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矯情。”

聶君搖搖頭,仍舊保持著獻上道牌的姿勢。

他這一生並無太多在乎的人。

也沒有心懷蒼生的大義。

如果硬要說有什麼在意的,大概隻有梧桐山這群同門。

先前沈儀看似神情隨意的迎向張來福,完全可以算作是強行從閻王爺手裡,把那群人的性命給撈了回來。

至少在成為宗主的今日,對方值得自己一跪。

念及此處,沈儀徑直越過了畫軸,朝著最深處的架子走去,這裡擺放的乃是大約十餘件法寶,能被老狗珍藏起來的東西,相當於已經篩選過了一遍。

沈儀看向附近還算整齊擺放著的物件,大多是曾經見過的那種畫軸。

“”

如今,對方身披白袍,乃是名副其實。

掌中的道牌在微微震動,似乎在和天上的六枚道牌相互回應。

他看向手中的道牌,布滿血漬的臉龐上忽然多出一抹笑意。

終於把千妖窟給清了個乾淨。

身下與南陽山相連,不知在此地坐了多久。

因為它雖有人形,但渾身都是枯槁樹皮,身上甚至還長著藤曼。

隨便取出兩卷,似乎都是用來記錄南陽宗過往事跡的。

從此便能踏入這片真正的天地,遨遊四海,繼續尋求大道。

難不成,這外麵的世道實際比南陽宗內更加凶險?

就在這時,葉文萱忽然聽到幾道破風聲。

如果說張來福給她的感覺,乃是一座高不可攀的陡峭山壁。

陡峭的高山之上,乃是一塊近三百丈寬的巨大平台,質地如白玉。

和猜想的差不多,這玩意兒確實是儲物寶具,而且其中空間要比自己那些破袋子加起來還要大。

沒成想對方將那條老狗的屍首收入儲物寶具之後,竟是不緊不慢的走到了祖師像後麵的小閣。

他們全都親眼看見了沈儀將紫霄神雷劍貫入老狗的脖頸。

隨即便是看見六塊道牌從天際掠來,然後將整個平台團團圍住,懸於空中,散發著瑩瑩微光。

“”

渾身緊繃。

看著竭力按捺住期待,安靜等候自己的眾人。

倒不是因為葉文萱還在此地,而是他從未想過,出來以後會看見這樣的一幕。

葉文萱嚇得一個趔趄。

做完這一切,沈儀這才重新走回大殿。

其上繪著南陽浮雕,旁邊則立著八根筆直圓柱,柱身上雕龍刻鳳,大氣磅礴,共同舉著一枚形同大日的石雕。

之所以說是“物”。

其上的南陽金紋有溫和流光遊動,稍稍遮掩了青年渾身上下濃鬱至極的殺伐之氣。

這般動靜,很容易就能聯想到所謂的盟宗。

隨即緩緩起身,接過聶君遞來的道牌,轉身背對眾人,朝著那方大殿看去。

“”

她在沈儀的身後看見了童心釧和聶君的身影,就連這兩人都是毫發無損的模樣,以自己的實力,更不可能出什麼事情。

那道牌在手的自己,已經可以隨意打開藏法閣中的陣法,不再需要這麼節儉的從雜物堆裡翻奇遇。

無論怎麼說,她的目的已經達成了。

葉文萱竟然並沒有離開,而是局促的垂手而立,就連光滑額頭上都布滿汗珠。

沈儀同樣怔了一瞬。

簌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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