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看上去二十出頭的樣子，絕豔的眉目間，青澀的痕跡剛褪。

翩翩少年郎，瀟灑的紅衣刀客。

眉眼卻漂亮的像個女人。

等等……女人？

楚言歡眯著眼上下打量了這人幾眼，突然間好像想明白了似的，白皙額角跳了跳。

她有些不可置信地張了張紅唇，“拂衣？”

那人朝她眨眨眼，瑰麗的桃花眸嫵媚多情，“陛下真厲害呢，一下子就猜到了。”

感覺在誇小孩。

楚言歡：“……”

腦回路比較神奇的女皇陛下突然幽幽地來了一句，“你哪兒來的衣服？還是男裝……朕記得你進宮的時候什麼東西都沒有帶的。”

拂衣：“？！！”

這話他竟一時接不上去。

難道說這是他穿著女裝跑到外麵買的嗎？

鑒定完畢，女皇陛下是他撩不動的爸爸！

拂衣略微有些遺憾，但還是想皮一下，他一個閃身到了楚言歡的旁邊，修長的手指挑起少女的一縷發，湊在她的耳邊。

“陛下，要不要考慮一下我？”

“……”楚言歡現在聽到這種話，就感覺腦仁疼。

這TM不是想讓她死在沈青玨那家夥的床上嘛！

女皇陛下伸手拍掉他的手，然後冷哼一聲。

高貴冷豔。

嬌豔紅唇張了張，陰惻惻道：“考慮一下你，當我的太監總管嗎？”

拂衣：“……”

他的內心是極其拒絕的！

“我開玩笑的。”拂衣發誓，他的語速從來沒有這麼快過。

拂衣突然正色了幾分，朝著楚言歡開口：“陛下，我要走了。”

楚言歡一點也不意外，她從來都知道這人身份不簡單，所以很敷衍地噢了一聲。

拂衣：“……”

陛下，你這態度讓我有點傷心嗷！！

我果然不是你最愛的小衣衣了，嚶嚶嚶~

楚言歡看了眼吃癟的拂衣，心下有點好笑，“朕還是有件事想不通，當初，你為什麼非要跟著朕？”

說起這件事，拂衣就有種心肌梗塞的感覺。

“……我當初和彆人打賭輸了，賭約就是扮成女人來賣身葬父。”

楚言歡：“然後你就挑中了我？為什麼？”

拂衣點點頭，“因為你看起來比較傻……不對，單純，應該會相信我。”

女皇陛下額角再次跳了跳，手往門口一指，“你給朕滾。”

聞言，拂衣慢吞吞地朝外走去，然後突然轉過頭來。

絕豔的紅衣刀客微微笑了下，半是玩笑半認真道：“我的女皇陛下，臣退了，這一退，可是一輩子啊。”

楚言歡愣了下，漂亮的眼眸染了點笑意，也沒把這話放在心上，揮手道：“滾吧滾吧，要走了還這麼多話。”

拂衣伸手捂住了胸口，故作心痛狀，“果然女皇陛下就是這麼無情，太傷心了。”

……

拂衣生來是屬於江湖的。

紅衣墨發，腰佩雙刀，一生快意恩仇。

那句「這一退，可是一輩子啊」是他隨口一說的，卻不想，竟是成了現實。

那次街上的驚鴻一瞥，成就了一生的念念不忘。

其實，不是喜歡，也不是愛。

可能是當初遇到的時候太過驚豔，以至於再難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