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至淨靈媒入侵王宮的事件中,留下的十二具沒有傷痕的白銀階超凡者的屍體;
卡芙妮剛剛給安南做好的【咒物:封有光的冰塊】;
用霜語者的特殊白銀階法術,所召喚而來的【霜之高塔】;
安南用老祖母的真名所能用來取代的,【冰霜領域的高階影響】;
再加上安南不久前,從《論太陽之第八曜》中得知的,屬於曜先生的真名——博德。
安南所準備的儀式,“冬日寒息”已經接近尾聲了。僅剩“暴風雪的天氣”、“冰雹的天氣”、“暴雨的天氣”中三者得一,他就可以正式開始了。
——而且是以頂配來完成的儀式。
他可以確信,就算是曆代的霜語者或是冬之手,恐怕也沒有幾個人能夠像自己這般,在白銀階就得到近乎完美的“冬日寒息”。
安南已經在昨天晚上……也就是亨利八世駕崩的那天晚上,投入了足足150點秩序法力值、在傑蘭特家族的後院,以不化之冰製造出了一座三十米高的“霜之高塔”。
——那是真正的高塔。
它甚至自動分成了三層。
安南已經派人將屍體運到了三樓,最接近天穹的位置。
秩序法力值在每天的清晨時分會完全恢複。安南想要的話,他拚勁全力、最高可以建造一座接近四十米高的塔……但那沒有意義。
畢竟安南隻是借一下溫度而已。
若非是擔心屍體可能擺不開,其實八九米高的都夠用了。
雖然那可能稱不上塔……
因為安南發現,它的麵積似乎是固定的——或者說,它是由另外的元素決定的。
它是一個直徑二十二碼的圓。
而這正好是安南的霜語者職業等級。
換言之,如果安南真的隻像是投入四五十點點法力值……那麼可能他召喚出來的,根本稱不上是霜之高塔。
直徑二十多米,高度不足十米。
那玩意撐死也就是個霜之砂鍋。
也正是因此,安南意識到……普通的霜語者幾乎是無法正常使用這個技能的。
他們不像是自己,有四倍法力值。
要麼是精靈們也像是自己一樣,有成倍數的秩序法力值;要麼就是他們隻能通過儀式進行增幅和注能,以此來使用這個法術。
也就是說,這雖然是一個詠唱法術。
但它如果要用好的話,得用儀式法術的基準來使用。
而如果使用劣化版的,那麼所召喚出來的毫無美感、也不算太堅固的霜之高塔,隻能當做防禦流矢、火球的隨身堡壘而已。
不過安南也沒有想把自己的塔插在烏鴉家。
這完全是能夠作為便攜基地和儲存倉庫用的法術。
安南隻是想在安全的地方看一下,這個“霜之高塔”到底是什麼樣的、它的內部結構又是什麼樣的。
以及……它到底能夠抵抗多強的攻擊。
實驗結果非常好。
測試人員是紙姬。
她模擬了相當於白銀階破壞巫師一擊的攻擊,霜之高塔幾乎毫無損傷;而她緊接著又模擬了,相當於黃金階劍士一擊的斬擊——不出意外的,霜之高塔還是被切裂了。
但這劍氣也隻切裂了一麵牆壁。它沒能從對麵切出去,隻在對麵留下了一道大約三四厘米深的傷痕。
這意味著,穿過霜之高塔之後,黃金階的攻擊威力、大體上可以被削減到白銀階水平。
——當然,黃金階破壞巫師的攻擊就免了。
單純比較輸出的話,其他所有的超凡者,都不可能與專精於破壞之道的破壞巫師相提並論。
既然黃金階的劍士就能一劍隔空斬斷霜之高塔的牆壁了,那麼黃金階破壞巫師一炮過來,可能這塔就要直接莫得了……
“不過這葬禮,也舉行的太快了。”
薩爾瓦托雷小聲跟安南說道:“昨天陛下才剛駕崩吧?今天就直接舉行葬禮嗎?”
他與安南都穿著正裝,坐在銀爵士的噴泉旁的長椅上。
他穿著黑塔之子的特殊衣飾——一件看起來像是魯路修的衣服一樣,有著高立領的純黑色長披風。
而安南也穿上了他那件【銀爵士的偏愛】,質地、料子如輕紗一般的白袍。雖然看上去不太像正裝,但識貨的人肯定都知道它的意義是什麼。
沒有比這更莊重的衣服了。
正好這兩套衣服是一黑一白,出席葬禮也不會有任何禮節性的問題。
“雖說是昨天才駕崩……但實際上對外的說法是,亨利八世已經在很久時間內,都處於病危瀕死的狀態了。”
這場葬禮,恐怕也已經準備了很久。
安南說到這裡,冷笑一聲:“能看得出來,他們還是挺急的。”
現在看來,不光是腓力王子。
哪怕是長公主伊麗莎白,恐怕也盼著她爹早點死呢。
“咦……”
就在這時,薩爾瓦托雷突然心中一動。
他隱約產生了些許不安的感情。
他環顧四周,隨後望向了西南方向。
他能看到……那邊的天空中,騰起了熊熊烈火。
灼熱的火光與煙束成柱狀,直通天際。
薩爾瓦托雷深深的注視著那道火光,他的眉頭越發緊皺。
“怎麼了?”
安南意識到了什麼,轉頭望向薩爾瓦托雷。
“那裡……好像是黑塔的方向。”
薩爾瓦托雷低聲喃喃道:“難道黑塔出事了嗎?”
“塔主還在吧。既然有塔主坐鎮,那還能出什麼事?”
安南隨口答道。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明朗而極為清晰的聲音在安南身邊響起:“澤地黑塔那邊,的確是出事了。”
安南回過頭來,有些意外的看著那個臉型瘦長、留著中分的卷發,戴著單片眼鏡的男人,露出燦爛而陽光的笑容,坐在了自己身邊。
原本隻能坐下兩人的長椅,被三個人坐了上去,便顯得很是有些擁擠。也就是安南體型瘦小,向薩爾瓦托雷那邊靠了靠,才勉強能坐的開。
“請問……黑塔那邊怎麼了?”
安南替薩爾瓦托雷詢問道。
畢竟這是一位正神。
薩爾瓦托雷雖然是塔之子,但他畢竟還沒有繼任。麵對銀爵士,很多話安南可以說,但薩爾瓦托雷不能。
之前學長對自己多有關照。
既然薩爾瓦托雷那邊出事了……那麼就該自己幫忙了。
銀爵士滿懷深意的看了一眼安南,又看向了神情有些急迫的薩爾瓦托雷。
“實際上,澤地黑塔已經麵臨了滅頂之災。”
他緩緩說道:“除了你和馮·霍恩海姆……還有龍井茶之外。
“可能所有在讀的黑塔巫師,都已經死了吧。”
薩爾瓦托雷的瞳孔頓時收緊。
他顧不上失禮,立刻伸手按在安南腿上、上半身向銀爵士前傾,大半個身子都探了過來:“請告訴我更多——到底怎麼了?我有什麼能幫得上忙的嗎?”
“‘至淨靈媒’貝爾納迪諾,試圖完成【創造的工作】,進一步完善自己的崇高假身。如此一來,他就必須得到‘聖火’。”
銀爵士緩緩說道:“你應該知道,聖火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