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會竟被他砍中了,這是光頭陀萬萬沒想到的。
他怎麼都想不明白,陸會怎麼躲到一半,又突然不躲了。
難道是在托大,所以故意沒躲他這一刀?
但機會難得,光頭陀怔忡片刻,便回過神來,再次出刀,砍向陸會的下半身。
陸會胸口劇痛,見光頭陀這刁鑽的一刀又是心底發寒,奮力掙脫水牢術,向後躲去。
但因水牢術的束縛,畢竟慢了半分,大腿還是被光頭陀砍中了。
陸會怒極,忍痛出劍,這劍又快又狠,一劍刺中了光頭陀的右胸。
光頭陀眼中漸漸失神,癱倒在地。
陸會鮮血染遍全身,也緩緩倒下。
偏僻的樹林中,兩人死戰不休,鮮血直流,最後互相傷害,倒在彼此的刀劍之下。
此情此景,非常符合墨畫心中事先設計好的話本。
墨畫點了點頭,看得非常滿意。
一旁的張瀾卻是愣住了。
這又是什麼法術?墨畫這孩子又是從哪學來的?
真的是坑死人不償命……
他看墨畫胸有成竹的樣子,知道他有辦法對付陸會,但也沒想到這個辦法如此出乎他的意料。
暗施小術,借刀殺人,不費吹灰之力,就將陸會坑死了。
陸會與光頭陀同歸於儘,合情合理,一點毛病都沒有。
“去看看?”墨畫問道。
張瀾回過神,點了點頭,但還是拖延了一會,等陸會的血多流了一會,才和墨山一起,向倒下的兩人走去。
墨畫跟在他們後麵。
三人到了陸會和光頭陀的麵前,仔細檢查了氣息,不由麵麵相覷,神色遺憾。
光頭陀沒死,陸會刺的是他右胸,未損及心脈,他還有一口氣。
陸會失血過多,暫時暈厥,但胸口傷勢其實也不算重,所以也沒死。
“壞人命都這麼硬的麼……”墨畫忍不住道。
接下來怎麼辦呢?
陸會畢竟是道廷司的典司,要不要見死不救?
墨山和墨畫都看向張瀾。
張瀾歎了口氣,道:“好累啊。”
隨即他找了個地方,悠哉悠哉地坐下,“這裡景色不錯,我們休息下。”
墨畫四周看了看,樹林偏僻,四周有枯木,地下是落葉,哪裡有什麼景色。
但墨畫卻點頭道:“景色確實好。”
然後他也一屁股坐在地上,還從儲物袋裡拿出酒肉和點心,三人一起心情愉悅地吃了起來。
陸會一人在旁邊流著血。
過了片刻,陸會還是沒死,不但沒死,反而漸漸回過神來,呢喃出聲,隻是聲音痛苦。
他的右手顫顫巍巍從儲物袋中取出丹藥服下,煉化藥力之後,胸口的血也漸漸止住了。
墨山拔刀,想直接將他了結,卻被張瀾按住了。
張瀾搖頭道:“不要臟了自己的手。”
陸會掙紮起身,見了張瀾三人,神情變換,既恨他們不出手相助,又怕他們痛下殺手。
張瀾假意關切道:“陸典司,你沒事吧。”
陸會嘴角扯出一絲笑容,“托張典司的福,暫時還死不了。”
“那就好,陸典司重傷,我還是挺擔心的。”
陸會皮笑肉不笑,“多謝張典司關心。”
隻是心裡卻暗暗罵道:“擔心?擔心我死不了麼?”
陸會的眼底有陰毒之色閃過。
這筆賬他是記下了,之後會找你們算的。
但他不敢將這份恨意表露,隻能藏在心裡,以免惹怒張瀾和墨山,真的被他們滅口。
陸會笑道:“諸位的恩情,陸某銘記於心,待我打坐調息片刻,我們再啟程返回如何?”
張瀾點頭道:“也好。”
於是陸會繼續打坐調息,療養傷勢。
墨山則和張瀾以鎖鏈將一息尚存的光頭陀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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