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繁忙的街頭多了幾分分蕭瑟之感，行人越來越少，風吹過帶來的冷意也漸漸清晰。

小姑娘一個人站在街口處，黑眸明亮卻又帶著幾分無措。

看起來真的挺可憐。

“……”

小白菜啊，地裡黃啊~

楚言歡眼角抽了抽，默默蹲下來，伸手托著白軟軟的臉頰，歎了一口氣。

為什麼感覺她這麼慘呢？

像個討飯的小乞丐，就差在麵前擺個破碗了！

說巧不巧的。

這時候，有個眉清目秀的小男孩走近了，忸怩地往她麵前放了個銀錠子，再朝她害羞一笑，奶聲奶氣道。

“小妹妹，你去買點吃的吧……呀，我娘親來找我了！”

“小妹妹再見啊！”

說著，這小娃娃就跑遠了，遠處有個麵相溫柔的夫人，看起來就是這小子的娘親。

“……”

楚言歡眼角繼續抽，有些生無可戀。

她要是說她不是討飯的，你們信不信？

小女孩木著一張雪白精致的小臉，朝著那對母子揮揮小爪子。

猶豫了一下。

楚言歡還是拿起了那個銀錠子。

不要白不要，她又不是傻的，現在她可是個身無分文的小可憐。

……

十分鐘後。

楚言歡一個人繼續蹲在牆角，在默默啃燒餅。

還挺香的。

嚶~

小姑娘垂著小腦袋，頭發上都沾上了星點雪珠，嘴裡小聲地念叨著什麼。

“我堂堂伏玥居然會淪落到這個地步，要不是答應了君珩那個家夥不能在小世界動用力量，老子早就……”

“老子遲早要銷毀那個蠢統，連劇情都不給我。”

小姑娘粉雕玉琢的模樣，板著一張臉在那邊嘀嘀咕咕，看起來可憐又可愛的。

啃完了燒餅，楚言歡拍拍小爪子，站起身來。

不行，她不能就這麼混吃等死。

抬起眼眸，四處望了一圈，楚言歡盯上了一輛停在路邊的馬車。

這輛車外頭看上去簡單，但是細細看來連窗戶上的簾子，都是用的上好的雲錦，低調又精致。

嗯，是個有錢的大佬。

她要去碰瓷！

*

那輛馬車停在了路邊，小廝好像去買東西了。

小姑娘偷偷摸摸地扒拉了上去，然後掀開簾子，悄咪咪地往裡麵瞄了一眼。

入眼可見。

是一個少年模樣的人，年歲不大。

但已經初顯風華。

車廂裡麵焚著香，少年的側臉在繚繞的煙霧中略顯模糊，但依舊能看清大體輪廓，鼻梁高挺，側臉精致完美。

他閉著眼睛在小憩，單手支著頭，衣袖露出的那截手腕，瑩白如玉線條漂亮。

楚言歡一瞬間看呆了。

腳下一滑，小姑娘極為短促地啊了一聲，她死死地扒拉在馬車上，才沒掉下去。

濃密卷翹的長睫顫抖了兩下，沈青玨醒了。

少年抬起那雙幽黑清冷的眸，直直地望向窗外的楚言歡，琉璃般的眼睛中一片清澄，仿若長年不化的雪山之頂，獨有的清寒。

“……”

有點小尷尬呢。

但正是因為如此，楚言歡也看清了他的模樣。

眉目如畫，薄唇如花。

少年的眉眼間滿滿的清澈，乾淨如雪。

精致到近乎漂亮的長相。

沈青玨淡淡地掃了眼她，眸光不算冰冷，卻也有種難以言喻的距離感。

“你是什麼人？”

清冽如雪的嗓音，帶著少年特有的微微的磁。

語氣不算冰冷，也不算傲慢，但也能清晰感到他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