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5章 懲罰世界:病嬌造夢師(89)(1 / 1)

第2505章懲罰世界:病嬌造夢師(89)

“答應我,彆繼續了好嗎?”司靳閉著眼,將冰涼的下頜擱在女孩的肩上,他承受不起第二次再看到這樣的畫麵。

那樣的痛,

他真的承受不起。

會瘋的。

真的要瘋掉。

染白沒說話,她沒有辦法回答司靳這個問題。

隻要有一線希望,她都不想放棄,試藥而已,有什麼難的?

就算是不可能,

她仍然不可能放棄。

不過就是疼一點,

沒關係啊,

她最能忍的就是疼了。

怎麼想怎麼劃算。

“不可能沒有結果……不可能,怎麼可能呢。”女孩雙眸一寸寸的病態和偏執,沒有任何焦距,隻是無數次重複地呢喃,近乎魔怔,“這不可能……你相信我,我一定能治好你,這個世界沒有我留不下的人,對……”

可下一秒,她驟然聽到少年輕輕吐出一句話。

由再簡單不過的字拚起來的一句話。

卻讓她瞬間僵硬下來。

“算我……求你的。”司靳的聲音壓得很低,像是壓抑了所有的情緒,憤怒的、悲涼的、彷徨的,都被他壓在心底的最深處,隻剩下了那無可奈何的卑微,一字一句,像是從染血的刀尖上擦過。

虔誠信徒麵對神明時,

也不過如此。

染白抬起的指尖硬生生停頓在半空中,寒意陡然升起,席卷全身。

暴怒之後的惶恐,像是最後一根稻草,在那一瞬間幾乎衝垮司靳的所有理智。

“這是我第一次求你,行嗎?”

驕傲如司靳,那麼不可一世,又孤僻冷寂的少年天才,向來獨來獨往,不問世事,一身少年錚錚傲骨,劍走偏鋒,仍舊唯我獨尊。

平生十有八九儘是孤傲。

這樣的存在,

就連司靳自己,都從來沒有想過,有那麼一天,他會用平生最卑微的語氣,壓下自己所有驕傲自負,去求一個人。

在良久的沉默氣氛中,

司靳垂在身側的手控製不住力道的攥緊,指節繃出駭人的白。

像是等待著死神的宣判。

“……好。”不論其他,不管是什麼時候,染白從來都沒有辦法拒絕這樣子的司靳。

昏暗的房間當中,深色窗簾被風吹開了一角,隱約有一抹光線投落進來。

少年少女相擁而立,他們的衣角糾纏在一起,又轉瞬分開。

空氣中似是攜著淡淡的冷香。

自從上次答應下來,

司靳看著她幾乎是二十四小時,

就連夜晚睡覺的時候,

都會不安地抱著她,像是死死攥住最後的救贖。

染白完全沒有時間去抽身,也無法抽身。

那一身因為試藥帶來的刻骨的傷,也被司靳用上好的良藥,不惜一切的養好。

“怎麼,小哥哥,你怕不會要一天全程監視我?”染白轉身,似笑非笑地地看著少年。

司靳清淺嗯了一聲,清冷自持:“如果可以的話。”

染白嘖了一聲,她看了一眼麵前年輕頎長的身影,衝他眨了一下眼,然後伸手按住他的肩,電花火石之間把他推到旁邊的牆壁上。

她前額抵著他,左手按著少年的肩,另一隻手撐著牆,完成了一個完美的牆咚。

司靳神情不變,隻是眸色微微深了深。

“還想在我身上放監聽器?”染白俯身,唇角微勾,問他。

“這倒不會。”司靳微側了下眸,淡聲答。

“嗯。”染白懶懶散散地應了一聲,然後將少年抵在牆角按著親了親,聲線邪氣撩人:“畢竟你在我心裡,勝過一切監聽器。”

她說話的時候很認真,不像是在撩,反而是在陳述事實。

司靳看了看麵前這個撩人心弦不自知的家夥,微扯了下薄唇,清淡漂亮的眉眼沒什麼情緒,修長白皙的手指微微扣住女孩的肩,眸色幽暗深邃,涼薄中帶著點溫軟的氣息就落在了女孩唇角,慢條斯理的深吻。

染白眯了下眸,唯一想法就是這人吻技還真不錯。

引夢到後期的反噬,滲入骨髓。

就算是克製的藥也沒有任何作用。

更何況是藥三分毒,之前服用那麼多,到現在也隻會化為副作用。

最初還隻是蔓延到心臟,蔓延到全身的疼痛,時不時就會感到心口處一陣翻滾著的絞痛。

每次刺痛消失的時候,都像是瀕臨死境的人被人在隻剩下最後一口氣的情況救了回來,那種感覺無法形容。

就是慢慢的窒息,全身如同被冰封在冰塊裡。

就是那樣。

就連呼吸都會成為一件難能可貴的事情。

而最近,

會沒有理由的猛烈咳嗽,咳得撕心裂肺,甚至咳出血來;

同樣會忽冷忽熱,冷的時候整個人都像是如墜冰窟,如同在寒冬臘月的冰天雪地裡。

熱得時候卻又像是硬生生在烈火中被燒灼,亦或者在盛夏午後最濃烈的陽光下暴曬……

染白問過司靳,

你後不後悔。

畢竟如果當初堅持試藥……

有了結果呢。

即使現實根本不可能。

但是司靳從來都是笑著答。

不後悔。

染白不知道司靳怎麼想的,也沒有再問。

司靳隻是看著女孩笑,

後悔?

怎麼會後悔呢?

這樣子,

他求之不得。

房間中的深色窗簾是半遮半掩的,隻留下了一小半的陽光從外麵照射進來。

“阿靳,醒醒。”染白沉默的看了看躺在床上蒼白昏睡的少年好一會兒,才伸手很輕的晃了晃司靳,牽強地輕扯唇角,聲音很輕:“你已經睡了好久了,一下午的時間都過去了。”

“你看,太陽都快要落山了。”染白伸手指了指窗外如血般的殘陽,半邊天空被映的通紅,夕陽餘暉是溫暖又落寞的,籠罩著女孩的身影,她小聲嘟囔:“很快就要到晚上了,到時候你要睡了……”

耳邊的聲音落在耳邊,像是從很遙遠、很遙遠的地方傳過來,模糊不清的,卻又像是雨後時節從房簷上滴落的雨珠,撞落在地上,最後彙聚成一小捧清水,發出:“滴答、滴答……”的細微聲音。

無論是哪種,都像是世間最好的催眠曲。

眼皮像是有千斤重,怎麼睜也睜不開,全身上下都如同被一塊沉重的大石頭壓著,就連指尖都沒有力氣動一下,就想這樣……一直睡過去好了。

但是不行,

他總不能就這麼留著他的女孩一個人。

司靳艱難地睜開眼睛,視線還有些模糊,眼前昏暗的重影一片,那身影不斷的重疊,又不斷的晃蕩……

“再睡會好不好,就一會兒……”大抵是因為常常嗜睡的緣故,他說出的話都有些沙啞,卻依舊好聽的很,他伸出手,費力地抱住女孩。

染白輕抿了下唇,眸色晦澀的像是化不開的濃墨,她除了這件事情,幾乎什麼都能慣著他,但是唯獨這個不行。

“不能再睡了。”染白低聲,耐心地哄他:“晚上再休息,你要是這樣,又是一天都不能陪我了。”

司靳有些蒼白的薄唇勉強勾起笑意,語氣壓的很輕,“都聽你的,那就不睡了。”

修長少年就那麼靠在染白的肩,房間的窗戶被染白打開了,略微帶著秋意的涼風灌了進來,吹的令人有幾分意識清明。

最近每天都會昏昏沉沉,意識越來越不清醒,仿佛整個人都在不斷的下墜,下墜,直到被拉扯到深海中,直到墜落到深淵中,才肯罷休,一天二十四個小時,幾乎清醒的時間不到兩三個小時,其餘時間不是在昏昏欲睡中度過,就是在昏睡中度過。

【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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