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六章 虎紋為盟主小白白的蘿卜大佬加更(1 / 1)

天邊烏雲如同鬼魅,遠處山川如同妖祟,兩側鮮血淌成溪流,腳下白骨鋪成道路。

墨畫神態輕鬆,腳步輕盈。

劍骨頭心懷忐忑,亦步亦趨地跟著。

走了一會,墨畫便轉頭看向劍骨頭,語氣帶了些鄙夷,“你不是說煉妖圖裡,邪祟眾多麼?邪祟呢?”

他已經走了一路了,還是一隻邪祟都沒看到。

這煉妖圖,不會是假的吧?

自己該不會白跑一趟吧……

劍骨頭訕訕道:“我哪裡知道……”

它也是第一次進來。

如果有的選,它一輩子都不想進來。

墨畫又四處打量了一會,搖了搖頭,心道:

“罷了,先救人吧,廟都在這裡了,‘和尚’還能往哪裡跑?”

他便心無旁騖,感知著白骨道上的氣息。

這些氣息中,有一些不乾淨的,摻雜著妖氣的邪念,同樣也有幾縷乾淨的,純淨的修士念力。

小木頭三人,若是被“獻祭”到煉妖圖中,應該就是沿著腳下的白骨通道,被妖修押往煉妖圖的深處的。

墨畫不由加快了腳步。

好在一路雖然景色陰森,但都平安暢通。

就這樣,一直走到白骨道儘頭,麵前便是一座山穀,穀口宛如裂開的妖獸巨口。

墨畫一怔,微微皺眉。

他繼續往裡麵走,進了山穀,麵前是一條大道,而後便是一些妖獸雕塑,還有一些犬牙交錯的峰穀。

墨畫越看越覺得熟悉,略作思索後,心中恍然。

萬妖穀!

煉妖圖的地形,竟和外麵的萬妖穀,十分相似。

儘管存在不少差異,但整體格局,就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墨畫又想起荀子賢長老說的那些話:

“萬妖穀的陣法,是虛實相間的……”

“……借某種偉力,將現世與神念,初步映照融合,並通過陣法構建出來。”

墨畫此時才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虛實相間。

現世與夢魘融合。

小漁村的河神廟,似乎也是如此。

通過真實的現世,構建某種夢魘,然後通過夢魘,反過來影響現世。

“現世是夢魘的基礎,夢魘又反作用於現世?”

“這便是邪神念力的高端用法?”

墨畫又抬頭,打量了四周的景象。

目前煉妖圖中的夢魘,脫胎於現實,但似乎對“現世”的影響還微乎其微。

是因為萬妖穀還沒真正構建完成?

還是因為……真正的邪神,還未蘇醒,所以還不能動用真正的邪神之力?

墨畫不由想道:

假如大荒邪神,真正的蘇醒了……

而且祂也真的在某個地方,成功構建了一個妖魔煉獄,豈不是可以通過滔天的邪念,將“妖魔煉獄”,直接降臨人間?

屆時真正的是生靈塗炭,人間如獄?!

墨畫被自己的猜想嚇了一跳,心中湧起巨大的寒意。

邪神莫非真的……有如此恐怖的能力?

倘若果真如此……真讓邪神複蘇,邪念在暗中肆意蔓延。

那表麵繁華的九州修界,看似一切安好,但又可能一瞬間,就會被無邊的恐怖噩夢吞沒,支離破碎,屍橫遍野。

表麵繁華,內在腐壞。

參天的大廈傾塌,也隻在一瞬之間……

墨畫目光凝重,末了歎了口氣。

這個世間的真實,看得越清,越覺得恐怖,而如此危機之下,普通修士,很可能還在歲月靜好,歌舞升平……

“生於憂患,死於安樂……”

墨畫搖了搖頭,不過轉念一想,這些事他目前也無能為力。

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

目前應該也還輪不到自己這個築基小修士操心這種九州大事。

先救人要緊……

墨畫自我安慰了下,便暫時將這些拋到腦後,繼續搜尋被“獻祭”掉的小木頭三人的蹤跡。

如此又走了一陣,到了一處石道上,墨畫神念一動。

“找到了!”

地麵有著明顯的,妖修走過的痕跡,邪氣濃烈。

修士的神念氣息,也十分明顯。

墨畫抬頭。

遠處一條寬闊的石道上,幾個妖修正在扛著三具漆黑的,刻有妖紋的古怪棺材,一步步向前走。

隊伍前方,有一個身材高大的妖修管事領路。

而這個管事,正是金貴。

或者說,是金貴的妖修神魂。

墨畫沒有隱藏身形,劍骨頭更沒有收斂氣息。

雙方都察覺到了彼此。

走在前麵的金貴,忽而一擺手,道“停下!”而後轉過頭,看向墨畫,當然,主要是墨畫身邊的“劍骨頭”。

劍骨頭在墨畫麵前,雖是卑躬屈膝。

但它生前,是一個精通邪劍鑄造,一身功法陰毒的老妖修。

死後轉化而成的,更是一尊渾身白骨邪劍,骨骼高大,魔氣凜然的“劍魔”。

光看模樣,就十分“可怕”。

金貴眼中,不由閃過一絲忌憚,但他也並不曾畏懼,冷笑道:

“公子說,萬妖穀裡有隻老鼠,在暗中作祟,壞公子的大計……隻是我沒想到,你竟真的能追到這裡來……”

金貴目光灼灼,死死盯著劍骨頭。

劍骨頭肅然沉默片刻,忽而一怔,一臉森白的骨頭懵了一下。

老鼠?

誰?

我?

“不是,我隻是個帶路的,跟我沒關係……”

它想澄清一下。

但一想到墨畫就在身邊,這小祖宗都沒說話,它自然也就不敢擅作主張出聲。

更主要的是,它看了下身軀高大,骨劍嶙峋,魔氣森然的自己,又看了眼旁邊,一丁點大,小孩模樣的墨畫。

覺得自己的澄清,似乎一點說服力也沒有。

畢竟無論怎麼看,墨畫才像“帶路的”。

而自己,不用看就像是“幕後黑手”。

劍骨頭隻覺得一頂大黑鍋,直接卡自己腦門上了。

果然,所有妖修的目光,全都陰毒地彙聚在它身上。

劍骨頭兩眼一黑。

當然,它是骨頭,眼眶是空洞,本來就是黑的。

金貴目光警惕地看著眼前的劍魔,見它不知為何,一動不動,且一言不發,有些疑惑。

這時,他才看到了站在劍骨頭旁邊,“毫不起眼”的墨畫。

隻瞄一眼,他便略過去了。

一個劍魔,一個小鬼,這個組合雖然有些奇怪,但隻要殺了,就都無所謂了。

可隨後他一愣,又回頭看了一眼,猛然一驚,情緒有些失控,指著墨畫道:

“你……是不是有個哥哥?”

墨畫也被他問得一愣。

金貴又恨聲道:“你哥哥,是不是叫‘墨畫’?!”

墨畫:“……”

金貴又端詳了一下墨畫,看他的容貌神態,眼睛陡然睜大,“不對!”

“你……就是墨畫!”

他終於認出來了。

可是隨後,他又皺了皺眉,“你……怎麼變小了?”

墨畫目光不由有些冷漠。

金貴又盯著墨畫看了一會,神色恍然,喃喃道:

“這裡並非現世,進入此間,是以自我神念的形態存在的,也就是說……”

金貴一聲冷笑,“無論你年紀多大,外表如何變化,內在都還是個天真幼稚,長不大的小鬼!”

墨畫看著金貴,目光冰冷,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而金貴猶不自知。

他還沉浸在,自己往日的“仇恨”當中。

他記得清清楚楚,當時自己帶著一眾師弟,狩獵豬妖。

不巧這豬妖,不知為何落在了太虛門幾個小弟子的手裡。

他隻是順理成章,將豬妖搶了過來,卻因此蒙受了一場難以啟齒的屈辱。

這個叫“墨畫”的小鬼,帶著他幾個同門,陰謀算計自己。

之後還扒了自己的衣服,將自己吊在樹上,畫上烏龜,讓自己出儘醜態。

“墨畫……”

這個小鬼,化成灰,自己都忘不了。

不將其千刀萬剮,難泄自己的心頭之恨!

“好,好!”金貴神色扭曲,獰笑道,“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我早便想將你這小鬼給悄悄弄死,一雪前恥,隻是一直沒找到機會。”

“今天,伱竟自己送上門來了!那就彆怪我,一刀一刀宰了你,將你的神念,給生吞活剝了!”

墨畫神色平靜,麵無喜怒,甚至,都不曾將這金貴放在眼裡。

金貴反倒以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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