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小世界,聖皇宮!
處處結燈彩,歡慶氣息衝天,往來聖皇宮修士臉上,都掛滿了笑容。
原因很簡單,聖皇陛下今日將要迎娶,且是聖後、聖妃同時入宮,可謂雙喜臨門。
聖妃成為幽姬這點不出眾人預料,可聖後卻神秘無比,隻聽說是個國色天香的美人,難怪能捕獲聖皇陛下的心。
聖皇宮後殿,一身霞帔的神元音人比花嬌,靠在秦宇懷中喃喃道:“我以為咱們永遠不會有這一天了。”
秦宇抱著她,“很多年前我就決定要把你娶進門,今天終於做到了……但終歸讓你受了委屈。”
神元音搖頭,“幽姬跟我聊了很多,你們這些年的點點滴滴,沒她也就沒有今日的你,我們能在一起終歸要感謝她的。所以我並不委屈,你也不需要為此愧疚。”
“謝謝你!”
“不要跟我說謝謝,因為今日後世上再無神元音,隻有寧淩……隻有你的妻子。”
一場盛大婚禮如同夢幻,在八方賓客見證下完美落幕。
……
仙宗。
破碎大殿中佛主、幽冥境主相對而坐,兩人手中同時握著一份統計玉簡,裡麵記載著仙宗在這次浩劫中的損失。
劫仙境損失十三人。
毀城二百七十座。
普通修士、附屬者死傷無數!
“嘭!”佛主手中玉簡粉碎滿臉猙獰,“大婚,他們竟敢舉辦大婚,好,實在是好!”
幽冥境主麵無表情,“我們接下來如何做?”
佛主聲音冰寒,“以眼還眼以牙還牙!”頓了下他語氣越發陰森,“大婚嗎?本座便送他們一份大禮!”
他起身拂袖一揮,地麵向兩側裂開,出現一條直通地底的石階,不知連通著何處。
佛主踏入石階,幽冥境主跟在身後,在地裂中走了許久,來到一處深藏地底的大殿中。
一座灰白色祭壇坐落在大殿中央,便如焚燒後的草木灰燼,死寂的色調無半分生機。
“身為仙宗巨頭,榮耀與責任共擔,神元音背棄了仙宗,便將承受應有的懲罰……逃掉了便真的以為,就能自此以後高枕無憂?太天真!”
佛主冰冷聲音在大殿響起,他躬身一拜,“以佛國之主之名,請仙源出手咒殺叛逆神元音!”
幽冥境主躬身,“上清幽冥境之主,請仙源咒殺叛逆!”
嗡——
祭壇震顫起來絲絲縷縷蒼白氣息從中散發,在祭壇上方彙聚成一方天平,天平沉落一側有圓珠浮現,內部滾動閃現著神元音身影。
“需要生靈獻祭?”幽冥幽冥境主皺眉。
佛主起身,緩緩道:“看來準備多年的事情應當動手了,恰好湊夠獻祭所需。”
幽冥境主皺眉,“現在?”
佛主道:“即便損失慘重,可隻要你我還在,仙宗便底蘊仍存,他們不敢撕毀約定。更何況這件事情,北方的那些罪民們比你我更加著急……過在開始計劃之前,還有一點需提前布置。”
幽冥境主沉聲道:“西門孤城!”
佛主眼神眼眸森寒,“本座最後悔的就是當年沒有下決心,不惜代價將他殺死,以致有了今日禍事!”他吸一口氣起身,“本座即刻走一趟洛都,邀周帝加入。”
幽冥境主皺眉,“以周帝心性,未必會插手。”
佛主起身,“本座以半國之地為籌碼,便不信他會無動於衷!”
起身一步邁出,身影消失不見。
……
一城之國,周。
洛都內長街側茶館,一名慈眉善目老僧躬身行禮,本不是良善心性的茶館主人,不知為何就動了惻隱之心,看著老僧風塵仆仆模樣,恭敬請他進茶館稍作歇息。
“多謝施主,老衲隻是有些口渴,一杯白水足矣。”
看得發呆的小廝被老板狠狠瞪了一眼,趕緊麻利的送上來一杯溫度適宜的白水,眼看店主雙手奉給老僧的恭敬模樣,臉色忍不住變得古怪。
這還是自家那位小氣苛刻的老板嗎?今日頭也沒打西邊出來啊!
老僧坐在茶館一角低眉飲茶,片刻後店口布帳被挑開,一名身體高大身穿青衫男子進門,他眼神一掃落在老僧身上,徑直走到對麵落座,看了眼他麵前的白水,淡淡道:“一壺龍清茶。”
老板眼含擔憂看了一眼老僧,卻不敢多說什麼,親自奉上庫房最上等的龍清茶,恭謹行禮退下。
青衫男子四十餘歲模樣,舉止間氣勢極足,提起茶壺自顧倒滿,接連喝了三杯將茶杯放在桌上,發出“啪”的一聲輕響。
嗡——
茶桌周邊空間刹那扭曲,外界看來毫無變化,卻已隔絕了氣機。
對麵老僧微笑行禮。
青衫男子麵無表情,“大和尚來洛都有事?”
老僧點頭,“有件事情想與陛下商議。”
青衫男子嘴角挑起,“藏頭露尾似乎誠意不足?”
老僧微笑,“真身就在城外,若陛下有意,本座掃榻以待。”
青衫男子輕哼一聲,“不必,大和尚說說來意吧。”
老僧道:“不久之後世間將有變故,若陛下願出手,老僧感激不儘。”
青衫男子眼眸微閃,“請朕做什麼?”
“擋下道館之主。”
“大和尚真不客氣,西門孤城可不好惹,朕沒理由為自己招惹強敵。”
“半國之地!”老僧豎起一隻手掌,另一隻手食指劃過,“本座向陛下承諾,您出手後不論結果如何,都將得到洛都周邊,不小於五百萬裡的疆土。”
青袍男子眼眸驟亮似雷霆洞穿虛無,“大和尚該知道欺騙本座的下場?”
老僧微微低頭,“陛下儘可放心。”
“好!朕答應了!”
老僧起身,“多謝陛下,請您靜候消息。”
躬身行了一禮他轉身離開,走到茶館主人麵前,對他笑了笑邁步出門,身影彙入人流消失不見。
……
大秦帝國地處神魔之地極西,民風凶悍好鬥,自古多出桀驁之輩,因而組建出了聞名天下的大秦鐵騎,戰力可怖凶名傳天下。
邊城黑涯城郭不大,終年被冰雪覆蓋,在地圖上隻是不起眼的一點,可這裡卻永久性的駐紮著一支大秦鐵騎。
因為黑涯城所在就像是一把匕首尖端,深插北疆雪域之中,需要時刻防守來自雪域罪民們的衝擊。
按照城中老邊軍的話說,那些凍餓半死的罪民,一個個眼珠子都是綠的,一有機會就拚命往南跑,稍稍不慎就會被撕咬下一塊血肉來。
“這狗-娘養的天氣是越來越冷了,等老子立了功一定想辦法從黑涯城調走,這根本不是人呆的地兒!”把自己包裹在厚厚羊皮襖子裡的邊軍咒罵著吐了口吐沫,落在地上發出“啪嗒”一聲輕響,凍成了冰坨子。
他對麵佝僂身子一口爛黃牙,滿臉長滿褶子的老邊軍嘲笑道:“這話你小子二十年前就開始說了,也沒見你立上一寸功勞。”
邊軍挺著脖子急眼,“這能怪我嗎?帝國在黑涯城外布置的陣線你又不是不知道,連隻蒼蠅飛進來都難,罪民吃了幾次大虧後根本就不往咱這跑了,我想立功能咋辦?”
老邊軍撇撇嘴,“你小子就知足吧,忘了老子這手腳是怎麼斷的了?想殺罪民立功,嘿嘿就怕最後你自個都會被他們抓走變成養家糊口的糧食!”
剛說完他臉色突然大變,盯著邊軍身後方向,一臉見了鬼的模樣。
“老於你又來?這招都多少遍了,你不煩我都覺得膩了……”他聲音戛然而止,看著老邊軍眼眸倒映出來的火苗,此生最後一個念頭是,狗日的黑涯城外居然能點火……
啪——
好大一顆頭顱碎的稀爛,四下迸濺的溫熱紅、白之物,在半空裡凍結成各種模樣,“劈裡啪啦”落了一地。
老邊軍拖著一條殘腿動作卻比野兔更加矯健,在同伴被殺瞬間已竄出去很遠,抓住樓台上的麻繩拚命搖動起來。
當——
當——
急促鐘聲在風雪中傳開,瞬間傳遍了整座黑涯城。厚厚毛氈縫製成的營帳裡,一雙雙眼眸同時睜開。
“敵襲!”
低喝中甲胄碰撞聲轟然響起,一道黑色洪流衝出,儘管人數不是很多,卻有席卷天地的氣勢。
他們正是大秦鐵騎!
黑涯城外地麵厚厚積雪飛快融化,露出冰封之下久不曾見天日的凍土,如今這凍土裂開一條縫隙,橘色的熾烈火焰從中冒出。
更不可思議的是,一個個強壯罪民正源源不斷自火焰中走出,他們赤裸的身軀表麵上遍布傷疤,眼神冰冷而又狂熱,交織在一起變成無儘殘暴。
大秦鐵騎最前一名騎士,頭盔下雙目凝重,可他沒有半點遲疑,揚起手中長矛,“殺!”
轟——
像是兩道山洪碰撞到一起。
半個時辰後,在老邊軍驚恐眼神中最後一名大秦鐵騎倒下,他的對手是一名魁梧至極的罪民,他撿起摔落在地的長劍斬下鐵騎頭顱,以此向強敵表示應有的敬意。
邁步走動老邊軍麵前,看了一眼他殘廢的手腳,這名罪民咧嘴露出一個笑容,“我們回來了。”
隻是講明一個事實,並不需要聽眾與見證,所以罪民手起劍落,老邊軍身軀被斬成兩截。
他抬手指向城門,“殺光所有人,一個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