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七章 割發丶血誓與征服(1 / 1)

朝陽升上了天空,光明播撒向大地。新????書吧→Google搜索閱讀墨西加祭司的吟唱聲在天地間回響,成為神與人間唯一的橋梁。

希洛特佩克的中心廣場上,奧托米的祭司們剛剛被集體獻祭,盛大的祭祀儀式即將步入高潮。

看著跪倒的一千奧托米降兵,看著他們沾血的雙手,王室指揮官奧塞洛爾滿意的點頭,酣暢的大笑。

「好,極好!來人,去請烏格爾祭司長老來,主持神聖的改信儀式!」

侍衛恭敬地退下。不一會,烏格爾祭司長老就穿著沉重莊嚴的黑曜石神裝,舉著綠寶石的神杖,大步穩健而來。

隔著數十步遠遠望去,寶石的石冠光芒璀璨,底部籠罩住那寬闊的額頭,華麗的翎羽向天空展開,末端遮蔽住那微胖的臉頰。此時,烏格爾祭司長老便如同天神在人間的使者,威嚴的不可方物。

指揮官奧塞洛爾低頭向祭司長老致意,烏格爾也微微點動神杖,向數十年的老友回禮。隨即,祭司長老登上神台,再次伸出神杖,往神台下的聖火一點。

數十名低級祭司隨即恭敬前來,攜帶著明黃色神秘的亡者之石。祭司們先是在神台前擺上數個獻祭的巨大陶罐,倒入成桶的龍舌蘭酒。接著,他們借用聖火的火焰,在廣場上擺出數十個間隔寬闊的火盆。最後他們肅穆的在火盆前站好,腳下擺著數個祭酒的陶杯。而在每一名祭司的兩側,是四名黑狼戰衣的神廟衛隊。這些神廟武士握盾持棍,虔誠守護著信仰。

隨行的三級主祭快步上前,跪倒請示。

「尊敬的宗主祭,歃血起誓時要用哪一種規格的犧牲?」

烏格爾麵無波瀾,沉聲下令。

「這是主神至高後的第一次集體改信,自然用規格最高的神裔。你去找奧塞洛爾,至少需要一月之數!」

主祭點頭退下。很快,他來到指揮官奧塞洛爾身旁? 行禮傳報。聞言? 奧塞洛爾微微一怔,抬頭看向烏格爾的方向? 對方也同時望來。指揮官看著威嚴認真的老友? 無奈的點點頭,低聲對侍衛吩咐。

「帶一個小隊的神裔王室來? 儘量湊夠二十人。」

驚訝從侍衛的臉上一閃而過。隨即,他恭敬地退下? 去找負責看押的武士們。

時間靜靜流逝? 墨西加祭司的歌聲回響在天地間。奧托米人茫然於自己的命運,雙目無神的望向四方。隨後,他們忽然喧嘩呼喊,又被墨西加武士們無情鎮壓。

隻見一隊精銳的雄鷹武士? 解押著二十名奧托米神裔? 往中心廣場而來。這是城邦至高的王室血脈,已經統治希羅特佩克城百年之久,是奧托米人另一份信仰的寄托。

十幾名中級祭司隨即迎上,徑直把神裔們帶往神台。

在所有奧托米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下,神裔們已然明白了自己的命運。他們有人慷慨? 有人憤怒,有人恐懼? 有人痛哭無聲或有聲,平靜或顫抖? 都將歸於永恒的消逝。

廣場上,祭司的吟唱聲突然高亢? 武士的鼓聲再次激昂? 神裔的慘呼響起又逐漸微弱? 唯有奧托米人絕望無聲。他們看著勃勃的生機快速流淌,等到獻祭的陶罐裝滿鮮紅,躍動的燃料便被投入昭昭聖火,焚儘奧托米人所有的精神寄托。

很快,祭酒的陶杯便盛滿鮮紅的聖酒,放置在數十個火盆前。

烏格爾抬頭看看天空,太陽已經升上了最高,綻放出無限的光熱。祭司長老微微頷首。他揮動神杖,所有的聲音便都停止,天地間隻有至高的神言!

「讚美吾神維齊洛波奇特利!祂的威能無限,至高至大。從過去到未來,掌控一切存在,直到末日降臨

遵從吾神者,升入天國,得到寬恕,永享寧靜!違逆吾神者,沉入地淵,化為金石,永不解脫!

奧托米人,向至高神獻上你所有的身心,從此洗去一切罪惡,永享光明!」

聽到永享光明,匍匐許久的納塔利終於抬起頭來。他看到墨西加祭司們往聖火中加入明黃的神物,火焰便瞬間變成幽藍。長風吹過,神聖的氣息撲麵而來,嗆得他留下虔誠的淚水。

納塔利艱難的起身,在武士們的引領下,快步往聖火的位置行去。隨即,他來到火盆前,麵向微笑的中年祭司,再次虔誠的跪下。

布拉沃微笑著點頭。他看著年輕的奧托米武士,目光中滿是仁愛。

在那一次遇到殿下之後,他便忽然時來運轉。都城的祭司團先是派人徵召,詢問了許多當地貴族的情報,中年祭司一一詳細回稟。很快,他就獲得了學習文字的機會,接著研習新教義,學會仁愛與神說。這一次,他更是跟著烏格爾宗主祭北來,作為一級的助理,參與希羅特佩克的大皈依儀式。

「我的孩子,來,割下你的一束頭發,投入眼前的聖火中。從此,在至高的主神見證下,你便燒去曾經的罪責,獻上全心的熱愛,去擁抱主神的光明!」

中年祭司的聲音磁性而溫和,話語更是誘惑著人心。

納塔利精神一振。在神廟衛隊的關注下,他接過黑曜石的短匕,毫不猶豫的割下半截頭發,再把頭發擲入火盆中。

看著燃燒的黑發,嗅著燒焦的氣息,年輕武士的肩上驟然鬆快。他心中的黑暗,就這樣在神聖的儀式裡慢慢燃去,而胸膛的光芒,便隨著火焰的溫暖逐漸綻放。

「我虔誠信仰,我無罪光明」

納塔利口中不停地念叨著,眼中煥發起神采,嘴角也帶上了微笑。

布拉沃滿意點頭。這是個虔誠的好信徒,甚至可能變成狂信徒。第一批奧托米武士歸降不過數月,有這樣的信仰真是不可思議!

「我的孩子,來,喝下這杯聖酒,向著主神祈禱。從此,在至高的主神見證下,你便向祂起誓,獲得神聖的職責,去光耀主神的榮光!」

納塔利心中一定。在神廟衛隊更嚴肅的關注下,他順從的接過血酒,麵對著燃燒的火盆,第一個一口飲儘。隨即,鮮紅便順著他的嘴角滑落,落入火盆中,又升騰而散。這是聖火耀耀,神威所至,無所而不能。它能驅散手上的亡魂,升騰口中的鮮血,點燃心中的光明。

聞著濃鬱的腥氣,品味著聖酒的苦澀,年輕武士的胸膛發熱,心臟有力的跳動起來。他被注入了不竭的動力,擁有了新的目標與使命:

在這邊自幼生長的土地上,把光明帶給所有的迷失者!讓他們感受神的溫暖讓他們都和自己一樣

「我接受神的職責,我播撒神的榮光!」

納塔利低聲自語。他握起拳頭,把手臂緊緊按在胸口,感受著靈魂的心跳。

聞言,布拉沃再次點頭,這個武士前途無量!他微微沉吟,就從脖頸上取下一串嶄新的銀項煉護符,遞給納塔利。

「我的孩子,來,把它帶上,這是主神的象徵。從此,你便是主神的武士,為祂而生,為祂而戰,為祂而死!死後升入神國!」

納塔利虔誠的接過銀項煉,小心的戴在脖子上,然後握住護符祈禱。項煉的前端是一個金製的太陽護符。太陽中刻著一隻簡筆的蜂鳥,形如簡筆的「匕」。蜂鳥與太陽,便是戰神與太陽神,而現在,祂便是至高的主神!

「至高的維齊洛波奇特利,我為祂而戰」

納塔利繼續念誦,全身心的投入其中,目光中泛著奇異的神采。

布拉沃驚歎的讚歎,真是天生的信徒!

而此時,在不遠的神台上,烏格爾同樣麵帶微笑,滿意的看著血誓的奧托米武士們。

出乎意料,這一千降兵都是極好的信徒。他們的心靈已經被完全清空,充滿著對信仰與拯救的渴望。隻要注入神的榮光,重建他們的信仰,這些人就會成為最虔誠的神廟武士,為墨西加聯盟不對,為大祭司團牢牢的控製北方。

很快,一千降兵都完成了割發與歃血的儀式。一切順利無比,隻有小小的插曲。

「烏格爾長老,有一位奧托米武士沒有頭發,該如何行割發儀式?」

主祭再次上台,低聲問詢。

烏格爾微微皺眉。他晃了晃沉重的石冠,想了想說。

「沒有頭發,那就獻祭一段小指!我好像聽誰說過,這也是消除罪惡的方式。以後便都這麽做吧!」

主祭微微一愣。他博學多識,卻從沒聽說過這樣的儀式。他再看看長老微皺的眉頭,便恭敬低頭,無聲退下。

「也罷,自身血肉的獻祭,總是能讓獻祭者更加虔誠!」

下了神台,主祭默默搖頭,匆匆而去。

接下來,便是四千多新降的奧托米武士。墨西加武士把他們分為百人的小隊,一批批引領著上前,進行割發改信與歃血起誓。

割發改信類似武士的效忠,在新教義中便是燃燒罪責,歸信主神。而歃血起誓是對神的誓言,從此承擔主神的職責,傳播主神的榮光。祭司團根據犧牲的等級,給血誓定下了不同的規格,從而對信徒進行區分。而血誓本身也象徵著一種宗教資格,目前來說,祭司團並不準備普及。

這些新降的奧托米武士麵色慘白,舉止猶豫。在他們的觀念中,世界上有許多神靈,信仰戰神並無障礙。但從此把戰神作為唯一的主神,相信祂無所不能,至高至大,相信其他諸神都隻是主神的從屬,甚至隻是普通的聖人這是對他們認知的巨大衝擊,觀念的重新塑造。

奧托米人的祭司已逝,神廟完全焚毀,絕大多數奧托米武士選擇了低頭改信,燒去割下的頭發。接著,神裔的王室凋零,血酒放在眼前,一部份奧托米武士便再也無法忍受。他們激動的握住獻祭的匕首,還未刺向眼前的墨西加祭司,就被早有準備的神廟衛隊猛力擊倒。

無論奧托米武士是沉默還是反抗,隻要他們無法完成兩步關鍵的儀式,就會被衛隊無情地一把拖出來。接著,這些武士被牢牢地綁住雙手,看押在廣場的角落。

烏格爾環顧廣場,心中默算。兩步儀式走完,大約有三千五百多奧托米武士完全歸順,剩下六百多武士被抓捕出來。這些武士神情憤怒,目光如刀。他們死死注視著兩批奧托米降兵,怒聲叱罵,話語如箭矢般刺入降兵們心頭。

納塔利聽著刺耳的喝罵,注視著這些死不悔改的武士,眼中逐漸帶上了殺氣。在他身旁,一千奧托米降兵重新獲得了武士的戰棍與盾牌。他們神色冰冷,殺意彌漫,甚至還要勝過精銳的墨西加武士。

「真是死硬的奧托米山民。」烏格爾微微撇嘴。隨即,他用力揮動神杖。

「讚美至高的主神!神所鍾愛的奧托米武士們,你們選擇了信奉主神,便獲得了拯救,走上了光明的道路!現在,去往神國的道路已經打通。你們可以和這些迷途的武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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