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就和阿悠說好了,晚宴隻是走個過場而已。
現在阿悠發話了,我和溫佑寧也不嬌氣,直接起身和桌上的精靈以及阿悠和阿浪告了個彆。
在聽不懂的精靈語歡送下,我和溫佑寧總算是出了宴席屋子。
此時門口的侍衛們也沒阻攔,任由我們往樓上走。
吃飽了些的溫佑寧,似乎也有力氣說話了,她呼了口氣:
“終於逃走了,我最怕這種場合,而且那些老精靈們看著就很嚇人,你不覺得麼?”
我聳了聳肩,或許是男孩子的緣故,我對那些老精靈倒沒覺得害怕。
於是我安慰道:
“沒事,就三天時間,我們就能離開精靈穀。”
溫佑寧認真的問道:
“真的嗎?”
我堅定的點了點頭:
“真的!阿悠和阿浪會幫我們……”
溫佑寧若有所思的想了想,沒在吭聲。
回到了之前給我們安排的房間門前,那些本來守著我們的精靈戰士,也全都不見了蹤影,好像今晚突然對我們進行開放式管理。
我稍覺奇怪的皺了皺眉,抬手敲門。
半響後,青鬆警惕的聲音響起:
“誰?”
我:
“李曉。”
門“哢嚓”一聲瞬間打開。
青鬆確認是我後,激動的連忙把我拉進了屋裡,結果看到身後還跟了一名渾身臟兮兮的瘦弱女孩,頓時驚嚇的往後扯了一步。
他不知什麼情況的問道:
“這……這小姑娘是?”
劉冰禾此時也坐在陽台邊的椅子上,正打量著溫佑寧。
於是,我耐心的把我和溫佑寧的朋友關係,以及如何找到的她,解釋的清清楚楚。
青鬆跟劉冰禾都不是壞人,聽了溫佑寧的故事,瞬間對她頗有好感。
打消了懷疑後,劉冰禾也開始詢問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我父親……怎麼樣了?”
她問的十分小心,又急迫想知道,又害怕消息不怎麼好。
我也沒賣關子,直接點了點頭:
“你父親在大牢很好,隻是聽到你闖進精靈穀後,有些生氣。”
劉冰禾瞬間歡喜的抬起手,有些不知所措的按了按額頭,又長長的舒了口氣,好像這些天壓在她身上的無形擔子,頓時減輕了一半。
甚至感覺她的氣色都變好了許多,她喜極而泣的喃喃道:
“讓他氣吧,隻要這次能好好的回去,今後我一定做個乖女兒。”
我和青鬆默默的陪著她開心,都沒說話。
劉冰禾抿著嘴望向我:
“又要謝謝你了,李曉,如果這次你真能把我們安全帶出去,我可能會感恩你一輩子。”
我笑了笑,開玩笑說道:
“我可是有女朋友了……”
劉冰禾臉一紅,故作生氣:
“喂!我認真感恩,又沒說做牛做馬,跟你有女朋友有啥關係……”
青鬆雙手抱胸的站在一邊,仰頭哈哈大笑。
連溫佑寧都捂著嘴偷笑了兩聲。
劉冰禾嬌羞的抬起玉手左右指了指:“喂!不準笑!我說認真的!”
經這麼一鬨,讓原本緊張的氣氛,也輕鬆了許多。
而女孩子之間,向來都可以隨時變成朋友。
幾番交流後,劉冰禾已經跟溫佑寧打成一片,還從戒指裡拿出乾淨的衣服,主動帶她去洗澡間收拾。
青鬆說最近修煉遇到了瓶頸,老是邁不過那道坎。
我和他交流了些修煉上的心得,隨後又從戒指裡摸了兩枚丹藥遞給她。
白天拿了他的祖傳膏藥,送他兩顆丹藥,也算補償了。
青鬆客套的推搡了兩下,見我堅持,便開心的欣然收下了丹藥,遂馬不停蹄的跑去角落裡修煉去了。
剩下我一個人坐在桌邊,竟難得有些困意。
於是我使勁兒的晃了晃頭,把阿浪幫我寫的精靈國日常語言詞表拿了出來。
阿浪看起來大大咧咧,年紀也不大,但做起事來還是很細心的。
這張語言表,標記的十分詳細。
能讓沒有任何基礎的人看懂每一個詞語。
我稍稍提了些妖氣注入渾身,讓自己進入最佳的記憶狀態,隨後開始埋頭研究。
阿浪已經儘可能精簡了語言,但還是頗有難度。
大致的過了兩遍後,我記了差不多七成的詞語,在腦海裡已是相當龐大的量了。
於是我停了停,起身扭了扭脖子,稍微活動了下。
此刻陽台外麵的天空,已經泛起了魚肚白,就要天亮了。
我在屋裡隨意的走了走,青鬆依舊在努力修煉著。
溫佑寧估計是這些天實在太疲憊了,換上乾淨衣服後,就躺在床上酣睡的十分踏實,旁邊赤著白玉般的小腳盤坐著劉冰禾。
我深呼了口氣,決定再繼續記記精靈國語言。
能聽懂它們的話,並簡單的交流,對我十分重要。
重新進入狀態,我卻感覺越發的疲憊,效率也開始降低。
感覺有了半個多小時,隻記了數十個詞語。
於是我今天隻好暫時先放棄,就在我放下這張紙時,我忽然發現紙張的右下角,有一條裂縫。
雖然裂縫,但並沒有穿透,像是在上麵又沾了一張紙。
我好奇的湊近看了看,沿著裂縫用指甲輕輕一撕。
上麵果真沾了個兩厘米長的紙條,紙條裁剪整齊,不像是無意的。
當我把紙條拿起來一看,頓時皺起了眉頭。
上麵寫了兩個字:
“小心!”
我捏著紙條愣在了當場,這紙是阿浪寫給我的,隻有他接觸了紙條。
對比字跡,也確實是阿浪的筆跡。
可是,他讓我小心誰呢?
昨晚上確實奇怪,但阿浪和阿悠都在場,到底是小心精靈們,還是……小心他姐姐阿悠呢?
可……阿浪和阿悠不是姐弟捆綁在一起的麼?
我把紙條塞進戒指,剛準備站起身,忽然感覺腦袋一沉,整個人開始晃晃悠悠。
屋裡瞬間天旋地轉,青鬆和劉冰禾就各自盤坐著,溫佑寧也還未醒來。
直到我“咚”的聲摔倒在地,門也瞬間被人推開。
我心中悔恨,罵自己太蠢,為什麼沒有早點兒發現阿浪給的紙條。
萬般小心,還是出了岔子。
能給我下藥的,或許隻有昨天水晶杯裡的酒,隻是這藥效也太慢了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