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也不能怪一乾侍衛們不儘心力,你說一把刀在多達五十人密不透風的嚴密守護下,就在眾目睽睽之中恍惚的消失了……這種玄異靈奇到了極點的事情,又如何防備?而且這種事還不是一件兩件,其他的丟的兵器都是這個樣子,都是這樣莫名其妙到了極點的丟的……真正的防不勝防啊。
算了,不就一把刀一把劍嗎……所有丟了兵器的人都在安慰著自己,同時破口大罵:丫的你有這樣的偷盜本事,去偷皇帝的國庫都是綽綽有餘,你閒著沒事乾了來偷幾把破刀?
真真的難以理解!草!
這幾天裡,獨孤小藝幾乎是使儘了渾身解數,對君莫邪先展開了強大攻勢,這位彪悍的小丫頭,在眼看管清寒就要修成正果之後,終於急了眼!
小丫頭為了自己未來的終身幸福,完全不在乎彆人怎麼看、怎麼琢磨,讓此次跟隨出征而來的獨孤世家幾個哥哥急的嘴皮冒泡,卻是毫無效果……相反的,倒是管清寒自從那曰大帳議事之後,完全恢複了清冷冰寒的常態,對君莫邪絲毫不假以辭色。唯恐避之不迭,但君莫邪卻是毫不氣餒,屢戰屢敗卻又屢敗屢戰,樂此不疲。
這位大少爺的臉皮厚度,當真已經到了城牆拐彎的程度,這段時間以來可是讓眾多將士們大開了眼界!
君莫邪也不是非得纏著管清寒。每天早晨過來轉轉,跟附近將士們打打招呼,然後去敲敲門,然後就吃了閉門羹,然後繼續回來和軍士們侃大山,就等著兩女出來洗漱,然後就是上去問問,嬉皮笑臉的說兩句話,理他也好,不理他也罷,絕不多糾纏。恩,早晨完事了。
他完事了,獨孤小藝卻來事了,有時候都不等梳洗完畢,就直接纏上君莫邪,與君莫邪對管清寒使用的手段如出一轍,君莫邪的反應甚至都跟管清寒差不多,不遠不近,若即若離,於是獨孤小藝越戰越勇,屢敗屢戰,周而複始,大有越挫越猛之勢,於是三人如此循環……到了中午,這樣的循環就又是一遍,晚上,繼續循環往複、周而複始……到了後來,將士們都失去了看戲的興趣……丫的你們三個就不能搞點實質的?老是這樣扯皮,煩不煩啊你們?我靠你們不煩我們這幫大老粗都看著煩了……不過另有一點還是讓大家很奇怪地,絕大多數的人早晨起來都是精神抖擻、至少不至於沒精打采,可是君大少這幾天早晨一起床之後卻是一副很是勞累的樣子,簡直就好象是一晚上沒乾好事,連續那啥來著,一連幾天下來,連小臉都有些削瘦的趨勢。非得吃過早飯休息一陣之後,才又逐漸恢複了精神頭,重新變得生龍活虎起來……大夥都很奇怪,貌似君三少晚上沒有什麼勞累的地方啊,都是一個人住著,怎麼會如此的勞累?白天也沒見他乾活啊,怎麼回事?清寒小姐和獨孤小姐這幾曰早早就睡下了,應該不是她們,那還能有誰呢?
為了此等反常現象,舅舅東方問情忍了許久,終於將好外甥悄悄地叫到了一邊,鬼鬼祟祟的叮囑:莫邪啊,年輕人可要懂得克製才行啊。舅舅也知道,你小子初次得享那種美妙滋味,卻又突然截斷沒處泄很難受,舅舅也年輕過,當然明白的很,但你一晚上那個……自己安慰……次數上怎麼也要儘量克製才行,隔一晚上一次也憋不死人的,千萬彆整的一晚上好幾次,那玩意是過癮,但是真傷身體啊,尤其是對於我們練武之人,再說了,對以後的子孫後代也不是一件好事,千萬要節製啊……君莫邪瞪著眼睛,聽著舅舅如此語重心長的教誨,瞠目結舌,哭笑不得……“舅舅,你想多了,我不是……”君大少急忙分辨。天啊,這都哪跟那啊。
“什麼不是?!”東方問情一瞪眼,接著卻又和緩了口氣,以身作則的道:“大家都是男人,我是你舅舅,你那點小心眼舅舅還不清楚,有什麼不可說的?有啥不好意思?大小夥子有那需要才正常,舅舅也是過來人啊……想當年也是年少,沒什麼克製,唉……總而言之言而總之……這種事以後不要再做了知道嗎?舅舅是為了你好,不許說不是,聽著照做就是!”
君大少一臉黑線,極度無語,鬱悶到家。舅舅都親自作了前車之鑒了,自己還能怎麼說?還敢說什麼?!
“嗬嗬……大家都理解……年輕人嘛,總有點火大,嗯,嗯,儘量克製,不要聲張……”東方問情親切的拍拍外甥的肩膀,恢複了平素裡格外莊嚴的神玄強者氣度,端足了舅舅架子,施施然地走了出去,頗有一種教書育人的滿足快感。
幸虧現得早哇,外甥還沒上癮,自己就急忙言傳身教地教誨了一番,若是等以後形成了習慣,那可就真的糟糕了,就像自己當年,唉,往事不堪回哇……東方神玄一臉得意,還帶著幾分黯然,輕鬆地走了出去。
君莫邪後來一打聽,才從另外兩位舅舅的口中得知,這位大舅雖然妻妾不少,但卻是沒有兒女,膝下無人,後繼香火無人……但越是這樣,就越是納妾,越是納妾,就越是沒有……已經形成惡姓循環了……現在東方問情的妻妾隊伍,據說已經有四五十之數了……這是一個相當恐怖的數字!就算一晚上一個這樣輪換的雨露均沾,差不多也得倆月……原來如此!
君莫邪暗中偷笑兩聲,心中泛起了思量,以自己掌握的醫術和藥材,幫助舅舅恢複生兒育女這方麵的能力,倒也是完全可以地……不過嘛,怎麼說呢?
再說了,今天這老貨以己度人,居然不問情由地給本少爺扣上了這樣一頂大帽子,不報複一下,似乎也是說不過去,他是舅舅,武力上的報複肯定說不過去,至於其他的呢……嗯……乾脆就等到了東方世家再說吧……這事急不得。
看著舅舅走遠,君莫邪才急匆匆的返回了自己的帳篷,手腕一翻,一柄雪亮的長劍出現在手中,這柄劍長兩尺四,比傳統的三尺青峰足足短了六分,劍寬不足三分,厚薄適中,劍柄並沒有絲毫裝飾,就單以這柄劍的外部形狀而言,古拙而樸素,平平無奇。
但卻是鋒芒四射!
這柄劍才一拿出來,整個帳篷中的溫度似乎也驟然下降,森然冷厲!即便在這個豔陽高照的中午,帳篷中卻突然有了一種黃昏曰暮的感覺!
劍身到劍尖,似乎都在吞吐著寒森森的幽幽冷焰,它其實並未有光芒四射,它就這樣靜靜地呆在君莫邪的手中,但卻自然而然的有一種震懾一切的兵中王者氣度!使人自覺不自覺的就會感覺到劍身上似乎早已在冥冥中光芒萬丈!
君莫邪手指輕輕彈動劍身,幾乎就在同時,一聲異常清越的鳴叫聲激昂而出,就想是一頭沉睡了萬年的嗜血毒龍突然從夢中蘇醒,出饑渴的鳴叫!
劍鳴驀然衝空!
周圍方圓幾十丈之內,人人都覺得心頭一陣悸動,無數的馬兒同時驚慌失措地地長嘶!就仿佛有遠古的不世惡魔突然降臨到了它們中間,恐怖莫名……君莫邪摘下帳篷壁上掛著的一柄長刀,劍身平平伸出,立起,劍鋒朝天,然後將那柄刀從上空毫不著力的輕輕放了下來。
嚓……一聲輕輕的響聲,這柄閃著寒光的長刀在接觸到劍鋒的那一刻,就像是豆腐一樣自然而然地裂成了兩半,頹然的落在了地上……這一聲輕響,就像是用快刀插進了木頭,細微得幾乎全然聽不見。但,一柄百戰長刀,卻是已經斷成兩截!
君莫邪輕輕舒了一口氣,撫摸著劍脊,輕聲道:“跟你一比,那些所謂的削鐵如泥,吹毛短的神兵,又算得了什麼?你,才是真正的兵中之王!劍中之皇!”
長劍默然,寂寂無聲。
“三百三十三柄長刀,三百三十三柄利劍,三百三十三把長戟,合共九百九十九柄兵器,才造出了你這一柄劍!你……到底要用多少的鮮血才能喂飽你?”君莫邪宛如在對著一個活生生的人說話一般,輕柔,而又緩慢。
他知道,這柄劍,它聽得懂!真正的聽得懂!
寶刀有靈,神器有魂!
長劍輕輕顫動,又似乎沒有動,但一縷異樣的光暈從劍柄延伸到了劍尖,又遊曳了回來,停在劍脊,寂然不動。就像一條嗜血的毒蛇靈魂,在劍身上來回遊動了一遍……君莫邪小心的用劍鋒在自己胳膊上輕輕的一劃,一縷鮮血流出,流到了劍身上,長劍反轉一下,這一縷鮮血在整個劍身塗抹了一遍,然後順著劍尖留下,劍身如秋水,一塵不染,光潔照人。
這個動作,君莫邪做的很慢,很嚴肅,很虔誠!甚至……很懷念……以吾鮮血,養吾利器;以吾靈魂,敬吾神兵!這本就是中華民族長久以來的劍客的傳統,一個古老的儀式!自從世間有劍客,這門儀式已經延續了幾千年之久,在熱兵器興起,冷兵器沒落之後,已經瀕臨於失傳!
但在這異世界,這一刻,君莫邪以自己的無上虔誠,自己對自己,對著自己的劍,進行了這項異常古老的儀式!他要以這種方法,表達了自己對長劍的喜愛,也用這種方式在提醒自己!
無論身在何處!我還是炎黃血脈,華夏子孫!
縱然這天地之間,隻有我一人!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