間動靜,忙將玉石放下,出了廂房,暗道,「這八個字……定是知情人留下的線索,太子後人果然與賈家有關。」

一時間,這位白蓮教聖女倒未懷疑寶玉,因為單單年齡就對不上。

神京城,韓宅,書房之中

燈火將兩道清瘦丶儒雅的身影映照在書架上,談話聲在室中響起。

與神京城中家家戶戶歡度上元佳節不同,韓癀正與顏宏商討著明日朝會之事。

「兄長,明日廷議,禮科給事中胡翼,將呈上彈章,之後我們的人也會跟進。」顏宏低聲道。

韓癀放下茶盅,如點漆的眸子,隱約閃過一道冷芒,問道:「都察院呢?」

顏宏低聲道:「許德清磨刀霍霍,整飭都察院,百餘禦史人心惶惶,此事一發,勢必得人群起響應,以為自保之策,兄長,大勢在我。」

都察院禦史彈劾一位首輔,將來哪怕是被貶出京城,也是一筆資曆,起複舊員時都用得到。

韓癀搖了搖頭,說道:「不可太過樂觀,倒楊一事,並非一蹴而就,楊閣老坐鎮戶部多年,根基深厚,這次隻是動搖其勢,讓聖上生出換相之心,真正要借先前之事倒楊,分量還不夠,尚需得一個契機。」

同時藉機將增補內閣閣員名額緊緊捏在手中。

這樣的風波以後,再有一二次錯漏,楊閣老就要打鋪蓋卷走人。

顏宏道:「先前賈子鈺彈劾一事,難道還不是契機?」

韓癀搖頭道:「聖上心思莫測,不可揣度,而且,你自己算算,內閣在年許時間內,去了幾位閣臣?聖上沒有尋到可以代替楊閣老,幫助籌畫財貨之人前,不會大動,這一來一回,怎麽也要一年半載了。」

顏宏皺了皺眉,算是接受這說法,沉聲道:「明日應會議軍機處設置,我等該當如何?」

韓癀看了一眼顏宏,斬釘截鐵道:「設立軍機處,聖心決議,不容變動。」

顏宏憂心忡忡道:「軍機處一立,隻怕聖心獨運,乾綱獨斷,再難遏製。」

事實上,這不僅僅是顏宏的疑慮,凡京中文官無不為軍機處設立,大搖其頭,隻是礙於崇平帝以及那位京營節度副使之威勢。

韓癀歎了一口氣,目光深深,道:「不在其位,不謀其政。」

這話自是,他非首輔,待他為首輔之後,再作計較。

顏宏默然了一會兒,問道:「兄長對賈子鈺怎麽看?此人以幸進領錦衣府丶京營丶五城兵馬司,權柄炙手可熱,勢大難製,鷹犬爪牙之象已現。」

韓癀道:「此人正得其時,鋒芒畢露,能不能屹立不倒,還是要看對虜戰事若何,而軍國大事,勝負之間有大恐怖。」

天子用人,從來都是用你時給予無限信任,但如果幾次三番不能如意,聖眷就會如潮水般退卻,那時……就不是坐冷板凳那般簡單。

事實上,崇平帝對賈珩的信重,已有幾分趙國國君迷信趙括,以四十餘萬趙國大軍相托的信任程度。

滿朝文武在閱兵的餘韻過後,回轉神思,隻要一想僅僅是年未弱冠的少年,執掌京營二十萬大軍,都不禁心頭暗暗犯起嘀咕。

可這時候,誰也不好潑崇平帝的冷水。

顏宏點了點頭,道:「兄長所言甚是,如今聖上寵信其人,不可爭鋒,一切要等今歲秋,敵寇再入北境,那時京營如不出兵相援,朝野聒噪,隻怕聖上也會失望。」

韓癀皺眉道:「也要看李閣老之謀,如李閣老在北平,阻擋胡虜南下,他就可多練二年兵。」

「兄長所言甚是,練兵不同領兵出征。」顏宏說著,想起一事,意味莫名地輕輕一笑,道:「說來這賈子鈺也是狡詐如狐,平虜策中,需用時十五年,方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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