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定一縷神念附身的甲-25隱蔽了氣息和身影,飛在天空,下方的村莊和城市,以及山林河流不斷從腳下掠過。
“那位天狂真人動作很快,有點著急,僅僅攻破七羽宗山門一個多月,連七羽金丹都沒有殺死就開始布局凡俗之中。”
江定的目光在一個小城城牆和城主府上的龍旗,以及龍旗上的‘尹’字看了一眼。
“短短二十六年,越國就改朝換代三次,也算多災多難了。”
“並且,六道宗對越國的管理方法似乎更加細致一些?每個郡都留有二三個練氣修士看守,不似七羽宗那樣嚴厲強調仙凡隔絕。”
無形的遁光在池中府停頓片刻。
類神識的靈子雷達波向四麵八方展開,的確是隻有三個練氣修士,兩個中期,一個練氣後期。
江定想了想,落入到一處街角裡,再一轉,變成一個落魄的中年劍客。
抬步向二十六年前,自己還在上高中的時候,在池中府經常去的茶館方向走去。
不久後,一間二層木樓出現在眼前。
“柳氏茶樓,竟然還在。”
江定不無感歎。
短短二十六年,接連經曆鎮東侯湯望的起兵叛亂屠城,血屠殿修士作亂,妖國妖修食人等大亂,依然能保存下來,連店主都沒有換人,實在難能可貴。
這就是凡人的生存之道,毫無自保能力,野草一般,全憑數量堆積,總會有一部分生存下去的。
進入茶樓之中,人聲鼎沸的樣子。
越國的又一次改朝換代沒有引發兵亂,妖修作亂也被鎮壓下去,百姓的生活反而恢複了一些。
尋了一處靠窗的位置,熟門熟路地點了一壺碧螺春。
江定默默地看著窗邊的景色。
與多年前相比,山景如故,街邊的房屋、道路出現了許多改變,熟悉中夾雜著陌生。
“這龍鳳榜,怎麼就停了。”
一名消瘦老者唉聲歎氣,依稀能夠記得一些樣貌,似乎是住在這附近多年的人:“從我太爺爺那時候起,龍鳳榜就在了,每日聽些江湖大俠的事情,多好啊,一下子沒了,怪不習慣的。”
“誰說不是呢。”
“上麵的老爺們是怎麼想的,這龍鳳榜好好的,也沒礙著誰。”
消瘦老者的話引起周圍茶客共鳴,連聲抱怨,沸反盈天,反應十分強烈。
這個年月,生產力不發達,物資貧乏。
大夥的娛樂方式極其有限,每期的龍鳳榜寄托了他們的許多東西,可以說是僅次於食物的精神食糧,重要非常。
更是習慣了多年,一下子沒有了,全身上下直癢癢。
“咳咳!”
茶樓中,傳來一聲嚴厲的咳嗽聲,眾人瞬間噤聲,看向出聲的那位。
是一個高壯的大胡子,內氣境修為,身穿捕頭服侍,腰佩黑鞘長刀。
“諸位鄉鄰,日後不要再議論這龍鳳榜了,莫要讓我劉雄難做。”
大胡子捕頭語氣嚴厲:“這是京城裡親封的池中男,爵爺的府衙傳出來的命令,須知,爵爺可是雲端上的神仙中人。”
“前些日子青衣樓刺客的事情你們都聽說了吧?”
“二十幾個人,都是內氣境的好手,還有一個江湖傳說的先天,結果呢?爵爺隻是揮揮手,天降烈火,眨眼間都死了個乾淨。”
“我等還是安穩的好,莫要再想什麼龍鳳榜,這是逆賊才會做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