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五位玩家中,奈菲爾塔利和尼烏塞爾他們兩個原本就是原住民。出生的時候就擁有了要素之力的適應性。
因此,他們隻是各自增加了自己相性最高的要素20%的覺醒深度。
而其餘三位玩家,每個人都獲得了20%的要素——這可是零的突破。
“你們都覺醒的什麼要素?”
龍井茶開口問道:“我這邊的是【嚴厲】。”
“奇怪……我的要素是【毅力】?”
四暗刻撓了撓頭:“我還以為會是火焰啊、爆破啊之類的。”
“我是【理解】……”
奈菲爾塔利有些欣喜:“我喜歡這個要素!”
阿電答道:“我是【差異】……我還以為會是慈悲、悲憫、生命之類的治療係要素。這是告訴我,我入錯行了嗎?”
玩家們如今早就知道,差異性是屬於雅翁的領域。
這大概說明阿電有著咕咕咕的適應性……
很快,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了尼烏塞爾。
尼烏塞爾有些難堪的撓了撓頭。這個如同金毛犬般的乖巧大男孩,忍不住露出一個害羞的笑容。
“我的話,”尼烏塞爾輕聲答道,“是【愛】。”
於是,所有人都齊刷刷的將目光投向了奈菲爾塔利。
奈菲爾塔利頓時漲紅了臉。
但她也不說什麼,隻是伸手緊緊捏住了尼烏塞爾的袖口、把頭埋進了他的鎖骨。
尼烏塞爾雖然抿著嘴一言不發、嘴角卻是忍不住上揚了起來。他伸手輕輕摸著奈菲爾塔利赤紅色的長發——於是奈菲爾塔利也抱的更緊了。
她直接從拽著袖口的動作變成了反手抱住了尼烏塞爾的背部,整個人撲在了這大狗狗懷裡。
“我這肯定是被你的‘愛’感染了……”
她輕聲呢喃著——若非在場的各位都是“超人”,想必根本聽不到她對尼烏塞爾的耳語:“不然我怎麼會變得這麼怪……這麼不要臉。”
“哪有,我還沒掌握這個要素之力的用法呢……”
尼烏塞爾無奈的苦笑著,非常自然的摟住了奈菲爾塔利的腰。
因愛之名,而不斷上升之人……
安南輕輕歎了口氣,嘴角微微上揚。
他也為這份純澈而明亮的欲望而感到歡欣。
毫無疑問。
尼烏塞爾能夠成為聖人、被聖骸骨認可,正是因為他對奈菲爾塔利那份至死不渝的愛;他能夠從特裡西諾的折磨中活下來,而不至於被聖骸骨脫體而出,也正是因為那份愛帶來的聖契鎖住了這份力量。
如今,他的這份【愛】終於被世界所認可。
反觀英格麗德,她就這麼巧妙無比的錯過了尼烏塞爾。
在尼烏塞爾被培育到少年時期,抵達地下都市並認識奈菲爾塔利之前,他一直都居住在凜冬公國。而在那之前,英格麗德都一直在地下都市。
她是前不久——大概是十年內前往的聯合王國。
正好與尼烏塞爾擦肩而過。
或者說,就是在她放棄地下都市、認為感情淡漠而自私的地下都市中,不可能出現“以愛為要素”的升華之人後……尼烏塞爾才抵達了地下。
他也的確不是地下人——他的本質,是重視傳統的凜冬人。
這大概就是命運吧。
不過這也好。
英格麗德的確不配擁有這樣純真的愛情。
安南這麼想著,走上前去……撿起了那朵小花。
不出意外的,它果然也是咒物。
【殘骸·花】
【類型:雜物/材料/飾品(淺紫色)】
【描述:被斬斷了怨恨的花之殘骸,隻剩下了細微的力量】
【效果:持有者將遭受咒縛“未開之花”】
【未開之花:如果持有者正在使用任意治愈係能力時遭遇攻擊、且在能力使用成功前死去,那麼屍骸將自行完成此次治療、且治療效果翻倍】
簡單來說,就是奶媽如果在讀條的時候突然暴斃、那麼這次奶依然能夠成功落下來,並且可以奶出來兩倍的數值。
條件比較苛刻、但一旦觸發就非常好用的咒物。
“給你了。”
他隨手將花遞給了好奇的湊過來的阿電,補充道:“是件奶裝。”
“哦!”
阿電眼前一亮,將花握在了手中。
和眼界開拓的安南相比,她顯然是沒見過這麼好的治療向咒物。拿到之後便很是開心猶豫了一下,不知道改把它彆在胸口,還是放在領口。
但很快她就拿定了主意——她按著這朵花拂過桌麵,製造了一枚發卡、把它彆在了自己頭上。
不過……惡魔的強度,倒是讓安南有些意外。
除卻這裡的世界規則與霧界完全不同,因而封禁了不少手段之外……這個惡魔實際的力量,其實就相當於“僅有要素之力”卻沒有對應職業等級帶來的“屬性”和“技能”的白板黃金階。
它欺負欺負這些白銀階的玩家們,都沒法速戰速決。被安南加了buff的玩家們,慢慢磨肯定是可以磨死這東西的……
但安南看清楚了它的實力後,也就終於放了心。
假如說,惡魔在具現出來之後都是這種水平、那就沒有什麼可怕的了。
它們在腦中的時候可能反而可怕十倍——畢竟一個無法根除、充滿毀滅與憎恨的聲音每天從早到晚一直在腦中叨逼叨,這可是上古之神級彆的精神汙染,哪怕是洛肯和鹿盔也遭不住。
被念叨瘋了,或者把那句話當成是自己的真實想法了,完全是情有可原的。
但它具現出來之後,卻變得明顯弱小了起來。這甚至是他們缺少經驗,被這家夥直接拉到了自己的結界中。他們並不熟悉虛界的力量、更不用說這已經破碎到法則混亂的世界。
可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得到安南加持的玩家仍然有一戰之力——至少不是一碰就碎。
而在安南展示了崇高假身級彆的要素之力後,這惡魔釋放出的領域甚至都被安南反向侵蝕。眼看著不到半分鐘,整個結界都將被染上安南的顏色、而對方完全沒有還手之力……安南大致就判斷出了惡魔的具體實力。
隻要不被打個初見殺,準備點針對和克製這種“平麵化”的手段,每個四人小隊裡麵隻要有一個黃金階帶隊,基本上就能保證穩定消滅惡魔了。
而且,這還是在“四人小隊”的其餘三人屬於負提升的情況下。
也就是說,安南最開始的計劃的確沒有問題。
隻要讓黃金階的玩家帶隊,他們就可以用“一拖三”的方式快速幫自己的同伴覺醒要素之力的適應性……通過這種獵殺模式,讓所有玩家都進階到黃金都不是問題。
……但安南還是決定,讓自己多麻煩一下、就這麼一組一組的慢慢淨化吧。
這些惡魔,本質上也是受害者。還是安南間接的間接的間接受害者。
昔日燧父的掠奪,間接的毀滅了虛界;而燧父的掠奪,又是因為天車禦手的隕落,導致了世界開始步入毀滅……當年的燧父,必須借助虛界的心臟,才能穩固世界的規則——就如同失去了心臟的人,必須更換另一枚心臟。
而如今,安南正是新一代的天車。雖然牽強,但也的確是有那麼一點關係。
而這個破碎世界中的幸存者,也可以被“天車”接引到霧界,重新獲得生命。最主要的是,這並不會讓安南有任何損失。所需要花費的隻有時間和精力而已。
安南心中冒出了一個念頭:
等日後自己的力量變得強盛……未必不可以像是淨化這些惡魔一樣,將殘缺扭曲的虛界整個淨化、修複。
或者,夢界之河也會有其他的被毀滅、被掠奪的世界……
如果其他世界的“天車”,都開車前往各個世界實行掠奪。那麼安南或許可以成為一輛“急救車”也說不定。
“這或許也是一種正義。”
安南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