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孔雀男心裡比他們更驚疑,觀其年紀,即便他們家世出眾,可也不該能到這個程度。
要知道,為了那個“老”字,自己可是並無留力。
夜溪大喊:“他們三個可是神龍鳳凰,你得罪不起,傷著一個,就與你不死不休。”
孔雀男那個氣,明明該不屑理會她的,但還是忍不住喝。
“他們就敢惹我孔雀一族!”
哎喲,來頭不小呀,夜溪把這茬兒記在心裡,以後再問,眼下還是要先揍他。
給三人使過眼色,三人身上泛起似火焰形狀卻又冰冷的氣息,猛的激發,鎖定,困!
孔雀男大吃一驚,才過幾招,竟直接抽出本源之力來對付他,會不會打架?
才要將其震碎,但視野中,那個黑衣的女子以破釜沉舟之勢,隕落的星辰般衝來,勢不可擋,勢在必得。
孔雀男神色一沉,暫時不理會本源神力的攻擊,雙手成掌向上擊出。
嘭的一聲悶響,四掌對擊,空間碎裂,發出難聽的擠壓聲。
噗——
一隻長長的刃刺中孔雀男胸口,隻入半寸,再不得進。
孔雀男冷笑:“偷襲,你爺爺我應付多了去。”
夜溪死死盯著他,手上用力,身體向後翻去,順便帶走從袖子裡射出的短劍。
孔雀男大笑:“哈哈,你爺爺——”
戛然而止,不可置信緩緩偏頭,自己的脖頸間,趴著一隻腦袋。
和對麵黑衣女子一模一樣的腦袋。
怎麼可能?自己背後沒有任何異常氣息,怎麼突然——
對麵的夜溪微微一笑,消失在空氣中。
橫立孔雀男身後的夜溪,透過狠狠刺入白白脖頸的尖牙,大口吸吮。
特麼,又開啟了高級食譜,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
孔雀男僵硬了身子,抬手要去拍碎這顆可恨的腦袋,但——手越來越慢越來越沉,越來越...頭暈。
啪嗒,倒了。
夜溪把牙拔出來,揮手:“給我打!”
四個人一起跳起,砸落,嘭嘭嘭的打起來,拳頭打累了就用腳,腳累了再換拳頭,等到囚牢圍了一圈人喊住手,再等到竹子親自讓夜溪停下,才氣喘籲籲的癱坐。
沒辦法,這些大佬皮太厚了,他們使出渾身解數也不過才使得孔雀男看不出原模樣而已,離打死,遠遠不到呢。
呼~累死了。
鳳族長黑著臉:“開門!”
沒人聽他的。
“鳳屠!開門!”
鳳屠指了指夜溪,人家的東西,我說了不算。
鳳族長氣,這個時候你們又分得開了?
竹子讓夜溪打開籠子,自己進來,將孔雀男拖了出去。
眾人圍上來一看,嘿,好醜一老頭兒。
孔雀男:你才醜,你才老,你又醜又老!
“這是——中毒了?”
腫了有半張臉厚的嘴唇不要黑得太明顯。
蒼枝眼神遊來遊去。
旁邊巫族長老:“回去再收拾你。”
為什麼有位巫族長老?
嗬嗬,現在還有誰懷疑竹子的結仇能力嗎?
“給他解了。”
蒼枝咳咳:“一點兒小毒而已,睡兩天自己就好了。”
她家溪兒真是人才,把毒塗在自己牙上去咬人...嘖嘖,不嫌臟嗎?
巫族長老頭疼,孔雀一族好小心眼的。
自己真不該來,自己來了,必然要做外交負責人了。
鳳族長請大家進去說話,歇一歇。
是要歇一歇,這一架打的,老胳膊老腿酸啊,更酸的是,八十來個人打一個,沒打過,人家那一個還神清氣爽嘛事沒有。
孔雀男被鳳族子弟用軟轎抬進去,雖然人不能動,但神智在,還不如不在呢,眼睜睜看著自己這樣丟人的抬來抬去。
氣死了。
無賴!我和你勢不兩立!
竹子溜溜達過去,麵無表情的看他:“出息。”
說完背著手往前走了,距離控製在保證他看得到他瀟灑身姿的範圍內。
抬轎子的鳳族子弟:...吐血了,有沒有人管一管呀,誒誒,來個人看看呀...算了,本來就打成這樣了,吐口血算什麼,就這樣吧...
進了大殿,眾人落座,略喘了口氣,都來看過孔雀男的傷。
孔雀男:不,我不需要這麼多人的關心,都給我走——
大家都是相熟的,便是不相熟,不是還有一個共同的敵人嘛,俗話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看孔雀男的淒慘狀不由心有戚戚,七手八腳的給治療,很快將其恢複了原本的模樣。
除了嘴唇烏黑烏黑的,很性格。
人還是挺好看的,畢竟是孔雀嘛。
巫族長老板著臉,煞有其事的訓蒼枝:“以後沒有研製出解藥的毒,不準用,更不準給彆人用。”
蒼枝訕訕:“我這不是太忙嘛,沒顧上...”
夜溪湊過來:“阿姨您這話說的,哪個是彆人呀,我也算是半個巫族小公主呢——阿姨您貴姓?哪一支的?”
蒼枝忙介紹:“季長老,這是我的金蘭姐妹夜溪。”
夜溪並沒告訴小夥伴們契約被竹子斷了,反正她不說他們也不會知道,他們一旦知道,怕是要鬨得自己雞犬不寧了。
“夜溪,這是重天的季長老。”
夜溪笑眯眯:“季長老好。”
重天,是主火的祖巫祝天之地。
這位季長老一看就是火爆脾氣呀,不知跟竹子結過什麼仇,應該不是情債吧,竹子那張破嘴,誰喜歡他。
季長老勉為其難的點點頭,主動攬過照顧孔雀男的職責,尋仇歸尋仇,該給小輩收拾爛攤子的還得挺身而出。
孔雀男的事情說好,大家又開始瞪竹子。
殿裡涇渭分明,尋仇的一邊,不算坐在正中的鳳族長,不算刎去追的那個,八十一個,瞪著這邊。
小夥伴們一邊,不算中立的老爺子,不算空小球,刎沒回來,不算老神在在的竹子,六十五個小夥伴凶惡的瞪回去,倒也不輸氣勢。
空小球:我什麼時候才算個人?
竹子開口:“有仇報仇,隻管來尋我便是,能殺了我,你們歡喜,殺不了我,你們做好死的準備。”
夜溪默,親,咱們可以稍微謙虛點兒嗎?沒見對麵大喘氣呢嘛。
努力打圓場:“彆聽我師傅瞎話,他就是嘴硬心軟,各位現在不都好好活著呢嘛。”
又不是打不過你們,一比八十三,下風絲毫不落,早能弄死你們了可不是沒弄死嘛,可見我家師傅人美心善呐。
對麵眼睛瞪得更大了。
鳳族長無力,這樣糟心的徒弟...跟她師傅真配。
夜溪乾巴巴的笑,都回吧,時不時稱稱自己幾斤幾兩,就彆來送人頭了。
竹子一撣袖口:“眼下我來鳳族做客,沒時間與你們糾纏,想來鳳族也不想自家地皮被外人踩爛。等我出了鳳族,你們想怎樣我都接著,到時候生死不相見吧。”
我本事給你們看過了,還有想不開非來挑釁的,出了這個門再相見可就是必死一個了,至於死的那個是誰,自己好好思量吧。
夜溪心裡歎氣,看吧,這麼狂,說全神界都是你的敵人我竟一點兒都不奇怪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