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狂風如刀。
兩個風華正茂的獵魔師出現在荒野裡。
他們遠遠眺望到營地燈塔射出來的光。
月靈雲,一米六五左右,亞麻色的長發,皮膚白皙,五官深刻,一雙藍色眼睛,猶如寶石般透徹,手裡提著一根驅魔棍,雖然是一個女人,但是給人英氣十足的感覺。
影無痕,一米八左右,高大身材,體態協調,褐色短發,五官英俊,無論身材還是容貌都是極具魅力的,隻是渾身線條都給人一種鋒芒畢露的剛毅,猶如一把迫不及待想要痛飲鮮血的出鞘寶劍。
隻用兩天就追擊至此。
兩人超高素質與效率得以充分體現。
月靈雲藍色眼睛裡倒映出燈塔的光輝:“我們要發起偷襲麼?”
“我們兩個都是獵魔師,還有一百多個戰士,對付區區一個廢物叛徒,用得著偷襲這種下三濫手段?”影無痕英俊剛毅五官就像刀削斧鑿而成,他說話的時候充滿傲氣就像一雄鷹,“何況聚居地裡麵人並不少,無法確定他藏在什麼位置,如果貿然發起攻擊的話,恐怕反而會打草驚蛇。”
有道理。
那就安排五十個人埋伏在周圍策應,兩人再從正麵殺入其中逼他現身。他隻要現身,不管從任何一個方向突圍都會遭到截擊,那時兩個人在一起將其解決掉。
一百個天雲士兵分成兩部分。其中五十個分散開來,五人為組,分成十組,十個地點埋伏起來,從而形成一個包圍圈。
兩位獵魔師帶著剩餘一半人直接向營地而去。
沒有必要偽裝,沒有必要偷襲,這是神域人的驕傲,也是獵魔人的自信。
燈塔營守衛什麼時候見過這樣的部隊?當神域人毫不掩飾走到營地大門前的時,每一個守衛都目瞪口呆,他們連忙大聲質問起來。
“你們是什麼……啊!”
慘叫響起!
每人身上就多出一支箭,慘叫著從圍牆上摔了下去。
影無痕抬起驅魔弓,空拉滿弦,鬆手一射,一道強勁的能量,瞬間打在柵欄門上,整個柵欄都被恐怖能量給擊碎,無數碎片高高地飛起,尖銳木塊濺射開來,瞬間插滿守門幾個戰士全身。
驅魔弓和驅魔棍一樣是低級製式法器,這種武器較常見初出茅廬的獵魔師新人,其中驅魔棍適合近戰風格的獵魔師,而驅魔弓則適合靈巧以及高掌控高精度的獵魔師。
兩個驅魔師裝備就能看出兩個人的戰鬥風格,靈月雲手持驅魔棍,說明近戰能力強悍,影無痕手持驅魔弓,說明更擅長遠程攻擊。
法器威力被兩個元素決定。
一個是法器本身的品質,一個是獵魔師本身的實力,從影無痕一箭射碎柵欄門的力量來看,驅使神器方麵的實力,絕對不在雲鷹之下。
營地居民沒有想到這個又窮又小營地會被攻打,更沒有想到前來攻打燈塔營地的,不是荒野強盜,不是荒野掃蕩者,竟然是幾十個裝備著精致華麗的盔甲,手持精巧複雜長弓的戰士。
每個人裝備看起來都一塵不染。
每個人裝備都精致的像是藝術品。
影無痕一走進營地,嘴角就掛起冷酷冷笑:“雲,你去把這個地方肮臟的荒野人全部集中起來!”
五十個戰士紛紛展開搜查,這個過程把營地居民都趕出來,猶如驅趕一群鴨子或其他牲畜般,讓一千多個老弱婦孺以及青壯,全部集中到營地中央的空地前。
五十個天雲戰士拉開弓箭,一支支泛著微光的箭頭。
荒野人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雖然他們的數量眾多,但是普遍沒有戰鬥力,因此氣勢被這些強悍的戰士給壓倒,一個個都呆站在原地動彈不得。
“等等,等等!”大銅牙從人群中一瘸一拐衝出來,他見到兩個獵魔師打扮人時,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小人原天雲城第二軍小隊長,拜見獵魔師大人,請獵魔師大人明察,燈塔營雖是荒野聚居地,但是人們敬畏神域信仰我神絕非不可饒恕的褻神者!”
大銅牙反應讓人們驚呆。
阿莎躲在人群背後兩眼圓瞪,這些裝備無比華麗精美的戰士就是神域戰士嗎?她在內很多人搞不清楚情況,隻以為是他們平時虔誠態度打動神域,所以這些人來荒野裡救贖他們了,否則這些無比高貴而又尊崇的戰士們又怎麼會來這種不毛之地,來這個根本不起眼的小營地呢?
“拜見神域大人。”
“拜見神域大人!”
人們紛紛跪倒在地上。
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更是哭喊起來:“偉大的神沒有忘記我們啊!”
影無痕目光一冷,他直接做了個手勢,五支支散發白光的箭射出,讓老者直接被射得高高飛起,當場釘在了背後牆壁上。
老者嘴裡不斷哆嗦著,鮮血染紅蒼白胡子,掙紮三四秒,最終四肢垂落下去,從此再沒有絲毫聲息,他直到死都不知道怎麼回事。
為什麼?
為什麼會這樣!
神的戰士為什麼要射殺神的信徒?
大銅牙臉色鐵青,阿莎滿臉難以置信,其餘人更是駭然色變。
“殺人了!”
“神域人殺人了!”
有些人站起來就想要逃跑,可他們怎麼可能跑得過箭?一支支精準而危險的死亡之箭追上來,讓他們全部被射倒在地上,眨眼間被屠殺的人數就增長到幾十人。
“卑賤的螻蟻,你們肮臟信仰,隻會玷汙偉大的神!”影無痕麵無表情走出來,他拉開驅魔棍,一道能量擊打在石碑上,代表小鎮精神與信仰的石柱,瞬間就被轟的四分五裂,用冰冷無情語氣說:“誰允許你們祈禱的!”
眾人如受雷擊。
他們既被獵魔師的力量所震懾,也被殘酷的現實給驚呆,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眼前這個事實。
影無痕放下驅魔弓,以極其尖銳嚴厲聲音詢問:“我已經有確切的線索,你們窩藏了一個神域叛徒。他在哪裡?說!”
“不可能,不可能啊!”大銅牙臉色鐵青又驚慌失措:“我們這裡怎麼可能有神域叛徒!”
影無痕揮手:“殺!”
神域士兵弓箭齊射。
營地裡哀嚎慘叫一片。
幾十個人倒在地上,鮮血頓時將土地給染紅。
每個人都像螞蟻般匍匐在地上,他們篩糠般顫抖個不停,神域人屠殺完全是隨機,誰也不知道下一支箭會落到誰頭上,他們隻能倒在地上顫抖個不停。
阿莎看著慘遭殺害的近百個居民,他們有放下武器的戰士,有女人有老人甚至有好幾個孩子,他們本來對神域人充滿敬仰和向往。可是現在呢?這個盛氣淩人的獵魔師直接打碎了燈塔營可憐而又脆弱的信仰之柱,這個本該被人們視為崇拜的獵魔師以近乎殘酷方式來對待他們。
阿莎流下淚水。
荒野人就算天生罪惡。
可難道連贖罪的資格都沒有嗎?
為什麼高貴的神域人不肯給他們機會,為什麼神域人要這樣濫殺無辜。
影無痕目光不像看同類,因為在眼前隻是一群能隨便踐踏螻蟻,因為在眼前的隻是一群殺再多也不嫌多的害蟲,屠殺不會有罪惡感,反而會因為淨化世界而感到自豪,“我倒數五下,如果無人回答,我就繼續殺人,直到有人回答為止。五,四,三,二!”
“我知道!”
這樣巨大壓力勉強,有人無法忍受而崩潰。
大銅牙臉色一變,他現在不確定到底是不是真的有神域叛徒,可是大銅牙非常了解神域人的作風,這種事情絕對不可以承認啊,如果承認就徹底的完了!
如果人沒有找到,或許還有生存可能。
真的被發現神域叛徒,或者承認窩藏神域叛徒。那麼無論有心還是無意,這個營地就不可能再有存在的可能。
大銅牙已經來不及阻止了。
“今天一個荒野來的可疑分子來到營地,大銅牙親自接待他,我還看見阿莎帶著他在營地裡走動,現在住進旅館裡麵!我知道的就隻有這麼多,求求你們不要殺我。”
影無痕左嘴角上吊而又嘴角下沉,這是一個典型的嘲諷的表情。
靈月雲帶幾個戰士前去搜查。
幾分鐘以後她空手而歸。
“是他,不過已經跑了。”
“跑了?”
影無痕眼裡充滿冷酷,讓那個泄密的居民大驚失色,他連忙後退幾步,撲通一聲坐倒在地上。
“這不關我的事啊!我說了我該說的!”
“是啊!可我沒說要饒過你!”
一支箭把告密者腦袋給射穿,讓殘破軀體重重地倒在了地上,鮮血混著腦髓灑滿一地。
女獵魔師靈月雲滿臉漠然之色,不覺得同伴做得哪裡不對。她現在將感知力完全釋放到周圍,猶如聲呐般覆蓋半徑上百米地方,所有環境和地形都一清二楚。
叛徒必然是警覺,可外圍埋伏沒有被驚動,這說明還沒有逃出營地,他十有八九是藏匿在周圍的某個區域了。這樣反而更加好辦了,靈月雲是感知方麵的天才,隻要一點時間就必然能把人給揪出來。
影無痕素來是沒有什麼耐心的人。
他滿心想快點完成任務,與其一點點將他給逼出來,倒不如做些什麼,讓這個家夥主動現身。至於最好的辦法,就是激怒他。
這個家夥一定會出來。
因為他有的是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