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章 賈珩:可卿這會兒明顯困得不行(1 / 1)

賈珩功封一等侯,不平靜的不僅僅是鳳紈二人,卻說東路院,自從賈赦被流放以後,原本在榮國府一牆隔斷開來的黑油大門院落,為了方便往來,也被鳳姐在牆上開了一道門,用以便宜出入。??? 6?????X.????爪 ????

而迎春與岫煙則是同居在東路院中的一間廂房中,此刻燈火明亮煌煌,兩個少女坐在床榻上。

司棋正在與迎春說話,道:「剛才大爺問姑娘,姑娘怎麽不回話?」

迎春弱弱說道:「我是回了話的吧。」

司棋有些恨鐵不成鋼地道:「姑娘也積極一些才是啊。」

迎春點了點頭,「嗯」了一聲,道:「那我明天去寧府多走走就是了。」

邢岫煙在一旁正在洗著腳,手中拿著一本書閱覽著,聞言,凝眸看向不遠處的司棋,目中若有所思。

就在這時,外間迎春的奶嬤嬤喚道:「二姑娘,表姑娘,大太太來了。」

正在說話的主仆二人暫且不言。

不多時,邢夫人在王善保家的陪同下,進入廂房之中,這位榮國府的大太太,自從賈赦被流放以後,誥命夫人也被拿下,在府中地位頗為尷尬。

迎春在司棋的扯動衣袖中起得身來,朝著不遠處的邢夫人說道:「見過太太。」

這邊兒,邢岫煙也放下書,將一雙泡在水盆中腳出來,顧不得擦,穿在鞋子,盈盈福了一禮,說道:「姑母。」

邢夫人笑道:「好了,都彆行禮了,這麽晚了,本來不該打擾著你們兩個歇息,但過來尋岫煙你有些事兒。」

邢岫煙容色微動,訝異說道:「姑母有事兒尋我?」

邢夫人笑著點了點頭,然後看向迎春,說道:「司棋,你領著你家姑娘先去歇著就是。」

司棋應了一聲,然後拉著迎春去了,這時丫鬟端去了邢岫煙的腳盆。

說話間,近前,坐在邢岫煙身旁的床榻上坐下,拉過邢岫煙的手,麵上帶著笑意說道:「岫煙,咱們姑侄兩個今天說說體己話。」

邢岫煙抿了抿唇,略有幾分局促,柔聲道:「姑母,您吩咐。」

在邢家人當中,少女原就是乖乖女。

邢夫人笑問道:「岫煙來府上多久了。」

邢岫煙想了想,神情認真道:「應是有一年了,去年冬天來的。」

邢夫人笑著點了點頭,問道:「岫煙今年也有十五了吧。」

邢岫煙眸光閃了閃,柔聲道:「姑母,虛歲是十五了。」

心頭隱隱有幾分猜測。

「岫煙,你到了及笄之齡,也該訂下一門親事了。」邢夫人笑了笑,看向自家侄女。

她瞧著那秦氏過門一年多,肚子都沒有動靜,珩哥兒也該是納著妾室,不然將來侯爵的爵位怎麽傳承?一旦秦氏始終無所出,那她家岫煙也就得寵了。

縱然秦氏有出,岫煙成了那珩哥兒的妾室,她這邊兒日子也就好過許多。

邢岫煙聞言,芳心微跳,驚聲道:「姑母……姑母怎麽突然問起這個?」

邢夫人打量著少女,白淨麵皮上笑意繁盛,說道:「其實就是想問問你的意思,岫煙什麽想法?」

邢岫煙臉頰漸漸通紅如火,恍若出雲之岫的恬然眉眼早已為羞意密布,低聲說道:「姑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聽著二老的吩咐。」

這是這個時代女子的本分,就是聽著父母所言。

「你爹和你娘是本分老實的,還是我得給你做主才是。」邢夫人笑了笑,說道。

這話其實一點兒沒有說錯,邢岫煙家境貧寒,邢父邢母原是沒有多少見識的莊稼人,如果不是如原著中那般薛姨媽橫插一杠子,一般來說就是要聽邢夫人的做主。

邢夫人安靜片刻,忽而問道:「岫煙,你覺得你珩大哥怎麽樣?」

邢岫煙:「???」

什麽珩大哥…怎麽樣?這……

旋即,明悟過來,一張溫婉寧靜的臉頰騰地紅若煙霞,垂下螓首,一時間不知如何說話。

隻是心湖中不由想起那身形挺拔的蟒服少年,身上的銳氣好像一柄銳利無匹的寶劍,而性情又如鬆柏堅韌不拔。

他在許久以前,好像說過她神情散朗,有林下風氣。

少女也不知什麽感觸,平常倒是打趣著妙玉師傅,但輪到自己,卻又不知如何是好。

其實,哪怕從這時代的盲婚啞嫁而言,賈珩不管是相貌還是權勢,單論硬條件就已是世所罕有,屬於相親市場的頂級獵食者。

但是少女原是閒雲野鶴的恬澹性子,與賈珩之前也沒有太多互動和接觸,故而既然不是什麽花癡的性格,自也談不上什麽怦然心動和念念不忘,而此刻少女的臉紅,也更多是來自女兒家提及婚事的生理羞澀。

嗯,說白了,就是賈珩沒有怎麽撩撥過邢岫煙。

邢夫人笑道:「你珩大哥他現在封了一等侯,但現在寧國府,也需要添丁進口的,岫煙這般文靜懂事的性子,珩哥兒肯定會喜歡,如是過門為著平妻,將來再誕下一兒半女,你爹和你娘也能少操許多心。」

雖然是妾室,但這要看是誰,如果是尋常之家肯定是要正妻,但侯府門第,縱為妾室,將來也不會受得薄待。

她想要下半輩子有所依靠,還真要看這個侄女的了。

邢岫煙已是羞得麵紅耳赤,聲音微微顫抖說道:「姑母,我年歲還太小,倒也不急著的。」

姑母怎麽說著說著都扯到生孩子了……

她也不知該怎麽說,心頭亂糟糟的。

邢夫人又道:「也不小了,也就這一二年了,過了年就該定著了,我瞧著你珩嫂子也頗是喜愛你,這身上的衣裳都是她給你添置的,還說讓你到東府陪著惜春丫頭,是也不是?」

邢岫煙紅著臉,嘴唇囁嚅了下,道:「秦嫂子她……當我是妹妹看的。」

顯然少女一時間也不知如何應對。

邢夫人笑道:「那也是喜歡你,將來也是能姐妹相稱,鳳丫頭那麽淩厲的人,也喜愛你的安靜性子,逢見我一次就誇你一次,咱們也不說就為了攀高踩低的,東府你珩大哥也瞧不上那樣的,我瞧著岫煙過去正好。」

越說越覺得自家侄女最為合適不過,如是那等厲害的,反而過門不是省油的燈,那秦氏大概也不喜。

邢岫煙已是羞得臉頰通紅,眉眼低垂,顫聲說道:「姑母,我……」

一見自家侄女垂著螓首,臉頰嫣紅如霞,手裡更是來回絞動著手帕,邢夫人笑了笑,眸光微動,心底覺得有了六七分成算,拍了拍邢岫煙的素手,說道:「倒先不急,離過年還遠著,我抽時間幫你和珩哥兒還有可卿說說,試探試探他們兩口子的心思,這個事兒不能急。」

說著,也不多待,領著嬤嬤離開。

等邢夫人離開,邢岫煙一張俏臉紅撲撲,幾如二月盛開其時的桃花,抬眸之間,心思複雜莫名。

這時,迎春緩步過來,蹙眉看向邢岫煙,關切問道:「表姐,大太太她說了表姐的婚事?」

司棋也在一旁看向那眉眼溫婉寧靜的少女,目光見著羨慕之色。

邢岫煙搖了搖頭,櫻唇翕動了下,柔聲說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也不好說什麽的。」

她也不知姑母會怎麽著?不過是聽之任之罷了。

司棋笑了笑道:「表小姐,大奶奶剛才的這話真是為表小姐著想呢,珩大爺那人品格端方,又這般有能為,定不會埋沒了表小姐的品格。」

邢岫煙聞言,心頭再次湧起說不出羞意,顫說道:「八字都沒有一撇的事兒,彆說了,彆說了。」

少女聲音越來越輕,抬眸看向那搖曳不定的燭火之時,手帕已經絞成了麻花,心頭終究幽幽歎了一口氣。

她也不知自己在猶豫什麽,或者說在……期待什麽。

妙玉姐姐似也傾心於那人,她如今又算是怎麽一回事兒?

翌日,寧國府

一大清早兒,昨晚一場漫天的大霧並未散去,乳白色的霧氣從蒼穹連綿至屋脊,而庭院之中,視線十米之內都不可視物。

西南角的一棵梧桐樹枝頭掛滿了白霜,在寒風中瑟瑟發抖,颯颯作響之間倏而劇烈搖晃幾下,抖落一地霜花。

帷幔四及的床榻上,賈珩醒來,轉而看向一旁床榻上的麗人,溫香軟玉一般的嬌軀在冬天頗為暖和丶舒服。

玉簪早已鬆開,散下的一縷縷青鬱秀發成綹集於鬢角,彎彎秀眉下的美眸緊緊閉著,睫毛長而密。

那張猶如春花秋月的明媚玉容上似還殘留著昨晚的玫紅綺韻,那是驚濤駭浪之後的漣漪輕波,麗人豐潤丶粉膩的臉蛋兒睡著之後有幾分粉都都,而挺直丶秀拔的鼻梁之下,兩片唇瓣瑩潤微微,頸下一抹雪梅在刺繡肚兜裡乍隱乍現。

賈珩看向麗人眉眼間的酣然嬌媚之態,目光有著幾許失神。

昨晚夫妻重逢,差不多折騰到後半夜。

可卿這會兒明顯困得不行。

賈珩輕手輕腳掀開被子,緩緩起得身來,拿過棉袍衣衫穿著,可儘管已是小心翼翼,床榻上仍是響起一聲「嚶嚀」。

聽聞到動靜的秦可卿醒轉過來,伸出一隻雪白藕臂,一手揉著略微惺忪的睡眼,玉頰上現出甜美笑靨,說道:「夫君,你起來了?我伺候你更衣。」

說著,撐起胳膊就要起來。

賈珩凝眸看向慵懶的麗人,側坐在床榻邊兒,拉過被子給麗人掖好,溫聲說道:「你多睡一會兒罷,我自己來就好了,乖。」

說著,輕輕蓋著被子,對上那芙蓉玉麵,不得不說,這曲眉豐頰漸有盛唐氣象的雍美端華之態。

秦可卿兩隻纖纖玉手抓著被子,粉膩如雪的臉蛋兒上紅潤如霞,聲音有著說不出的酥膩和嬌媚,說道:「夫君,彆把我當小孩子啊。」

賈珩笑了笑,輕聲說道:「我收拾一會兒,還要進宮麵聖。」

今個兒除卻去見天子商議太廟獻俘以及和議等事,以及將有功將校的名單和事跡遞送至軍機處,其實也沒彆的正事。

「嗯,那夫君去吧。」秦可卿秀眉之下的美眸,眸光柔潤帶著甜蜜,目送著少年離去,這會兒才伸手輕輕撫著仍有幾分微漲的小腹,芳心不由再次湧起羞喜。

這次應該會有著孩子了。

想起昨晚那令人顫栗,幾如江河洶湧,長虹貫日……麗人心頭如是想道。

賈珩出了廂房,讓丫鬟打了一盆水,洗漱而畢,讓後廚準備著早飯,看向庭院中濃厚而籠的霧氣,想了想,舉步前往惜春院落,他打算去看看妙玉。

其實除了惜春院落,彆的倒也不急。

甄蘭和甄溪兩個是隨著他一同過來的,在船上就有不少時候相處,而惜春以及妙玉與他許久不見。

當賈珩沿著回廊來到妙玉所居的庭院,妙玉無疑起得十分早,這會兒兩個老尼以及丫鬟開始伺候著妙玉的起居飲食。

賈珩一身蘇錦交領長袍,緩步進入其間,小丫鬟素素正端著一個冒著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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