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鐺裡藏著一隻陰靈小鬼,是許睿。
我想著今晚的遊戲,便走到院子裡,搖了搖鈴鐺,把許睿給叫了出來。
許睿還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整個人看起來格外的憂鬱淒慘。
它衝我笑了笑,隨後幽幽的說道:
“昨天聽你們好像很激烈,怎麼沒有叫我出來幫忙?”
我直接說道:
“我爺爺當時被人操控了,估計你出來也很難搞定啊……”
當我說到這裡時,許睿像是發現了什麼,看著祠堂裡的牌位和神像,立馬嚇得遮住了臉往邊上跑去。
我笑著說道:
“彆怕,這是我師父的祠堂,不會有事的。”
話雖這麼說,許睿還是躲在了角落裡蹲著。
變成陰靈後的許睿和以前有了很大的變化,不止是外貌上,連性格氣質都變了,完全沒有了冷靜小智囊的樣子。
我抿了抿嘴,蹲在許睿身邊,突然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許睿……今晚我要去學校玩遊戲了。”
許睿抬頭盯著我,也不說話,就等著我繼續說下去。
我乾脆直接的說道:
“天狼的這次遊戲,幾乎讓我一個人對付六個人,並且這六人裡麵還有一個仇敵在其中,所以我琢磨著,讓你幫幫忙……”
許睿果斷的點頭說道:
“好啊,反正我也好久沒見到同學們了,他們看見我一定很驚喜吧,嗬嗬。”
它回到的乾脆,我卻擔憂的皺起眉頭,抬手摸著下巴。
許睿問道:
“怎麼了?”
我歎了口氣後,看著許睿說道:
“許睿,我很想讓你幫忙,但又顧忌……天狼。”
“畢竟是在進行天狼的遊戲,同學們到沒什麼可怕的,萬一天狼發現了你……你知道天狼的厲害,它要是怒了,我害怕到時候你這唯一的殘魂也……”
誰知我說完後,許睿直接一拳打在我肩膀上,毫不畏懼的說道:
“怕什麼?我這些天一直在想呢,天狼無影無形的,你說我現在變成了陰靈,會不會就能看見它呢?”
我被許睿的話逗的一笑,說道:
“好吧,既然你這麼說了,到時候我視情況而定吧。”
許睿認真說道:
“什麼視情況而定,我可不想錯過這次機會,你記得一定要把我弄出來啊。”
說完,許睿身形一閃,瞬間消失在原地,藏進了鈴鐺裡。
我欣慰的笑了笑,許睿其實並不是不怕死,它之前幾次的求生欲望我都看在眼裡。
它之所以這麼說,就是想儘可能的幫我而已。
我也在心裡默默的下了決定,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叫許睿出來的。
接著,我繼續回到屋子裡琢磨符咒去了。
這第二道符咒最強大的功能,就是可以把邪祟給定住,這可是個牛批的技能,隻是不知道對人到底有沒有用。
埋著頭,我把徐有才所有的黃紙都拿了出來,不停的練習著。
一晃就是幾個小時,這種認真勁兒,估計比學霸還猛。
也不知什麼時候,我畫著畫著就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畢竟這幾夜都沒有睡好,身體實在是吃不消,一趴就又是好幾個小時。
我連做夢都在想著畫符咒的事情,直到徐有才不停的咳嗽,我才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
徐有才嘴唇乾裂,我連忙把剩下的藥水喂給了他。
徐有才一邊咳嗽,還一邊感激的看向我,虛弱的說道:
“好徒兒,老道沒看錯你。”
我可沒心思和他煽情,見他可以開口說話,我趕緊抓緊時間問道;
“師父,符咒的功效,怎麼才能對人使用啊?”
徐有才虛弱的閉上了眼,舔了舔乾裂的嘴唇厚,又躺在了枕頭上。
我正沮喪失望時,徐有才突然小聲說道:
“當他……害怕時。”
說完,徐有才就再次睡了過去。
當他害怕時?原來隻是一種狀態……
我一邊琢磨著徐有才的話,一邊把手機掏了出來,一看之下,瞬間瞪大了眼睛。
沒想到不知不覺間,竟然已經晚上十點半了。
從這裡到學校,怎麼也要一個小時,關鍵是我連一張符咒都沒畫出來。
我在屋內急的團團直轉,懊惱的拍著自己腦袋,不停的罵自己不該睡著了。
看著桌子上的黃紙和筆,想著反正學了這麼久,乾脆畫個幾張,不管用沒有先帶著。
練習的時候都是墨汁,這次把第一次把混有朱砂和雞血的材料給拿了出來。
最後又看了一遍《天罡符咒錄》第二道符咒,閉眼深呼了口氣後,開始舞動手腕畫了起來。
符咒複雜難畫,即使照著古書,也還是很難完成。
普通人看到成品的符咒,都覺得很簡單。
但照著畫出來,符咒卻沒有任何作用,這也是為什麼江湖上假道士那麼多。
因為隻要得到一本符咒古書,就可以照著畫出來。
為什麼我卻如此艱難呢?
主要還是因為正統的畫符咒時,必須要配合上符咒邊的心咒,每一道符咒都有好幾處不一樣的心咒,必須要配合著完成。
用官方的話來說,就像是給什麼玉佩啊、佛珠啊之類的加持,開光一個道理。
所以,越高級有用的符咒,越是艱難。
或許是因為時間緊的關係,我也不管對錯與否,一口氣畫了三張符咒。
畫完後已是滿頭大汗,我拿起來看了看。
紅色的印記筆畫,在黃紙上瞬間凝結,像是骨架般固定著薄薄的黃紙。
我抹了把鼻尖上的汗珠,把三張符咒往兜裡一放,隨後開始整理其它東西。
在把彎刀插在腰間時,眼角餘光瞟見了角落裡,還沒舍得扔掉的甩棍。
這是刀疤警察留給我的武器,一直很順手,卻被爺爺給不爭氣的掰斷成兩截。
我彎身撿起了斷裂的兩截甩棍,感慨的隨意看了看,正準備往垃圾桶扔掉時,卻突然發現了不對勁。
我看到其中一截甩棍裡麵,竟然還有一道小縫隙。
縫隙隻有指甲寬,大約一厘米長,看起來修整的十分整齊。
我用手去準備摸摸時,結果碰觸到了邊邊不整齊的斷裂口,那些殘支瞬間全都鬆落的掉在地上。
而本來斷裂的半截棍子,竟又變得完整而圓潤。
這時候,我無意間的動了動手腕,而它瞬間“噌!”的一聲,一道黑色布滿銘文的細長尖刀冒了出來……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