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尉,咱們這麼等能成嗎?”
“彆急,要有耐心,現在你們的任務就是操練,適應這裡的環境。給你們個忠告~在這裡你就是死,也不能扔下備用糧食和飲水。
這裡的水不比關中,有些看著清澈的很,可是很有可能是毒水,若是落單了,彆胡亂喝水。”
“知道了!”
說話的將領轉過身,赫然正是消失已久的席君買。
原來席君買早就秘密到了石城,然後帶領了一支三萬的騎兵隊伍,帶著弓弩箭矢到了多吉。
又從多吉征調了很多的戰馬,秘密駐紮在一片山穀裡。
這山穀不到十裡就是吐蕃人出吐蕃的路徑,而大唐修的水泥路官道,離這裡差不多三裡路的距離。
席君買藏在運輸車隊裡,來回走了兩遍確定,此處最容易受到伏擊。
於是暗中把兵馬混在運物資的隊伍裡,一點兒一點兒的藏到山穀裡。
這片
若是真要在彆處被打,那也隻能算吐蕃命不該絕了。
要說這席君買也夠可以的,以校尉之職率領三萬騎兵,堪稱有史以來領兵最多的校尉了。
要說這次為什麼隻征調了多吉的馬匹而沒有征調他們的人員,原因有二。
第一~人多不容易隱藏,若是嚇到吐蕃這個驚弓之鳥席君買此次在高原餐風飲露吃沙子就白玩了。
另外這次是席君買第一次率領這麼多人,要知道程鴻把密函直接遞到了當今陛下手中,陛下二話不說,直接讓牛進達自己處理。
而牛都督連信都沒看,隻問了問席君買用多少人?
席君買答:“三萬!”
這可是經過席君買算計的,以席君買的能力,三萬兵馬指揮是他的極限,若是在多根本指揮不過來,勢必形成浪費。
現在大唐敢說多多益善的,隻有李靖。彆看程鴻每次都贏的漂漂亮亮,可是程鴻指揮人馬的極限也就一萬。
這不是笑話,因為程鴻根本就不知道現在的戰爭方式,程鴻雖然每次勝的輕鬆,可是都是打破以往的方式進攻。
雖然奏效,以少勝多,但是這種方式根本不適合大隊人馬作戰。而且勝的太險。
若是有一座城池讓程鴻去進攻,程鴻絕對不會想什麼撞車雲梯。第一個就是黑火藥,然後就是爬牆,挖地道,下毒,熱氣球……
堂堂正正攻城絕對不會是程鴻的性格。程鴻用兵在一個奇字,類似於特種兵,以少數尖兵突破彆人薄弱之處,然後向兩邊撕開,擴大戰果。
程鴻能指揮的也就是這一點尖兵,最多一萬,還要程鴻親手訓練出來的。
三萬,無疑就是席君買的極限。
牛進達聽了三萬不由得眼前一亮,這人上萬無邊無沿,能指揮三萬的就算牛進達手底下也沒多少。
起身坐直:“三萬?”
席君買點了點頭:“就三萬!”
“好,就給你三萬!”
席君買如果就這麼回去,領著三萬人溜達一圈兒他對得起誰?
尤其此次估計是席君買的晉身之資,這次秘密的從江南東道大老遠的跑到高原暗度陳倉可是入了皇帝的法眼的。
要麼露個大臉,要麼顯個大眼。
第二~這程鴻對於多吉並不是那麼的信任,因為他們是從吐蕃分出來的,現在依靠大唐,所以才對大唐親近。
隨著人員越來越多,聲音也就越來越多,現在有桑布紮和老羊皮壓製著,所以這群人才沒鬨什麼。
若是混進隊伍裡怕他們壞了大事。
再有就是大唐想要殺雞儆猴,狠打吐蕃一下,讓多吉這群人冷靜冷靜。彆想那些有的沒的。
大唐隻不過是懶得理他們,真要是想打他們猶如殺雞一般。
“會來的,他們一定會來的。”
“校尉,你說什麼?”
“哦,沒什麼,告訴大家打起精神,咱們都等了這麼長時間了,若是不來正好,若是來了咱們沒第一時間發現那不是冤死了?”
“諾!”傳令兵領命前去傳令。
而此刻棄宗弄讚也在和噶爾·東讚商量著事情。
“大相,聽說房俊那裡的城已經建好外牆了,而且內部建設也快了,咱們若是在不動手可就晚了!”
這段時間吐蕃難得的進入了一段和平發展時期,“高原夜梟”去建城了,棄宗弄讚不用再小心提防著邊界。
要知道桑布紮不但人油滑,打仗更是油滑,而且是一副滾刀肉的流氓樣,說過的話從來就沒算過。上午還嘻嘻哈哈的說和平共處呢,到了晚上直接就去突襲你營地了。
吐蕃什麼時候見過這麼無賴的將領?打的邊境焦頭爛額,而且這桑布紮打仗油滑的很,發現你有準備立刻溜之大吉。
跑的那叫一個快,絕對你連馬尾巴都看不見……
現在桑布紮在新建的那座城那裡忙活。噶爾·東讚派人特意盯了一段時間,發現桑布紮不像要走的樣子。
於是偷偷在邊境抽調人手,由吐蕃大將嘎瑪次仁帶領,偷偷返回邏些城,協助噶爾·東讚掃平吐蕃內部剛剛露頭的反對聲音。
棄宗弄讚和噶爾·東讚都知道,現在的吐蕃危如累卵,一個不小心就會不在了。
所以也沒時間弄什麼懷柔啊,恩威並施啊,直接讓嘎瑪次仁帶著兵馬前去,抓住貴族,刀架脖子上。
“你同意還是不同意?同意活,不同意~死!”
有些老頑固仗著自己的資曆還想斥責嘎瑪次仁,可是他不知道嘎瑪次仁根本就不是邏些城的將領。
本來嘎瑪次仁守衛邊疆麵對一個無孔不入的“夜梟”就夠頭疼的了,你還在這裡嘰嘰歪歪?你有什麼資格斥責我?
“哢嚓”一刀下去,直接送你見佛祖!
這嘎瑪次仁嘴上不說,可是心裡畢竟也受到了一些影響。
雖說和桑布紮是對手,他的所有都該反對,可是架不住桑布紮天天在營外喊啊!
什麼吐蕃多吉一家親啦,什麼貧苦大眾該團結啦,什麼你們辛辛苦苦為了誰啦,什麼你為什麼不回頭看看你們保護的是什麼玩意了……
每天喊上十幾遍跟洗腦似的誰受得了?
而嘎瑪次仁在看到自己守護的居然是這玩意以後,大失所望,同時也殺心大漲。
砍起貴族來越發沒有顧忌。
剛開始時候還問一句,到了後來乾脆連問都不問了,隻要有反抗衝進去全砍了。
尤其在搜到一群蠟人以後,更是讓嘎瑪次仁眼紅,讓噶爾·東讚和棄宗弄讚一臉鐵青。
都什麼時候了,怎麼還有這麼乾的?是不是腦子都被地鼠吃掉了?
就這麼砍砍殺殺的,把貴族梳理了一遍,效果還算不錯,沒有什麼反對聲音了。
至於他們內心是怎麼想的,那隻有天知道了。
而嘎瑪次仁也得到了了一個瘋狗的外號。
統一了吐蕃內部的聲音以後,局麵剛剛穩,這邊棄宗弄讚又起心思了。
自己餓的嗷嗷的,這一車一車的肥肉就在自己眼前過,這若是不咬下一口來,那是要遭天譴的啊!
而且他們那邊不是在建城嗎?自己在這邊把他們的糧道截了,新城那邊絕對不攻自破!
彆的不說,就是光是吃的都能讓房俊發瘋,這人一餓可是什麼事都乾得出來的。
到時候看他怎麼麵對餓的眼睛發紅的眾人……
想到高興出,棄宗弄讚不由得哈哈大笑。
把自己心中所想和噶爾·東讚一說,噶爾·東讚遲疑的搖了搖頭。
“讚普,這事恐怕沒有那麼容易,大唐人詭計多端,這麼一條糧道居然不加掩飾就這麼在咱們眼皮子底下修起來,怕是有什麼陰謀。”
“能有什麼陰謀?不過是詐咱們而已,這麼長的糧道,即使他們極力隱藏,也會被咱們搜索到。
還不如大大方方的擺在明麵上,讓咱們以為他有什麼陰謀,不敢去攻。
再說了,大相,咱們吐蕃內部什麼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已經開始有人餓死了,若是在不想辦法,咱們今年的冬天怎麼熬啊!”
噶爾·東讚還是認為有陰謀,可是想了想吐蕃內的狀況,無奈的點了點頭:“讚普,此次行動不可派遣太多的人。
最多也就派遣十五萬人,剩下的留著以防不測,另外老臣立刻去石城那邊探查消息,截一次,咱們可要截個大的。
聽說再過一段時間那座城池就要建設完畢了,大唐要付給象雄國糧食和東西充作勞資,咱們就截他這一批。
截一次足夠咱們吐蕃熬過這段最難熬的時刻,到那時咱們在慢慢收拾這兩個高原上的叛徒!”
棄宗弄讚聽了以後立刻調兵遣將,說是要去邊疆,其實是去截糧草。
而噶爾·東讚卻多了個心眼嘎瑪次仁此次沒有參與,派遣的是吐蕃的另一員大將貢覺多吉。
這貢覺多吉可不是一般將領,他可是一步一步從奴隸兵廝殺上來的,手裡使一根混鐵棍,力大如牛,脾氣暴躁。
長相極醜,趴額頭,高顴骨,朝天鼻子,下麵是一張大嘴,至於脖子?哪有脖子?
他打仗就是身先士卒,手拿混鐵棍衝在最前麵,一棍子輪過去磕到死碰到亡。指揮?不會!
噶爾·東讚想~反正是截糧草而已,一窩蜂的衝上去就行了,也不用什麼指揮,而嘎瑪次仁則是吐蕃為數不多的能指揮的人才,所以必須留下。
哪怕截糧草有萬分之一的可能上當,也不能派遣嘎瑪次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