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7章 宋皇後:真真是瘋話……(求月票!)
蘇州府
賈珩回到屋裡,沒有多久,用過晚飯,就在這時,錦衣府衛來報,江南巡撫章永川求見。
賈珩放下手中奏疏,來到廳堂。
章永川離座起身,麵色恭謹,朝著那蟒服少年行了一禮,拱手道:「下官見過衛國公。」
賈珩伸手虛扶,輕聲道:「章大人快快請起。」
章永川麵色微頓,問道:「衛國公,皇後娘娘怎麽樣?」
賈珩道:「目前皇後娘娘身子骨兒已無大恙,錦衣府方麵正在追蹤刺殺的歹人。」
章永川遲疑了下,問道:「這歹徒是?」
雖是一省巡撫,但問及此事,也未必級彆足夠。
「隆治朝趙王一黨的餘孽。」賈珩冷聲說道。
章永川心頭一驚,低聲說道:「竟是此等歹人作亂?」
賈珩沉吟片刻,說道:「章大人不必驚惶,此事,我已經具書奏疏,呈送至京城,不久之後,朝廷就會嚴查前趙王一黨餘孽。」
等明年不僅是推行新政,還有清理這些隆治一朝的餘孽。
章永川麵上現出一抹訝異,輕聲說道:「衛國公,杭州府那邊兒,不知是什麽情形?」
賈珩道:「豪格所部已被擊退,杭州府安若磐石,這次女真以及朝鮮水師的殘部,自海上突襲,差點兒在杭州府諸縣城釀成一場禍亂,幸在這次基本摧毀朝鮮水師的海上力量,從此我大漢南方海疆將不複再受女真騷擾而已。」
章永川聞言,心頭微動。
也就是說,先前那位梁王所揚言的彈劾賈珩也就不複存在,尤其是皇後娘娘安然無恙,更是動搖不了這位少年國公。
先前,梁王陳煒去見一眾江蘇官員之時,曾經公開發表對賈珩的不滿,然後原本就因新政對賈珩懷恨在心的江蘇官員,打算暗中與族中在都察院的禦史言官書信交流,以彈劾賈珩。
隨著清丈田畝的深入,一些在蘇州府置產營田的官紳,利益受損,雖然不可能再明火執仗地阻撓新政,但如果是趁著賈珩有錯漏之時,趁機攻訐彈劾,倒也樂意之至。
賈珩道:「章大人,最近新政在蘇州府以及鬆江府推行的如何?地方府縣可有阻撓新政之事?」
章永川道:「衛國公放心,如今江蘇一省士紳自上往下,皆對新政翹首期盼。」
賈珩道:「這才是真正的民不加賦而國用饒,如果掠之於民,民怨沸騰,才是動搖社稷之本。」
章永川輕聲道:「衛國公所言甚是。」
而後,賈珩又與章永川敘了一會兒話,等夜幕降臨,章永川方告辭離去。
這時,劉積賢進入廳堂,沉吟說道:「都督,杭州府和舟山那邊兒的消息傳來了?」
「怎麽說?」賈珩放下手中的書冊,抬眸看向劉積賢,問道。
劉積賢沉吟道:「舟山方麵,水裕與董將軍一同剿滅阿巴泰所部,阿巴泰為水裕水將軍所斬,島上女真被殲滅一空,朝鮮水師大半乞降,樂安郡主如今已經領兵前往杭州府,前來與節帥彙合。」
賈珩點了點頭,說道:「將這邊兒皇後娘娘船隊安然無恙的消息給杭州府那邊兒的宋家放過去,他們或許得知遇襲的消息。」
瀟瀟肯定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說不得明天就到蘇州府。
劉積賢應了一聲是,說道:「都督,錦衣府追查趙王餘孽所部,對部分死士拷問,發現其多是出於昔日的軍中趙王的手下,與盤踞在山東的白蓮教也有不少關係。」
賈珩點了點頭,道:「知道了,先在錦衣府中關押著,最近嚴密保護皇後以及梁王。」
瀟瀟是白蓮聖女,這些死士應該不認識瀟瀟吧,不然,他也得想法為瀟瀟遮掩一下了。
待劉積賢離去,賈珩想了想,一夜再無話。
……
……
翌日
一夜過去,北風呼嘯,昨晚已經下了一場雪,光禿禿的樹木枝頭上覆蓋著一層薄薄的積雪。
賈珩起得身來,洗了把臉,打算去向宋皇後廂房之中請安問候。
此刻,廂房之中,宋皇後剛剛用完紅棗糯米粥,洗了洗把手,原本蒼白如紙的臉蛋兒,氣血紅潤了許多。
經過一天過去,腿彎處的創傷已經漸漸愈合,不再如昨天那般疼痛。
宋皇後道:「念雲,外麵下雪了?」
「娘娘,外麵下了一場雪,就是不怎麽大,今早兒,我路過花園,看見有幾棵紅梅樹開了。」念雲年歲其實也就十六七歲,輕笑嫣然,柔聲說道。
宋皇後白膩玉容上泛起淺淺紅暈,柔聲說道:「一會兒給本宮折兩枝來,放在瓶中插著。」
念雲應了一聲。
宋皇後不知為何,心底有些異樣,輕聲問道:「衛國公去了何處?」
念雲道:「奴婢也沒有見到衛國公,許是去忙了吧,不過周圍倒是不少錦衣府衛,都保護著娘娘呢。」
宋皇後抿了抿粉唇,輕聲問道:「可曾見到梁王?」
念雲道:「梁王殿下一早兒過來問了娘娘安,但娘娘正在歇息,然後就走了。」
宋皇後點了點頭,也沒有說其他,道:「去將一些書本拿來,本宮看看。」
麗人這會兒也有些百無聊賴,連個說話解悶兒的都沒有。
念雲輕輕應了一聲,然後去書架拿著一本書,然後遞將過去。
「去將後院的那枝梅花折來。」宋皇後拿過話本,開始翻閱起來。
不大一會兒,外間廊簷下忽而傳來少年的聲音,「賈珩求見皇後娘娘。」
因為宋皇後剛剛經曆過刺殺,實在信不過其他嬤嬤,而太湖船上的一眾嬤嬤還未過來,因此,此刻的宋皇後隻有念雲在身邊兒伺候,至於夏守忠則在後院做起了粗使丫鬟的事兒,幫著熬藥丶打水之類。
賈珩倒是想從其他官宦人家的嬤嬤和丫鬟調撥就近伺候宋皇後,但剛剛經曆刺殺,又唯恐不可靠,想了想,頂多一天,太湖船上的宮中女官和嬤嬤就會抵達蘇州府。
賈珩見裡廂沒有動靜,心頭微驚,跨過門檻,進入廳堂之中,然後轉入左廂,朝著屏風背後喚道:「娘娘。」
這時,宋皇後在裡廂的床榻上坐著正在看書,聞言,道:「是子鈺?」
賈珩繞過屏風,看向裡廂的麗人,問道:「過來看看娘娘,娘娘在看書?」
麗人今日將秀發簡單梳起了雲髻,粉鬢雲鬟,品貌秀麗,隻是因在病榻坐著,臉頰肌膚未施鉛華,但柳眉鳳眼,桃腮星眸,氣色豐潤丶明麗,不減往日嫵媚。
「閒來無事,翻翻書冊。」宋皇後見到那蟒服少年,不知為何芳心深處忽而湧起一絲歡喜,柔糯丶酥軟的聲音都隱約有了幾許明媚。
「你沒有去處置公務?」宋皇後柳葉秀眉之下,美眸眸光盈盈地看向那少年,問道。
賈珩打量著那豐腴丶雍麗的玉人,輕聲說道:「昨個兒去見了江蘇巡撫,今個兒倒沒有什麽公務,就過來看看…甜妞兒。」
最後三個字,稱呼自然輕微了許多,唯恐隔牆有耳。
宋皇後:「……」
恬妞兒?你還真是喚上癮了。
麗人鳳眸嗔惱地看向那蟒服少年,臉頰不自覺浮起淺淺紅暈,輕斥道:「放肆,本宮和你說過,不許再喊了。」
賈珩道:「那以後不喊甜妞兒就是。」
宋皇後美眸剜了一眼賈珩,板著那張冰肌玉膚的雪膩臉蛋兒,清斥道:「讓人聽見了,仔細伱的身家性命!」
先前種種,不過是一場幻夢,如今夢醒了,不能一錯再錯了。
賈珩目光平靜如水,輕聲說道:「如是能喊一輩子甜妞兒,縱是搭上身家性命,又能如何?」
當然,這種話嘛…聽聽就好。
麗人聞言,芳心劇震,對上那道清澈灼然的目光,隻覺麵紅耳赤,抿了抿粉唇,掌中那方帕子攥緊幾分,岔開話題問道:「杭州府那邊兒怎麽樣?」
真真是瘋話,什麽一輩子,簡直荒唐透頂。
可麗人鳳眸密布羞惱之時,芳心深處卻難免生出一抹自得。
她雖然不再是芳華妙齡,但還是……風華絕代的。
賈珩也沒有繼續說,正色說道:「昨個兒已經向杭州府傳遞了消息,宋家那邊兒知道娘娘遇刺應該都急壞了,昨天也是去報個平安。」
麗人螓首點了點,定了定心神,問道:「也是應該的,你接下來也準備去金陵?」
賈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