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8章 鹹寧:她真是怕了先生了。(1 / 1)

第1488章 鹹寧:她真是怕了先生了。

福寧宮

賈珩出了武英殿,沿著宮牆高立的宮道行走之時,仍在思量方才內閣群臣的反應。

方才之言,除卻為瀟瀟刺殺一事失敗搞得有些無語之外,原也是為魏王吸引注意力的用意。

內閣兩位閣臣都是人精,如果不分出大部分的注意力盯著他,魏梁兩藩根本就無法發動政變。

這是一個重要前提!

因為高仲平當年就是陪同崇平帝一同政變廝殺出來的心腹謀士,現在雖說位居宰輔,多用煌煌陽謀,但這些權謀政變之術也是熟知於心。

因此在瀟瀟刺殺失敗這一突然事件發生以後,他必須承擔其吸引內閣注意力的作用。

讓整件事情變得疑雲重重。

而他也從來都不打算在崇平帝駕崩之前有任何謀逆之舉,否則一開始就會答應甜妞兒的提議了。

直接與魏王合流,助其謀劃,然後輔政。

但不奉天子之詔,以女婿造嶽父的反,這在法理上壓根就站不住腳。

就是存在一個他不能違背的假設,在他和甜妞兒的奸情暴露前,他必須要臉!

立牌坊!

也就是他不能違逆崇平帝經過內閣確認的「意誌」,即指定楚王為儲的意誌,他必須繼續扮演忠臣一角,將自己成為天子乃至以後的「先皇意誌」的堅定擁護者,與天子捆綁在一起,享受崇平新政的最大政治遺產。

猶如汪丶蔣二人都將「先總理」的三個字掛在嘴上,作為口頭禪。

將來他的口頭禪就是「先皇如何如何。」

而後的宣傳材料就是:「先皇在位之時,嘗撫衛王之背,唏噓感歎,恨不得子鈺為吾子」之類。

換句話說,他的權力來源和法理人心是來自於崇平帝,否則就是忘恩負義的白眼狼,是要被天下唾罵的。

不能貿然切割,這不是一個亂世英雄起四方,有槍就是草頭王的時代。

換句話說,哪怕是重開一朝,要不要以恩義綱常立基?真就禮崩樂壞,後世之人有樣學樣?那如何建立煌煌華夏天朝,從他賈珩開國之初,就得國不正?!

始作俑者,豈無後乎?

但一團平和的局勢,他就不可能壓製住內閣,必須亂起來,而且是他還能不插手的亂。

最終由他以皇權衛士的大忠臣的角色,接管整個京城局勢。

魏梁兩藩就是承擔著破壞政局穩定性的棋手,同室操戈給天子的精神意誌重重一擊,最終送天子最後一程,也讓內閣的權威也徹底崩潰。

要知道任何時候,內部皇權和高層的動亂都會嚴重摧毀中樞的威信,瓦解在中下層當中對高層的神聖性濾鏡。

哪怕是現代社會的後世,也是一樣。

而他藉助此事,博取天子的最後信任,撈取最後一筆可以奠定帝王之基的政治資本。

即諸子皆不成器,衛王力挽天傾,扶保國祚,最終陳家失德,禪讓於衛王!

那麽魏梁兩藩與楚王這兩方人最好的處境,就是兩敗俱傷。

而方才讓內閣猜疑,再最終證明他是一等一的大漢忠臣,這種大忠似奸的前後反差正是他所需要的。

說白了,就是要漸漸收攬文臣之心。

此刻的大漢,真不是兩晉南北朝以及五代…如桓溫丶朱溫等亂臣賊子篡奪權位的時候了,經過宋明幾百年的文官政治洗禮,文官集團根深蒂固,縱然是篡位也要非常講究吃相。

這個戲碼根本少不了。

哪有一上去就直接,我提議,由我來當皇帝?

王莽丶曹操也沒有這麽乾的。

搞順我者昌,逆我者亡那一套的,那是董卓!

賈珩壓下心頭的紛亂思緒,官靴踏過皚皚積雪,響起嘎吱嘎吱的響聲,已是崇平十九年的臘月時節。

殿前的三層青石玉階上,朱紅梁柱之旁,一隊隊身著飛魚服的錦衣府衛與黑色無翼山字冠的內衛,立身在廊簷上,執刀警戒。

賈珩行至近前,濃眉之下,清冷而銳利的目光掠過一眾錦衣府衛。

「來人止步。」錦衣府衛向賈珩喝問了一聲,旋即,麵色一肅,拱手說道:「卑職見過都督。」

賈珩點了點頭,說道:「本王進去看看鹹寧公主。」

「都督,戴公公那邊兒交待過,無上諭,外臣不得擅入。」那錦衣府衛小校麵色現出一抹為難,開口說道。

眼前之人乃是威震天下的衛郡王,又是錦衣都督。

賈珩眉頭皺了皺,目光深深,沉喝道:「本王看看自家家人,還要向宮中請旨?」

那為首的錦衣將校,凝眸看了一旁的黑衣內監首領,得了允準之後,讓開路途,道:「都督請。」

賈珩神色淡漠,舉步而行。

這就是權力的變化。

從剛開始的手握生殺大權,再到現在連曾經號令如一的錦衣府都開始遲疑,人走茶涼已有苗頭。

如果他真的喪失權力,那就是從從前的門庭若市,再到門前冷落鞍馬稀,最終成為彆人的砧板之肉,任由宰割。

賈珩說話之間,大步進入殿中。

而那錦衣府衛則是迅速派人前往含元殿內書房,稟告戴權。

此刻,福寧宮——

殿中燃著地龍,殿中熱氣氤氳升騰,暖意融融,混合著殿中的清香,侍立在梁柱下的宮女,靜靜而候。

鹹寧公主正自落座在一張鋪就著褥子的軟榻上,平坦的小腹隆起成球,纖纖素手輕輕撫著,那張珠圓玉潤的臉蛋兒可見白裡透紅,柳眉之下,美眸瑩潤如水,道:「這幾天怎麽了,這內衛在宮殿外嚴守著,弄得緊張兮兮的。」

端容貴妃道:「還不是你父皇,唉……」

就在這時,外間一個嬤嬤進入殿中,道:「娘娘,衛郡王來了。」

端容貴妃聞言,心神一頓,凝眸看去,低聲道:「人呢?」

賈珩說話之間,舉步進入殿中,在女官的引領下,進入殿中,看向落座在軟榻上的端容貴妃,躬身行了一禮,道:「見過娘娘。」

「子鈺來了。」端容貴妃細秀柳眉之下,瑩潤目光欣然地看向那蟒服少年招呼道:「快,坐。」

「先生。」鹹寧公主柳眉之下,美眸瑩潤如水,輕輕喚了一聲道。

賈珩點了點頭,說道:「鹹寧,你和孩子怎麽樣了。」

說話之間,行至近前,一下子握住鹹寧公主的纖纖柔荑。

鹹寧公主點了點頭,玉容上滿是幸福和甜蜜,道:「太醫院已經看過了,胎兒脈象平穩有力,再過一個月也就生了。」

賈珩道:「鹹寧,我等會兒聽聽孩子。」

說話之間,蹲下身來,湊到鹹寧公主的小腹,聽著那肚子中的胎兒動靜。

鹹寧公主那張清麗如霞的臉蛋兒籠著羞喜之色,也不知是得意還是欣然的語氣,說道:「先生,這幾天他踢我踢的多呢。」

端容貴妃那張幽清冷豔的臉蛋兒,也滿是明媚之意,看著小兩口,臉上露出姨母笑。

不管怎麽樣,鹹寧這輩子也算是得了好歸宿了。

過了一會兒,賈珩握住鹹寧公主的纖纖柔荑,容色微頓,道:「鹹寧最近在屋裡,好好養胎,等明年開春生了孩子,也就好了。」

端容貴妃道:「子鈺,最近外麵情況怎麽樣?楚王不是已經被冊立為太子了嗎?」

賈珩轉眸看向自家這位雍容美豔不減當年的丈母娘,說道:「娘娘是想問外麵的府衛何時撤去?」

端容貴妃點了點頭,道:「鹹寧在屋裡,平常出入多有不便,本宮出入也不大方便,陛下何至於此?」

賈珩一時默然,因為這話有些不好接。

就在賈珩與端容貴妃敘話之時,朱牆黛瓦的宮殿之外,一個身形窈窕丶明麗的女官快步進來,開口道:「娘娘,殿下,八皇子來了。」

說話之間,一個半大小子進入殿中,一身剪裁得體丶織繡精美的蟒服,白淨俊朗的麵容上湧動著幾許欣然,說道:「母妃,姐夫也在啊。」

賈珩笑道:「殿下。」

「姐夫喚我阿澤就好了。」八皇子陳澤目光堅定,朗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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