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伯母,對不起,都怪我太懦弱了,不敢和我爸說起我和曉媚的事情,差點耽誤了輕雪,我對不起你們。”徐子銘自責的說道。
他也是個狠人,就著徐父打過的痕跡,抬手就自己扇自己耳光。
許父許母“……”
人都在你麵前下跪了,那臉眼看著就要扇成豬頭,再加上又沒有禍害到自家女兒,許父許母也不好讓他就這樣下去。
正準備等他再自扇自己幾巴掌,就開口叫人起來。但沒想到一道人影像旋風一般從樓上衝下來,一腳踹在徐子銘的身上,把他踹了個仰倒。
許父許母眼皮一跳,緊跟著就看到自家兒子暴怒的一拳揍在徐子銘臉上,把人嘴角都打出血了。
許父許母被唬了一跳,就怕這臭小子手腳不知道輕重,如果真打出什麼好歹來,豈不是要麻煩了。
“臭小子,快住手。”許父許母連聲喊道。
許輕臣充耳未聞,捏著徐子銘的衣領冷笑出聲“敢欺負我姐姐,信不信我弄死你。”
徐子銘被眼中閃過惡毒之色,但他見到了不遠處徐父朝他輕輕搖頭的動作,就把攥緊的拳頭悄然鬆開,任由許輕臣打。
蘇湛眯了眯眼睛,真是好一出苦肉計啊。
如果按照徐家父子的劇本演下去,恐怕許父許母接下來說不定還會覺得對他們有所歉意了。
不過,蘇湛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嗎?顯然是不會的。
她輕移腳步來到許母身邊,挽住她的手臂,語氣脆弱的說道“媽媽,讓他們走吧。”
許母本來還覺得兒子有點過了,把人家打得鼻青臉腫的,不過一看到女兒眼中疑似淚光閃爍的神色,她一下子就怒了。
她捧在手心裡二十多年的掌上明珠,居然差點許給了這麼一個人,她想想就覺得慪心,忍不住狠狠瞪了一眼許父。
要不是這混蛋當初說什麼娃娃親,她會讓女兒和徐子銘認識嗎?
許父被瞪得莫名其妙的,扭頭一看女兒難過的表情,一顆慈父之心感覺都要碎成八瓣了,本來還打算上前去拉開兒子的動作也僵硬在原地。
徐父和徐子銘還在等許父許母上前拉開許輕臣,甚至他們還盤算好了一會開口要說些什麼,誰知道許家人突然就不動了。
正在挨打的徐子銘有些發懵,也不知道是還要繼續任打任罵,還是該奮起反抗。
再打下去,他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徐父皺了皺眉,事情的發展顯然並不像他所預料的那樣進行,他看了看正在挨打的兒子,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去製止。
都已經到了這一步,如果現在製止了,那豈不就是前功儘棄了。
等過了一會,許母才喊住了許輕臣,不等徐父開口說什麼,招呼幾個人就把徐子銘往醫院裡送。
雖然他們不喜歡徐子銘的為人,可是打過一頓也就算了,如果真鬨出事了,那許輕臣就有麻煩上身了。
徐父還沒有來得及再演上一場,就被許家人連哄帶拽,給推了出去。
臨出門的時候,徐父抬頭看到了那個他眼裡通向青雲路階梯的許輕雪似乎朝他輕輕揚起一抹笑容,明明該是溫柔善良的,卻帶有一絲說不出的詭譎。
但緊緊隻是一瞬間,那個笑容就消失得一乾二淨,讓徐父懷疑自己是看到了錯覺。
把徐家人弄走之後,許家一家人圍在一起安慰蘇湛,生怕她因為這件事有了心理陰影。
許輕臣更是撓了撓亂糟糟的頭發,在一旁提議道“姐,我認識幾個優質股,要不要我介紹給你?”
“滾一邊去。”許母氣不打一處來,“你認識的那些狐朋狗友能介紹給你姐姐嗎?”
許輕臣想了一下,發現畫風的確是不太融洽的樣子,他嘿嘿笑了一聲,不在多說話。
“媽,我暫時不想考慮結婚這件事了。”蘇湛低著頭,儼然是一副傷心難過的姿態。
見此,許母的心狠狠的往下一沉。她和許父之前之所以不告訴女兒有關於徐子銘在追求她的期間,還和彆的女人有染,就是怕她會受到打擊。
可現在徐家的登門,直接把這件事給捅到了女兒麵前,看她現在這麼難過的樣子,許母炸毛了。
好你個徐家,欺騙我許家在前先不說,現在居然還敢讓我閨女這麼難過。
她的小雪兒可是被她捧在手心裡長大的,現在居然讓人這麼欺負,這件事沒完。
演了一出苦肉計的徐父和徐子銘萬萬沒有想到,蘇湛隻不過是在許母麵前佯裝一次脆弱,就把他們之前所做的這一切都否決得一乾二淨。
一旁的許父沉著臉,他麵色黑漆漆的一片,看著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要不是他突發奇想,想在這一代延續娃娃親,女兒就不會遇上徐子銘,現在也不會弄成這樣。
他當初就不該一時鬼迷心竅,和徐父提起娃娃親。
想到這裡的許父突然愣住了,因為他想起來,他之所以會提到娃娃親,完全是因為徐父經常在他耳邊嘮叨以前的事情。
說的多了,許父自然而然的就想起了這樁婚事,升起延續娃娃親的這個念頭也就不奇怪了。
難道說……許父突然倒吸一口涼氣,難道說他被人下套了?
許父頓時坐不住了,匆匆和家裡人說一聲就出門了。
許母莫名其妙的看著他的背影,這老頭子,又要去乾什麼?
蘇湛看著許父離開,見到他麵上隱隱的憤怒不可置信以及後怕,她就知道許父已經開始懷疑了。
不過這樣也好,她之前針對徐家的布置差不多也開始進行了,等許父查到徐家的事情之後,說不定徐家已經沒了。
她彎了彎嘴角,然後回頭繼續和許母說話。
……
這幾天的徐家格外的不太平,自從那天徐家父子從許家回來之後,徐子銘就進了醫院。
醫療費自然是許家交的,可徐家在乎這麼點小錢嗎?他們在乎的是許家的態度。
徐家父子的算盤打得極好,可惜不是所有人都像他們一樣聰明理智。
徐母親眼見到兒子被傷成這樣,得知事情原因之後,整個人就跟發瘋了一樣,她不敢和許家對著乾,就見天的和徐父鬨。
罵他沒用,如果不是他沒用,兒子就不會這麼卑躬屈膝的去討好許輕雪,現在也就不會傷成這樣。
徐母一門心思為徐子銘,可惜他卻絲毫不領情,反而覺得徐母煩。
而徐父這幾天也過得不太好,徐母那潑辣勁一上來,真是什麼話都能夠罵的出來。
饒是徐父心思深沉,也不由得被她氣的火冒三丈。再加上徐母的娘家也已經開始沒落,已經不能夠再支持他,所以徐父就動了離婚的心思。
當他把這個決定告訴徐子銘的時候,徐子銘連一句反對的話都沒有說,反而很讚同。
徐母這個人出生於一個暴發戶的家庭,小的時候經常混在市井裡,就算家裡發達了之後也沒有改變她尖酸刻薄,說話粗魯的性格。
但就是這麼一個人,對自己的兒子卻是照顧得無微不至。所有人都可以嫌棄厭惡她,唯獨徐子銘不可以。
相比徐子銘住院之後,隻去過一兩次醫院的徐父來說,徐母可謂是儘心儘力。
但就是這樣一個真心對他的人,徐子銘也可以說丟棄就丟棄,無非是因為在他眼裡,徐父的勢力是可以依靠的,而徐母卻是沒用的而已。
涼薄至此,就是徐子銘。
徐母本來還硬撐著不和徐父離婚,因為她這麼大年紀了,又一心撲在家庭上,如果離了徐家,那就真的是無處可去了。
可惜她的堅持在徐家父子眼裡,卻是貪婪無度。
“你無非是想要錢而已,這樣吧,城西的那棟彆墅給你,你把離婚協議簽了。”徐父冷著臉,麵上閃過肉疼之色,但還是毫不猶豫的把離婚協議拍到徐母麵前。
徐母狠狠的咬了咬牙,眼裡透著狠色,冷笑的說道“姓徐的,你可彆忘了,當初要不是我娘家,你後來怎麼可能那麼有錢。”
雖然如今的徐家已經瀕臨破產,可在這之前的徐家卻也是個和陳家差不了多少的家族。
而這一切,就是源於徐母娘家的支持。
既然如今要離婚,那她就要把以前的賬算清楚。
徐父一直皺著眉頭,暗地裡朝徐子銘使了個眼色。
“媽,你彆鬨了。”徐子銘不滿的揉著頭“你一個四五十歲的老女人要那麼多錢乾嘛?”
“再說了,你和爸不就我這麼一個兒子,那些東西以後不都要留給我的嗎?你算的這麼清楚做什麼。”
徐母不可置信的看著他眼裡的不屑,身體在微微發抖,老女人?原來這就是她的兒子對她的評價。
“不錯,這些東西日後都是要留給子銘的,你難道要從兒子手裡搶東西嗎?”徐父很清楚徐母的死穴在哪裡,每次隻要扯上兒子,徐母都會無條件的退讓。
不過,很可惜他這一次的算盤發錯了。
被兒子這樣看待的徐母感覺渾身血液一下子衝到了頭頂,氣得半天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