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2章 負荊請罪,疏通經脈(1 / 1)

“我的心不軟!”

新城羞惱的辯解著,但臉紅的和猴子屁股一樣。

賈平安嗬嗬一笑,見她要惱了,這才正色道:“陛下既然惱了,隻能說明一件事……”

我要不要告訴她長孫詮有危險?

可我告訴了她又有何用?

難道她還能力挽狂瀾?

得了吧,李治連自家舅舅都能下狠手,何況這個外八路的親戚,不弄死簡直對不住自己多年的憋屈。

見他的神色陰晴不定,新城突然沉默了。

“那個……”

“你彆哄我。”

新城很嚴肅,讓賈平安想到了剛穿越來時看到的表兄。

說起表兄,聽聞他最近要下去監察了,威風凜凜,激動的好幾宿都沒睡好,賭咒發誓一定要拿幾個貪官汙吏才回來。隨後被王大娘一番斥責,說他這樣是沒有好下場的。

很靈性啊!

丈夫要儘忠職守,剛正不阿,可妻子卻斥之為昏了頭,甚至還以帶著招弟和盼弟回娘家為威脅,讓楊德利謹言慎行。

楊德利果然慫了,來和賈平安訴苦,說是平日裡看著溫溫柔柔的女人,竟然也有這一麵。

他不勝唏噓,賈平安不禁醉了。

特娘的……王大娘的娘家就在隔壁,拔腿就到的地方,你還擔心這個?

但他沒說。

他一直擔心表兄會把皇帝惹毛了,幸而在戶部時他的官職不高。可現在是禦史……

賈平安笑的就像是一隻黃鼠狼,“我發誓。”

各路神靈,這隻是善意的謊言,莫要怪責。

“郎君!”

秋香連滾帶爬的來了,麵色大變,“小郎君不見了。”

賈平安騰地一下起來,招呼都不打,一溜煙跑了。

“大郎!”

衛無雙在哭,一邊哭一邊找。

蘇荷抱著兜兜也在找。

後院都被發動起來了。

賈平安罵道:“怎麼看的孩子?那麼多大活人,竟然讓孩子跑了!”

“夫君!”

衛無雙淚眼朦朧。

賈平安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要冷靜。

“去,讓阿福來。”

阿福在隔壁。

“阿福!”

它懶洋洋的上樹,懶洋洋的……呯的一聲掉下來。

“我的崽,趕緊找找你弟弟。”

賈平安把賈昱的鞋子湊在它的鼻子前麵,“嗅嗅。”

阿福懶洋洋的甩甩頭,看看左右。

眾人看著它,不知賈平安鬨得哪一出。

阿福往後麵去了。

“阿福!”

兜兜掙紮著下來,緊緊地跟在後麵。

眾人跟了上去。

阿福一路到了自己的房間,進去躺下。

熊生真是舒坦啊!

賈昱就在裡麵,此刻緊張的屏住呼吸。

彆被發現。

他往阿福的身後躲,一隻手卻抓住了他的小腿,把他拖了出去。

“小畜生愈發的膽大了!”

啪啪啪!

一頓五毛下去,賈昱扯著嗓子開始嚎。

“我的神!”

衛無雙的腳都軟了,撲過來上下摸,連小牛牛都沒錯過。

“阿娘,癢!”

賈昱笑了起來。

衛無雙柳眉倒豎,伸手又是一頓五毛。

“哇!”

兜兜恨鐵不成鋼的伸手掐了哥哥的屁股一把,於是哭聲越發的嘹亮了。

“小畜生,回頭再收拾你。”

虛驚一場,賈平安一臉紳士的微笑準備回去。

蘇荷嘀咕著,“夫君,那個公主可是個體弱的,若是不小心病在咱們家,皇帝能讓你發配漠北。”

賈平安惱火的道:“那我就帶著你一起去。”

漠北苦寒,那地方真心沒人願意呆。

“好呀!”

這個憨婆娘,大概是覺得隻要身邊有他,那麼去到哪裡都是天堂。

到了前院,杜賀迎上來,一臉欽佩之色,“長安城中有許多獵犬,公主剛才令人去幾個朋友家借了,說是隻需嗅嗅味道就能尋到孩子。”

那你欽佩個什麼勁?

賈平安沒好氣的道:“已經尋到了。”

杜賀豎起大拇指,低聲道,“郎君就是厲害。”

“哈哈哈哈!”

賈平安笑著進了正堂。

新城麵帶憂色,“可尋到了嗎?”

“尋到了。”這妹紙心太軟,但這也是賈平安能和她成為哥們的緣故,換一個……比如說太平公主,賈平安唯一的選擇就是打爛她的屁股。

“怎地丟的?”

“那小崽子躲在了阿福的房間裡,誰也沒想到……”

“哈哈哈哈!”新城放聲大笑。

“看看,笑的這般暢快多好?”賈平安很認真的道:“你就該這樣,否則不等蒼老你就會鬱鬱而終。”

新城茫然,“蒼老……蒼老之前死去不也很好嗎?紅顏不見白發,不見皺紋……”

“你文青和誰學的?”賈平安覺得她已經進入了帶魚的世界,再進一步就會嘔血。

“黛玉是肺結核,你這是什麼毛病?”

“黛玉是誰?”新城不解。

“是我老家的一個女人,年紀輕輕的就多愁加善感,和表兄青梅竹馬,可卻被棒打鴛鴦,最後鬱鬱而終。”

賈平安偷窺了她一眼,見她的神色專注,可見是忘記了裝小白花。

“花謝花飛花滿天,紅消香斷有誰憐……”

賈平安進入了狀態,“一年三百六十日,風刀霜劍嚴相逼……天儘頭,何處是香丘……”

什麼聲音?

賈平安退出狀態,看到新城淚雨磅礴。

“那個……公主,這隻是一個故事。”

“我不信!”新城抬頭,眼睛竟然紅腫了,“這定然是真的,否則你就算是六步成詩也無法寫出這等真摯的詩句……”

你覺著……這是事?

賈平安負手而立,一股子寂寥的氣息襲來。

新城抽噎著,定定的看著他,覺得小賈這人真心不夠意思,為了哄自己,竟然撒謊。

哥們能撒謊嗎?

賈平安歎息一聲。

“重幃深下莫愁堂,臥後清宵細細長。”

“神女生涯原是夢,小姑居處本無郎。”

新城忘記了抽噎,按住了案幾。

“風波不信菱枝弱,月露誰教桂葉香。”

“直道相思了無益,未免惆悵是輕狂。”

新城失態的起身,“小賈,這是……”

賈平安淡淡的道:“一些感悟罷了。”

新城福身,肅然道:“小賈文彩無雙。”

但此事該怎麼解決?

新城蹙眉不安。

“此事吧……我以為應當坦白。”

賈平安覺得這是唯一的方法。

新城搖頭,“皇帝真的生氣了。”

“生氣……長兄如父,如今你們就兄妹二人相依為命,皇帝如何會真的生氣?”

李治這個渣男連兄長都能殺,高陽也能殺,就是不忍心動新城。否則按照他的尿性,弄死長孫詮的同時,定然會順帶弄死新城。

新城躊躇不決。

“聽我的!”

這妹紙心好,賈平安想幫她一把。

“我不敢去。”

新城有些怯。

“隻管去!”

賈平安吩咐道:“秋香。”

“這便是你家的西域侍女?”

新城有些好奇。

“隻是普通罷了。”

賈平安裝個逼,然後吩咐道:“你去尋了夫人,讓她去書房拿了我的菜譜來。”

晚些秋香把菜譜拿來,賈平安抄錄了一道菜。

“這是紅燒肉。”

新城搖頭,“不會做。”

賈平安翻個白眼,“這是紅燒魚頭。”

新城把腦袋搖成了撥浪鼓。

“那你還會什麼?”賈師傅火了。

新城臉色微紅,愧不可當,“我……我就會吃。”

“這是清炒荊芥。”

賈平安看著她,認真的道:“就丟鍋裡炒炒,對了,忘記了你家廚子不會炒菜……”

“會的。”新城低頭,覺得自己在挖賈師傅的牆角。

嗬嗬!

賈平安乾笑,覺得自己低估了權貴們的手段。

“但是你需要自己炒。”

新城回家,親自去了廚房,把廚子差點嚇尿,咧著嘴喊道:“公主饒命。”

“出去。”

黃淑冷著臉,“但凡敢把此事說出去……不對,就是要說出去。”

“黃淑……救命!”新城在廚房裡尖叫。

彆人炒菜要錢,新城炒菜要命,晚些她渾身都是煙火氣出來了。

“進宮!”

……

“陛下,新城公主求見。”

李治正在看書,聞言抬頭,神色冷淡的道:“她來做什麼?”

但還是要見的。

新城帶著菜進宮了。

“皇帝。”

李治見她灰頭土臉的,心就軟了一些。

“什麼東西?”

“清炒荊芥。”新城眼巴巴的看著他。

李治何等聰明的人,馬上就領悟了意思。

——咱們沒法負荊請罪,那就來一道帶著荊的菜吧。

“朕嘗嘗。”

王忠良把菜弄出來,一看……傻眼了。

黑不溜秋的……這個東西是荊芥?公主,你這是想下毒呢!

“拿過來。”

李治叩叩案幾。

王忠良把菜端過去。

“筷子呢?”

李治不耐煩了,讓王忠良想到了民間父親對調皮孩子的態度。

筷子……

新城一臉懵逼,羞紅了臉,“我……我忘記了。”

王忠良自告奮勇的道,“奴婢去拿。”

李治皺眉,“不必了。”

那用什麼夾著吃?

邊上就一把小刀,是用來裁紙的。

但華夏的傳統,用刀子吃飯那是野人才乾的事兒。

所以……

李治伸手。

王忠良瞪眼。

新城捂嘴。

從小就在宮中長大的皇帝,竟然用手抓飯吃。

若是先帝在,定然會出手,一巴掌拍他個半死。

手感……太糟糕了,確定熟了嗎?

李治眼皮子狂跳,拿起荊芥,然後送進嘴裡。

味道……

他的神色不變,但雙手放下去,握拳。

太難吃了!

新城捂著嘴,一臉尷尬。

做好了菜之後,她實在是沒勇氣品嘗,就裝碟送來。

味道如何?

李治想到了小時候的新城……

長孫皇後過世時她才兩歲,先帝悲痛欲絕,等悲痛完了之後,才發現發妻給自己留下的孩子們很麻煩。

大的不提,小的兩個女兒嬌柔,特彆是兕子,從小就身體不好。

而新城就更不用說了,那時候才兩歲,就是嚎哭了一陣子完事。

他和兕子跟著先帝過,而新城太小,隻能跟著乳娘。

那時候的新城,真的很嬌弱。

有時候吃飯,吃一吃的就哭了。

有時候被凶一句,哇的一聲就哭了。

先帝也無可奈何的道:“你這個嬌嬌。”

嬌嬌大一些後,先帝為她籌劃婚事,尋了魏征的兒子,可架不住先帝回想起老魏噴自己的事兒不痛快,於是廢除。

最後還是老兄弟長孫家讓他放心,就讓他尚了新城。

長孫詮!

李治抬頭,笑道:“味道不錯。”

新城歡喜的告退。

李治的神色漸漸變冷,“長孫詮去求過新城?”

“是。”

被召來的沈丘說道:“駙馬想請公主出麵為韓瑗說話。”

李治神色平靜,“朕知道了。”

沈丘告退,剛走到殿外,就聽到裡麵一聲爆響。

嘭!

陛下危險了!

沈丘轉身衝了進去。

地上是粉碎的花瓶,不知為何發出了爆響來。

李治站在那裡,抬頭,眼神冷冰冰的,“出去!”

武媚聞訊而來。

“不是說新城笑吟吟的出宮了嗎?為何動怒?”

武媚見李治神色凜然,就勸道:“出去走走吧。”

二人出了宮殿,外麵的風一吹,李治覺得心中鬆緩了些。

“長孫詮上躥下跳,大概也是察覺到了些什麼,不過卻不信長孫家會如何,所以隻是為韓瑗求情。”

李治微笑道:“紈絝子弟罷了!”

這聲音很溫和,武媚卻覺得寒冷刺骨。

晚些她去了自己的地方。

“皇後。”

邵鵬跟在後麵,低聲道:“有人先前問了新城公主進宮之事。”

武媚淡淡的道:“背主之徒,打死!”

……

長孫無忌看似平靜的度過了每一天,可平靜下麵的波濤洶湧卻讓他的麵容蒼老。

“老夫老了。”

他坐在家中,長孫衝笑道:“阿耶並不老。”

“不,是老了。”

長孫無忌很冷靜的看著他,“為父若是退下來會如何?”

長孫衝麵色大變,“就怕皇帝會動手。”

“是嗎?”

長孫無忌擺擺手。

“阿耶!”

長孫衝抬頭,神色驚惶,“阿耶,我聽聞李義府他們準備對付長孫祥,若是你退了,怕是難保……”

長孫無忌閉上眼睛,擺擺手,低聲道:“出去!”

室內安靜了下來。

長孫無忌睜開眼睛,看著這一切,突然就笑了起來。

“這是何苦。”

……

大唐風調雨順,賈平安的心情也跟著風調雨順。

家中的兩個人類幼崽在茁壯成長,漸漸調皮。衛無雙和蘇荷也數次暗示,表示自己已經做好了為老賈家繼續開枝散葉的準備工作。

這是很嚴肅的事兒。

賈師傅避孕的手段比較粗糙,其一算時間,其二就是無情。

目前來看還算是不錯。

但高陽卻遲遲沒孕,這讓賈平安也頗為頭痛。

這不,正上著班呢,錢二就來請他。

“這是何意?”

一進公主府,賈平安就發現了不妥當的地方。

有人!

“咳咳!”

一個熟人出現了。

“陳醫官?”

大唐著名兒科聖手陳斯竟然來了這裡。

賈平安有一種不妙的感覺。

陳斯撫須微笑,從容的道:“武陽侯,借一步說話。”

二人躲在了角落裡竊竊私語。

陳斯的胡須微微顫抖,“武陽侯救命。”

“啥意思?”

陳斯拱手,“公主說要弄死我。求武陽侯看在老夫為你兩個孩子蹲守的份上,救老夫一救。”

“她要弄死你得有情由吧?”

高陽雖然跋扈,但也不至於草菅人命。

賈平安回頭,見錢二欲言又止。

“老夫今日來診脈,問了公主之意……竟然是要問為何不能懷孕。”

老天爺。

“公主和誰生?”

陳斯覺得自己離倒黴不遠了。

“呃!”

我能說是自己嗎?

賈平安乾咳一聲,裝作熱心腸的人,“那個……公主的身體可是有恙?”

陳斯一陣遲疑。

“說實話。”

賈平安就擔心這廝沒節操,把有病說成是健康。

陳斯搖頭,“真的沒病,老夫自問乃是聖手……可真沒尋出毛病來。不過……”

他抬頭,不解的道:“為何不懷孕呢?”

“送客!”

賈平安冷著臉。

陳斯看看左右,錢二近前,“請吧。”

陳斯最後丟下一句話,“其實……許多時候就是通則不痛,隻要弄通了,石女也能有孕。”

誠哉斯言。

隨後賈平安就給石女疏通經脈。

“郎君,醫官說這是緣分不到。”

高陽很是歡喜。

“我說的你不信,彆人說的你當做是聖旨。”

這個婆娘,讓人無語。

不孕不育的原因很多,比如說不通,在沒有檢測條件的情況下,那也隻能看運氣。

賈平安奮力通了幾次下水道,隨後腳軟頭暈的走了。

肖玲的臉紅的不那麼惹人注目了,說明女人的適應力很強大。

“武陽侯。”

肖玲弄來了拐杖,一臉同情之色。

這女人過分了。

賈平安淡淡的道:“話說你為何要在外麵聽房?”

肖玲理直氣壯的道:“奴若是不聽,若是公主有孕怎麼辦?”

你有理!

賈平安出了公主府,把拐杖一丟,上了阿寶。

“回家!”

剛到家,李敬業就像是一團怒火般的衝了進來。

“兄長。”

“啥事?”

賈平安吩咐道:“讓曹二晚飯多弄些。”

“不想吃!”

李敬業氣咻咻的坐下,邊上的狄仁傑看了賈平安一眼。

“李郎君這是何事?”

李敬業憤憤不平的道:“有人徇私!”

賈平安問道:“誰?”

李敬業怒目圓瞪,“兄長,我先前得了消息,那李義府竟然看中了牢中的人犯,準備把她帶回家中,納為妾室。我去尋了阿翁,阿翁說目前不能動李義府……可這等事如何能忍?”

賈平安麵色微變,“他難道男女通吃?”

李敬業詫異的道:“什麼男女通吃,是女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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