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7章孟川的混沌道路

現在孟川剛剛消失，被遺忘這一件事情狠人他們還沒有洞察到。

不過一段時間過後他們便會有所察覺，乃至於明悉遺忘本身的規律。

屆時，狠人他們或許會采取一切措施，比如主動宣揚道曆第一任天帝的故事，以讓人們記住他。

或許會為這覆蓋範圍越來越廣到遺忘症而擔憂。

自己能接受這樣的遺忘嗎？

但無論如何，遺忘孟川這都是必然會發生並且完全不可逆的事情。

哪怕狠人他們為孟川著書立傳，以上層力量大範圍的，甚至是日日夜夜不停歇的宣揚孟川的存在，也不會阻止遺忘的發生。

或許他們會改變認知，覺得道曆第一位天帝的確不是葉凡，而是另有其人。

但這個“其人”，他們絕對不會認為是孟川。

宣傳的再好，他們也無法產生關於“孟川”的印象。

世間所有和孟川有關的故事與身份，都將失去它真正的主角。

不過，無論這諸世之中發生了什麼，都和孟川沒有關係了，影響不到孟川。

因果已斷，聯係已絕。

不知處於何境的孟川除了成功突破以外，其他的做任何事都影響不到現世。

反過來也是這樣。

諸世之外，厄土之中。

霧靄繚繞，天地一片昏暗，沒有任何光明，一座高原聳立在厄土之上，卻是死氣沉沉，沒有絲毫生機。

天穹陰沉，不祥的氣息彌漫，無窮歲月以來，冰冷的凍土常年被詭異之力籠罩，沉悶而壓抑。

邊緣區域，偶爾有腐爛的生物穿行，有時也能看到少量詭異生物走出厄土，進入諸世之內，欲要征伐諸天，但都是寂靜的，沒有一點噪聲。

整片高原浩瀚無垠，縱然大千世界墜落，也難以填滿一隅之地，即使是道祖也走不到它的儘頭。

不算厄土，僅僅是高原便浩瀚到無邊。

厄土深處有路儘級生靈的屍體，四分五裂，很多個紀元過去了，依然是血淋淋的，殺意和死意澎湃。

自古以來，這片土地之中隕落的路儘級生靈不在少數。

上蒼曾有七帝一祭道，詭異種族有十帝十祖，可望遍上蒼諸天之古史，不算界海，誕生過的路儘級，或者曾經是路儘級的生靈，絕對不是僅有二十八位。

有許多路儘級生靈，都隕落在了厄土，以仙帝之能，都無法歸來了。

這是讓人絕望的土地，從古至今便是諸世的歸墟處，文明的墓地，大千都將在厄土的力量下化作廢墟。

時間長河流經這裡都要斷裂。

此刻，高原最深處最核心的區域，有意誌輕顫，似感應到了什麼。

但還未等祂去追尋，一切便已經失去蹤跡。

這讓高原意誌疑惑，不解，但終究是沒有複蘇過來。

至於詭異仙帝，還在沉睡的詭異始祖，自然是對高原意誌所感應到的不對，沒有絲毫察覺了。

仙帝和祭道，在這樣的事情麵前，還不夠。

高原意誌，比祭道更加不可測。

可哪怕高原意誌沒有複蘇，對詭異種族的影響，也已經出現了。

未來之中，這樣的影響將會得到體現。

另外一片特殊的領域，這裡沒有任何後天的概念，無法形容，無法描述，世間任何人都不知，不曉，不至。

若是要強行來說這一領域，那便隻有“無”了。

在這領域中，有兩道可以稱之為意誌的東西存在著。

“他開始了。”

一道意誌震顫，有道意從中傳遞而出。

這道意誌很虛弱，非常的暗淡，沒有多少光輝，祂似乎，病了。

很神奇，也非常的讓人難以置信，這樣的存在，竟然可以用病了來形容，但事實也的確如此。

這是一位病者，可以這麼說，並且還病的不輕。

“符合預期的道路，從證道時便已經注定。”

另外一道意誌傳出波動，回應病者意誌。

與病者意誌不同的是，這一道意誌很正常，光芒璀璨，銳氣衝霄，可以稱得上是強盛，富有活力。

病者意誌就像一個病入膏肓，沒有幾分鐘好活的將死之人。

而祂則是身強體健，處於人生中最巔峰時期的強人。

“或許他能帶給你幫助，未來你還有機會，不必如此頹喪。”強盛意誌波動不停。

“我也能帶給他幫助，但祂的確讓我看見了一些希望，且，我與他緣分不淺。”病者意誌波動緩慢，充分的表明了祂的虛弱。

“化道，替道……希望他能夠成功。”

“等待吧。”

強盛意誌散發出了認可的波動，“這一條路，他最有希望。”

在兩道意誌的視角中，其實祂們還能看見孟川。

準仙帝不行，仙帝不行，祭道不行的事情，祂們可以輕易做到，看到孟川，亦是沒有難度。

在祂們的視角中，孟川以自身一切為代價，刹那燃燒，不留餘地，極儘升華，擊穿了境界壁障，進入了另外一個不可測的高深領域。

比大羅高，比大羅遠。

那一刻，孟川攜那一領域之力，主動崩散了己身，化去了大道。

在兩道意誌的注視下，祂們清晰的看到那化去的大羅之道覆蓋了整個世界，衝入了無垠混沌海，乃至於和大道母體都發生了一定的相融。

大羅之道覆蓋整個世界後，並沒有如雲煙般散去，反而是和諸天大道相疊加。

大羅之道的色彩一點點的過渡到了諸天大道上，讓諸天大道出現了其餘的色彩與……意誌。

這是一個緩慢的過程，一點一滴的在推進，並不快，但卻是穩中有進。

諸天大道每有一點染上了大羅之道的色彩後，原有的，支撐著諸天的諸天大道便突然消失了一點，留存下來的，隻是頂替了那一點諸天大道的大羅之道。

一個不是很恰當的例子，比如客觀時空之道有百分之一被大羅之道裡的時空之道部分所侵染，那客觀時空之道的那百分之一的部分，便會被大羅時空之道的部分所取代了。

諸天大道中，時空之道有百分之一發生了更換。

不是相合，而是替換。

此乃，替道。

若是隻求兩道融合，大羅之道可以瞬間覆蓋諸天大道，然後瞬間融合諸天大道，不用如此緩慢。

但欲行替代之事，那便急不得，需要“溫水煮青蛙”，一點一點的來。

若是求快，大道成空，一切將會崩塌。

舊的消失一點，新的就要立馬補上，一次的幅度不能太大太多。

大道是一切存在的基礎，也是一切的至高。

但在此時此刻，便有著另外的大道想要頂替原有的大道，成為新的基礎，成為新的至高。

成為那無量眾生，諸天生靈，所修所悟的……

大道。

眾生所修即祂，眾生所悟即祂，眾生所殺……即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