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9章 徒兒總想欺師怎麼辦(26)(1 / 1)

第3439章徒兒總想欺師怎麼辦(26)

以前他感覺寇離離年紀太小,雖頑劣了些,但勝在天真可愛,現在……

修長挺拔的身影站在那裡,眼神又淡又邪的,側顏深邃俊美,他聞言,扯了一下薄軟漂亮的唇瓣,隻是挺漠然的吐出四個字,不糅雜半分情感在其中:“不怎麼樣。”

三長老愣了良久。

暮辭沒再說話,他從一開始對寇離離就沒有任何好感,直到現在,從未改變過。

青年散漫往後一靠,骨節分明的手指敲了敲桌麵,語氣漫不經意:“我說,師尊你能不能彆整天傷感春秋的,像你曾經多了解她似的。”

“我傷感春秋?!”三長老氣的吹胡子瞪眼睛,一時間連傷懷的情緒都沒有了,中氣十足的吼:“暮辭你給老子說清楚!!”

“弟子感覺說的聽清楚。”暮辭很淡定的捂住耳朵,正兒八經的。

三長老心肝痛。

暮辭垂著眸,想起之前女孩兒跟他說的話,眸色微深,懶洋洋的開了口,“師尊,還有一件事。”

上仙沒好氣的問:“什麼事。”

“這次試煉……有一個姑娘。”暮辭不緊不慢的開口,說話的時候語氣帶著點不易察覺的笑意,邪性的很:“她自身出了點私人狀況,可能要暫時離開玄清宗。”

鶴子修聽著,微微皺眉。

這種意外情況確實是無法避免,他道:“你負責這一次的試煉,看著辦吧。”

暮辭意味不明的說好。

景沫在徹底離開玄清宗後,才不再克製,心念一動,禦劍而行。

禦劍的方向是——

妖域。

妖域不同於魔界的暗無天日,上麵妖王生性風流懶散,我行我素,妖域也是放肆慣了的地方。

景沫回了妖域之後,極有目的性的走向妖域大殿。

一路上,妖域守衛向她問好。

景沫疏離的微微頷首。

她非妖域之人,但為妖域藥師。

此次妖域千裡傳信妖王重傷,她才在玄清宗中途回來。

大殿中,

男子慵懶靠在王椅上,一身鬆鬆垮垮的紅衣,胸膛若隱若現,三千墨發如瀑般垂落,因為重傷而蒼白的膚色,那雙狐狸眼上調時是一如既往的輕佻冷魅,比女子還勾魂的存在。

“王上。”景沫麵無表情的走到妖王麵前,她垂眸淡淡看了一眼封羽的重傷狀態,嗓音好聽卻冷然:“你真會挑時間。”

“打擾我們藥師在玄清宗辦事了?”封羽輕佻的笑,帶著點慵倦的勾魂,“本座也不想啊,要不藥師找那些暗算的魔族算下賬?”

聽到魔族兩字。

景沫掀起眸來,那雙淺色眼眸淡的出奇,沒有任何情緒。

她無意多說,開始給封羽療傷。

“哦對了……”妖王紅衣,生了張魅惑眾生的容顏,他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眼中的情緒染上了幾分興味的色彩,“你去的是玄清宗。”

玄清宗三個字自他唇齒間呢喃而出,帶著點兒不為人知的纏綿意味,他懶散眯著眸,想起那夜在宣城看到的畫麵,忽然低笑了一聲:“可曾看到一個紅衣的姑娘?”

景沫不為所動,冷冷淡淡:“誰。”

封羽若有所思,“很好看,很囂張的那種。”

白衣少女的動作頓了一瞬間,她神情冷漠,語氣也冷硬:“不知。”

封羽微微有些遺憾,但也知道景沫從來都不關注外界的事情,不知道也實屬正常。

“你若是碰得到……給本座傳個音。”

景沫指了一下他身上的傷,並沒有正麵回答封羽這句話言簡意賅:“王上先活著才說。”

妖王無所謂的道:“死不了。”

景沫從宮殿中出來的時候已經是黑夜了,她慢慢走著,雪袖輕折,白皙指尖摩挲著一枚半邊血玉,上麵繚繞著若有若無的魔氣

她眼眸清墨,波瀾不驚。

三月前。

魔族易主,據傳言所說,前魔尊早已魂飛魄散。

三月後。

那人在玄清宗。

血玉的芒折射在少女眼中,轉瞬湮滅。

玄清宗。

第二輪試煉發生的事情被壓了下來,在暫緩了兩天之後,重新開始第二輪試煉,這一次換了一個地方,玄清宗更是嚴加把手,中途沒有出現任何意外。

染白直接抱著兔子在進去後一刻鐘的時間走了出來,身後跟著一隻阮音。

阮音第一次嘗到如此輕而易舉的試煉,出來的時候還恍恍惚惚紅紅火火,感覺自己又可以了!

在第二輪試煉結束之後,玄清宗開始最後一輪試煉。

這一次的試煉有些特殊,它是幻境。

且每個人進入的幻境都不一樣,幻境是由於每一個人內心最恐懼的畫麵而成。

可以說是單人試煉,隻要能破了幻境的人,就能正式成為玄清宗的弟子。

在引導之下,試煉弟子同時進入幻境。

深夜,血月遮空,烏雲蔽日。

哀鴻遍野,血流成河。

一眼望去,

那偌大而華奢的宮殿模糊的看不真切,隱沒在暗色之中,卻可見九九八十一台階上,處處橫死屍體,森森白骨,鮮血自台階上蜿蜒而下,仿佛一場盛大的獻祭。

而高階之上,華麗卻又空洞的宮殿被血然就,看不真切。

一眼看去,觸目驚心。

在無數屍體和鮮血交織的宮殿前,隻見一道身影,單膝半跪在九九八十一道台階之上,背對著偌大宮殿,修長手指死死攥緊了一把劍,劍刃抵在地上,支撐著她的身形沒有倒下,那攥著劍柄的手用儘了全力,指骨繃出了駭人的森冷,與血紅劍柄映襯著,有種禁欲又墮落的蒼白色澤。

“滴答……”

一聲細微的響,是在這死一般的寂靜中唯一的聲音。

一滴血珠自她指尖滴落,從那蒼白膚色蜿蜒著一道血痕,似是骨瓷一道裂痕,病態的美感,落在地麵上。

她一身紅衣,分不清是純粹的紅還是滿身的血,衣擺垂落在地麵上,詭譎紋路蜿蜒著濃稠殷紅的血跡,三千墨發披散在身後,無風自揚。

在血月遮天蔽日的死寂宮殿上,越過九九八十一台階看向那高處持劍半跪的身影,竟有種震撼的視覺效應,仿佛墮落的魔,踏過無儘深淵。

這周圍太死了,仿佛世間所有生靈湮滅,隻剩下她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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