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青與譚餘,辨正了方向,便雙雙運起遁法,朝天蓮道在此處戰界的分脈趕去。
王青足下朵朵青蓮生了又散,散了又生。
譚餘則是紅蓮明滅。
“唉,我看上去與天蓮道也極有緣分呀,怎個就沒得機緣,自己送上門來呢?”
王青十分苦惱想到。
“不過說起來,譚師妹這又是突破築基,又是掌握紅蓮遁法,未免過於速成了。
難道是如陳楓師兄一般,有個上古老奶奶附體?
還是乾脆就被奪舍了?”
王青皺起眉頭,隻覺得這等事情,真是叫人煩躁。
心裡下定決心,待得日後神通大了,定要創製出一種新法器來,嗯,就叫個靈肉分離燈!
這燈隻要祭起,就可以將那些個奪舍的、重生的、附體的,統統從靈神中分離出來,收進一盞油燈裡。
而後,將這靈肉分離燈打造的漂漂亮亮、材質多樣,就掛在眾主角的耳垂上,又好看又好辨彆。
王青想了一想,覺得這法子很是不錯。
屆時他們那些主角兒,相互一打眼,還可以打打招呼呢:
“你的老奶奶是上古的,還是遠古的?”
“上古的,你的老爺爺是妖獸啊?”
“對對對,你那個打多久前重生回來的呀?”
“不如你老,三萬多年前重生回來的,舍不得死麼這不是,還是活著好。”
“哎呀差不多,都是這樣,我這也就四萬多年,老不了太多。話說他這個狀態不是很好哦。”
“沒辦法,後路沒安排妥當,托身的那塊心神金,被大能煉成了個混元金鬥,那個穢氣,唉。”
“……我說這味兒怎麼,咳,我還有事,先走啦,先走啦。”
“哎哎哎,彆走啊。你看看你,要重生也不安排好,搞得我現在丟人死了。”
哧!
若是譚餘有個老奶奶,也不知是三萬年的,還是四萬年的,是混元金鬥兒裡待過的,還是痰盂兒裡待過的。
王青想著都樂出了聲。
……
此處戰界,雖然不如真正一界那般無邊無際,但也十分廣闊。
太乙池的位置,同天蓮分脈也並不靠近,兩人飛了半日,才將將能夠遙遙看清那邊的景象。
總得有二三十坨光柱呢。
“哎?這戰界裡頭,還有山林呢?”
兩人正好飛經一處龐大山林,裡頭密林叢叢,好些都有撐天之姿,還有幾頭隱隱綽綽的大妖影子,威勢無雙,叫王青十分驚心。
譚餘望了那處一眼,言道:
“應是這處戰界的獵場,隻不過幾萬年來,都沒有人入內行獵,才長得好似一片莽荒密林模樣。”
王青恍然大悟。
城區動物園啊!
他估計裡頭那些妖獸,應該也不是從上古活到今時的。
畢竟天蓮道都覆滅了,拿來叫新人練手的獵場小妖,怎麼可能渡過那般大災大難。
不過許多妖獸都有手段,譬如一些卵生的龜鱉、飛禽,往往就能叫自家的蛋蛋活個幾萬年,再來孵化。
其中一些,就成了某些主角的機緣。
玄武、朱雀,都是熱門蛋選。
“哎譚師妹,你說從越掌門那些經曆聽去,他是不是直接被傳送到獵場裡去了?”
譚餘一頓,竟是覺得這個猜測很有可能。
越掌門留下的話裡,也不曾說有什麼遺跡、廢墟,更無所謂天蓮道、仙城、戰界,隻有莽莽密林、大小妖獸,十分危險。
又說裡頭寶藥的年份,都很是長久,還叫他們多采一些呢。
“極有可能。”
王青解了一個疑惑,很是滿足:
“可見越掌門雖然也是個上代主角,此處卻不是他的機緣,故而同一般人的遭遇沒什麼區彆,很是隨機。
好歹我還跟著譚師妹,蹭到了一處太乙池,算是達成此行最大目的,卻不能太貪心呢。”
王青從越宗丞那裡找到許多安慰,頓時心寬起來。
兩人又飛遁了半日,終於靠近天蓮分脈,因為腦袋上頂著一道衝天光柱,也無所謂躲在一旁。
故而他們倆,也是堂堂正正地將遁光,按落在分脈遺跡之前。
天蓮分脈在一座靈山之上,好些蓮池鱗次櫛比地分布在山腳山腰,裡頭妖氣滾滾,顯然有大妖生出,將昔年的煉氣大宗,化作一片妖國。
二十餘位修行者,三三倆倆,各據其位,似是在商討什麼。
見得王青兩人飛至,一位著牡丹道衣的白麵男修,卻是嬌聲一笑:
“又來了兩個,呦,看這光柱,這位師弟,已是站在結丹關口了呢,足可當做大半個結丹修士來看了。
再加上那位師妹——嗯?這光柱,有點弱啊。
楊哥哥,他二人可能算作一個結丹呀?”
王青眨眨眼,這人叫起哥哥來,倒是熟練又自然,自家是比不了。
被他叫楊哥哥的那位,卻是個方麵大漢,很有些麵上持正、心裡齷齪的奸角兒樣式。
說不定私下裡便安排了毒計,要把所有人都給弄死,成就什麼血蓮子之類的邪物。
“兩位道友,貧道楊鐘秀,乃是金靈宗弟子,我等未免自相殘殺,打算提前商量出個章程來,不知兩位可願參與?”
譚餘並不說話,顯然,王青教她的綠茶白蓮術,她卻不肯再精進了。
“才得了機緣,就端起來,講究這講究那,怎麼能走得遠?”
王青痛心疾首,覺得還是隻能靠自家。
此時他不再是舔狗陽明,而是俊俏小道士陽明,尤其一雙眼睛,頗為機靈,既不叫人生出威脅感來,也不會被人當做軟柿子。
“小弟如意門陽明,這位是我師妹藍胭脂,我二人修為淺薄,自然聽奉楊師兄決斷。”
未免自相殘殺?
不叫你們自相殘殺,我怎麼保得住自家仙城?
王青已是打定主意,等到進了天蓮分脈,就先讓十三元嬰兒瞅機會戳死幾個,搞得亂糟糟的才好。
“這一回,你們一個都跑不了!”
王青一邊發狠,一邊四下逡巡,想要看看有沒有不能惹的主角兒人物。
還真有一位看著像是藏著些氣象。
若是他真是,大不了就當狠話沒說過,有什麼了不起的。
楊鐘秀對這兩個未能結丹的,倒也不甚在意,問了一句,隻為顯得自家一視同仁,很是公正。
“好,既然大家都沒有意見,那就按照此前我等商量出來的章程,一位結丹算作一份。
若是有築基圓滿的修士,兩人可以合作一位結丹來算,其餘築基,就往後排,待結丹修士挑完了,再按照修為高低來挑選。
彼此之間,不得相互攻擊,違者共擊之。”
譚餘一凝眉,看了一眼王青,似是想要說話。
王青拿眼神安撫住她。
譚長老怎麼教的你,死者為大的道理,都不懂麼?要敬重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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