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可可也看到了賬本上的內容，“你有什麼見解嗎？”

“如果你們隻是想讓趙爽恢複記憶的話，我倒是有個好主意，”顧眠看著賬本上的租車賬單。“去他們租車的公司再租一輛一模一樣的，再招攬三十幾個人，我當司機咱們一起開上墳山，開到半腰警察找到趙爽的那地方把她一腳踹下去，整個情景再現……”

可可沉默了好一會：“接下來你是不是還要開到大巴墜山的地方來個螺旋翻滾帶著我們一起滾下去？”

“也不是不可以，”顧眠認真考慮起來，“通過大巴螺旋翻滾的方向和墜地地點，說不定可以找到另外幾個失聯的人。”

“能不能找到失聯的人另說，但我猜當天我們會上電視。”可可不想再和顧眠說話。

是她失算了，原本以為已經習慣了顧眠的不正常，但沒想到這人在關鍵時刻還能更不正常一點……

可可深呼吸幾下：“算了你想乾什麼就乾什麼去吧。”

隻要彆把鬼全都引到這附近來就行……

“那我先去彆的地方看看，”顧眠把兩封情書向可可推了推，“一會你把這兩封信也給其他人看看。”

說完他便抬腳向門外走去。

辦公室有門的一麵全都是落地玻璃，方便外麵的人可以清楚看到裡麵，可可便也能看見顧眠出門後去了什麼方向。

隻見他離開辦公室便衝著另一邊樓梯的方向去了，可能是想下樓。

可可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去弄大巴車去了。

但過了一會兒便又見顧眠重新折了回來。

“怎麼了？”可可看向再次出現在門口的顧眠。

顧眠攤攤手：“那邊的樓道門說是因為年久失修鎖住了，怕一個不結實開門的時候把人砸死。”

他邊說著邊往來時的樓梯方向走去，看樣子是從那邊下樓了。

等到玩家們都搜索完畢的時候，顧眠早就不見了蹤影。

滄月和王川找到的有用線索隻有一張合照，趙爽和夏建人是什麼都沒找到，可可除了兩封情書外也是一無所獲。

幾人聚在樓梯口前的時候，其他人都發現顧眠又消失了。

“他去了哪？”滄月打著手電詢問可可。

可可摸了摸口袋裡的兩封情書：“在雜物間逛了一圈之後突然有了某些新奇的想法，我猜他現在可能去租車了。”

幾人麵麵相覷，王川率先發問：“租車……乾什麼？”

“說是要把咱們都拉上，再找三十幾個人一起坐上去，他開車帶咱們去墳山情景再現，對趙爽恢複記憶有幫助。”可可說這話的時候，表情並不平靜。

其他人也是臉色古怪。

“反正他不正常也不是一會兒的事了，”王川麵色平靜下來，“我們還是先討論一下找到了什麼線索吧。”

他首先看向夏建人和趙爽：“你們那邊找到什麼線索了嗎？”

夏建人搖搖頭：“什麼也沒找到，辦公室裡全都是些沒用的文件，不然就是些破雜誌之類的，窗戶旁邊的仙人球倒是挺紮手……”

這時滄月突然開口：“對了趙爽，你還記得自己的辦公桌吧，就在我和王川搜查的那個屋子裡。”

趙爽點點頭：“嗯，我還記得我辦公桌的位置。”

滄月繼續道：“不如我陪你去看看，或許你看見自己的辦公桌能想起點什麼來。”

趙爽沒有反對：“好。”

二人便一起向最儘頭的那間辦公室走去。

夏建人也下意識的想跟上去，卻被王川一把拉住。

“怎麼了？”夏建人奇怪的開口。

王川看著二人離開的背影輕聲開口：“失憶的趙爽又不是我們，接下來我們要討論一些趙爽的事情，要是被她發現我們對她一無所知豈不是很麻煩？”

“哦，”夏建人恍然大悟，“你們是怕被趙爽發現我們不是她原來的同事。”

王王川點點頭：“因為我和滄月找到的線索就是關於趙爽的。”

他邊說著邊拿出一張照片來，可可跟夏建人向照片看去，隻見這是趙爽和一個男人的合照。

副本灌輸的記憶讓二人認出這個男人。

“孫子豪？”可可一下就叫出了他的名字。

王川也看著手裡的照片：“對，就是他，是警方確定已經死亡的人，我猜他們可能是情侶關係。”

“所以說趙爽的男友變成了鬼？”夏建人睜大眼睛。

“嗯，”王川回道，“看到這照片後我和滄月都懷疑之前的猜想是錯的，或許殺死趙爽並不是生路，而是死路。”

說這話時他時不時的回頭看，生怕自己的話被趙爽聽見，好在滄月正在那邊拖延著她。

王川繼續道：“生路或許就在這個孫子豪身上，或許在那幾個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同事身上。”

這時可可也從口袋裡掏出兩封情書：“顧眠找到的，剛才趙爽在的時候我沒拿出來，你們看看這個。”

她邊說著邊從粉紅的信封中抽出紙張攤開：“這上麵的內容，嗯怎麼說呢……你們自己看吧。”

王川打著手電看向可可手裡的兩張紙。

“你像那天上的月亮，停泊在水中央，永遠停在我的心上……等一下這段話我是不是在某個瀏覽器上見過？”

王川點點頭：“確實，我也見過，顯然是現抄的。”

可可並沒有在網上搜索情書的經曆，所以並沒有發現這段文字來自瀏覽器，隻是覺得肉麻。

她估計顧眠也沒在網上搜過這東西，所以不知道這是孫子豪照抄的。

情書共有兩封，內容都相當肉麻。

關鍵是夏建人跟王川都覺得這兩份情書很眼熟，所以大概率都是從瀏覽器上扒下來的。

看來他們兩位都有豐富的抄情書經驗。

夏建人看著可可手上的情書：“這應該能確定趙爽和孫子豪是男女朋友關係了吧。”

“八成是了，”王川點頭，“所以我覺得如果咱們對趙爽動手的話，孫子豪可能會發狂？”

夏建人疑慮道：“他都成鬼了，還能對趙爽存著舊情？”

“一切皆有可能，如果趙爽能快點恢複記憶就好了，等她回來了我們先問問她還記不記得孫……”王川說到這的時候聲音戛然而止。

怎麼了？夏建人奇怪的看向他。

王川的嘴唇沒動，不上不下的停在那裡，他的側麵就是樓梯門，可以通過敞開的大門看見通往十二、十四樓的樓梯。

他餘光看到那通往十二樓樓梯的拐角位置，半張青白的臉探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