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父子兩見徐母半天沒說話,還以為她又像以前一樣退縮了。
徐父輕蔑的看了她一眼,女人就是優柔寡斷,隻要牽扯到孩子,總會懦弱得無條件退步。
誰知下一秒,徐母突然凶相畢露,惡狠狠的說道“姓徐的,離婚可以,但是你要給我公司百分之五的股份,否則我這輩子都纏著你不放。”
徐父和徐子銘同時臉色一變,百分之五的股份,這瘋女人怎麼不去搶呢。
“不可能。”徐父斷然拒絕道,徐家雖然不行了,可是也隻是相對普通人而言,徐父公司的百分之五股份也是有不少錢的。
徐母扯了扯嘴角,冷聲道“公司百分之五的股份,還有你說的城西那棟彆墅全都給我,我現在就把字簽了,不然的話,你知道我的性格的。”
徐父臉色漆黑,徐子銘見事不好,連忙湊了過去“媽,公司以後的繼承人是我,你難道為了錢連兒子都不顧了嗎?”
徐母看了他一會,然後毫無預兆的一巴掌扇了過去,罵道“你是從老娘肚子裡爬出來的,這二十多年來,老娘為了你做了那麼多事,現如今你倒是和你這個死鬼老爸站在一起了,我沒有你這麼個白眼狼兒子。”
徐子銘臉龐火辣辣的,他愣愣的看著徐母,似乎是沒有想到一向愛護自己的徐母竟然會動手打他。
“其他的話我也不說了,姓徐的,你應該知道我的性格,要麼把東西給我,我簽字走人,要麼我們就一直這麼耗著。”徐母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態度,反而讓徐家父子為難了。
徐父本來以為讓徐子銘出麵,就可以讓徐母老老實實的淨身出戶,但沒想到徐母卻一反常態。
果然在錢財麵前,親情什麼的都不值一提。
徐父想到一直被他藏起來的另一個兒子,他眼神閃爍一下,徐子銘已經沒有用了,他現在要把他另一個兒子光明正大的帶出來。
所以今天這婚,他是非離不可了。
等一切手續都辦妥之後,徐母冷笑的看著徐子銘,意有所指的說道“你不會還以為你父親日後的所有錢財都會留給你。”
徐子銘微微皺眉,沒明白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還不知道吧,你父親在外麵早就有人了,私生子就隻比你小一歲。”徐母如今頗有揚眉吐氣的氣勢,說道“你覺得他會是把家產都交給你,還是交給你那個比你小一歲的弟弟?”
她一邊說著,一邊趾高氣揚的離開徐家。
徐子銘麵色難看的看向徐父“爸,她說的是真的嗎?你外麵真的有私生子?”
徐父麵無表情,再也看不出曾經的慈愛之色,冷漠的說道“什麼私生子,那是你親弟弟。”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讓徐子銘眼前一黑。
他討好徐父,甚至連母親都不要了,無非就是為了徐父的家產。
可看如今的情況,徐家家產最後到底屬於誰,恐怕還是個未知數呢。
徐家這幾日混亂無比,許家倒是其樂融融的,沒了徐家在眼前膈應之後,蘇湛感覺自己的心情都好了不少。
尤其是這段時間,許輕臣的學習進步肉眼可見。
他本來就很聰明,以前也隻不過是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了遊戲上麵,這才造成學業下滑。
親手培養出一個學霸的滿足感,一般人是無法想象的。
蘇湛麵前放著家庭教師給許輕臣出的試卷,相比以前的一片空白,現如今倒是寫得滿滿當當的。
坐在一旁看似乖巧,實則得意得不行的許輕臣看了看姐姐的臉色,見到她麵上的笑容,連忙湊了過來“姐,看在我這段時間這麼努力的份上,你跟爸媽說一聲,放我出去玩幾天唄。”
蘇湛沒說話,隻是笑吟吟的看著他。
許輕臣瞬間就慫了,說來也奇怪,姐姐明明和以前一樣溫和,可他就是不敢在她麵前放肆。
不過想出去玩的欲·望到底戰勝了一切,他鼓足了勇氣說道“姐,好姐姐,人家牢裡麵的人還有放風的時間呢,你們總不能一輩子把我關在家裡吧。”
“而且我發誓,我絕對不會再去網吧了,我會正兒八經的去學校上課,不會再逃學了。”許輕臣舉起右手,大拇指放在手心裡,剩下四根手指筆直的豎起來,認真發誓。
“放你出去可以。”蘇湛悠悠的說道“但是……”
許輕臣本來露出的笑容被她後麵那個轉折一下子給弄沒了,他眼巴巴的看著蘇湛,莫名透著一股小奶狗的味道。
蘇湛差點笑出聲,說出了下文“但是,要過幾天時間才行。”
許父許母出入都帶有保鏢,身邊經常有很多人跟著,而且他們都在商場上打拚了許多年,有自己的做事方法。
如果徐家真的狗急跳牆,會挑許父許母下手的幾率很小的,因為他們隻要不是瘋得太徹底,就不會選擇失敗率超高的許父許母。
但許輕臣就不一樣了,首先他還隻是一個未成年人,遇到事情並不能理智求救,而且身邊也沒有太多人跟隨,很好下手。
最重要的是,拿捏住了許輕臣,就等於拿住了許父許母的軟肋,間接可以威脅到許氏集團。
所以在徐家沒有徹底倒台前,蘇湛怎麼可能放心許輕臣出門。
許輕臣悶悶的低下頭,整個人就跟焉啦吧唧的小白菜一樣惹人憐愛。
蘇湛摸了摸他的狗頭,柔柔的說道“乖乖在家再多呆幾天,到時候姐姐一定讓爸媽放你出去。”
“哦,我知道了。”許輕臣沮喪的低下頭。
姐姐肯定是擔心他出去玩會耽誤學習,不要緊,等他再努力一波,到那個時候姐姐肯定會放心讓他去玩的。
許輕臣握了握拳頭,眼裡充滿了鬥誌。
不就是學習嗎,以他許小爺的聰明才智,隻要認真起來,什麼語數外政史地,統統都不是問題。
蘇湛笑了笑,隨後又是幾天的風平浪靜。
某天上午,蘇湛突然接到了許母秘書打來的電話,說是許母早上離開的時候遺落了一份重要文件在家裡,她正在開會,不方便回家拿,讓蘇湛親自把這份文件送到許氏集團。
蘇湛打了個電話給許母,發現沒有打通,再打許父的電話,同樣沒有打通,看來兩人都是正在開會中,把手機關機了。
她進入徐母的房間,果然見到了放置在床頭的一份文件。
蘇湛拿著這份文件,讓管家備好車,然後就出發去許氏集團。
等到了許氏集團之後,蘇湛徑直朝許母所在的辦公室而去,推門而入之後,沒見到許母的身影。
她隨意的找了一個職員問了許母在哪裡開會,對方自然不會隱瞞她這個許氏集團的大小姐。
蘇湛很順利的來到會議室門口,巧合的是,她剛一到,許母也恰好從裡麵出來。
“雪兒,你怎麼來了?”許母一見到蘇湛,臉上就寫滿了意外之色。
蘇湛麵色微變,如果她到現在都沒有察覺到自己彆人騙了,那豈不是一個笑話。
蘇湛將文件遞過去,乖巧的說道“媽,這是你秘書讓我從家裡給你帶過來的。”
劉秘書?許母一臉錯愕的看著蘇湛,她可從來都沒有說過這種話。這份文件雖然重要,但也是過幾天才用得上的,她根本就不急著用,自然也不會讓女兒親自送過來。
許母麵色凝重,劉秘書可是跟了她好幾年的人了,為什麼會騙自己的女兒做這種小事?
許母摸不著頭腦,但蘇湛卻幾乎是一瞬間就想到了事情的關鍵,她離開了家,那還有誰可以看得住許輕臣?
想到這裡,她跟許母說了一聲就快速離去了。
離開許母房間之後,她拿出手機聯係許輕臣,果不其然沒有連接上。然後她又打了家裡的電話,那邊有人接通了,是管家。
“管家,小臣還在家嗎?”蘇湛立刻問道。
“回小姐的話,小少爺……小少爺他又偷溜出去了。”另一邊,管家簡直成了一個苦瓜臉。
雖然許家的主人都說過不能放小少爺出門,但他們到底隻是傭人,哪裡能夠攔得住小少爺。
就算能夠攔住,他們也不敢動手啊,萬一把許家小少爺磕著碰著了,到時候他們這些傭人還能有好果子吃嗎?
蘇湛閉了閉眼睛,這不讓人省心的小崽子。她掛了管家的電話,撥通了另一通電話。
“幫我查查徐家這段時間有什麼異常的舉動。”蘇湛快速的說道。
在這個節骨眼上,如此大費周章對付許輕臣的,無非就是徐家。
不過也幸好她之前為了以防萬一,在許輕臣的身上做了手腳,要不然現在可就真的被動了。
蘇湛讓之前開車的司機自行打車回去,她自己則駕駛汽車朝一個方向開去。
曆城郊外的一座廢棄工廠,許輕臣手腳被綁在身後,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周圍有幾個五大三粗流裡流氣的青年在一旁看守。
良久之後,許輕臣悠悠的醒了過來,再察覺到自己現如今的下場,他眼裡帶了些許冷意和被背叛之後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