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徐宗主有禮,方二公子有禮,兩位長老……嗬嗬!”
方寸安排了一位守山宗弟子去請,很快的,九仙宗、樂水宗、雲歡宗、靈霧宗等諸宗長老便應約而來,畢竟這一次,方寸是以自己的名義請的,而此前眾宗主得知了方寸已經與南凰神王見過一麵,關係古怪之後,本來就不敢小瞧方二公子的他們,更是多加了幾分小心。
雖然在清江城裡被罵了個狗血淋頭,但入得艙後,見到了方寸與小徐宗主,還都保持著客氣,一一揖禮,而見到了那兩位長老,卻頓時冷笑聲聲,皆是一臉殺氣的看著他們。
青鬆與寒石兩位長老神色都略有些不自然,老實坐在了角落。
“嗬嗬,諸位長老請坐!”
方寸笑著,請幾位長老坐了下來,便道:“此一番六宗聯手斬殺犬魔,實在是一件大事,我守山宗正得重返六宗之時,又得了範老先生點名,便是想不出力都躲不掉,隻得儘力便是了,如今邀得諸位長老過來,便是想請教一下諸位前輩,探討這斬殺犬魔的計劃……”
“探討計劃?”
諸位宗門長老聽了,眼神微一交織,神色都有些玩味。
現在守山宗倒想起探討計劃來了?
剛才在清江城把我們罵的狗頭淋頭又是怎麼回事?
“嗬嗬……”
九仙宗葛長老笑了笑,向著方寸略一拱手,道:“方二公子,休怪老夫直言,老夫對二公子沒有絲毫意見,隻是事關宗門之間的大事決斷,我便也不在公子麵前賣關子了……”
方寸笑了笑,道:“前輩請講!”
小徐宗主心下咯噔一聲,先說不是不給方二公子麵子,這就是擺明要不給守山宗麵子了。
果然,那位葛長老笑了一聲,道:“既然公子理解,那有些話也不防明說了吧,此番斬妖之事,乃是守山宗與範老先生一力決斷,我們五宗……嗬嗬,卻是連個拒絕的機會都沒有,然斬妖除魔乃是天下公義,我們也不會推脫,隻是有多大的力,便出多大的力就是了!”
“那陣圖已給守山宗看過,若是貴宗沒有疑義……”
方寸笑著道:“其實是有些疑義的!”
幾位長老微微一怔,麵上便都露出了些玩味笑意。
守山宗當然會有疑義,那陣圖的排布,差不多就等於要送守山宗去送死的,但是就算守山守看了出來又如何,排兵布陣,自是六宗商量,守山宗在清江城時,可以逼得五宗出來斬妖,難道到了城外,還要再一意孤行,硬是逼著我們五宗答應你們的排兵布陣之策麼?
看誰理你!
然後便聽著方寸笑道:“隻給我們一個甲醜位,怕是不夠,該將乙辛、丙寅之位給我們!”
“啥?”
五宗長老聞言,皆是臉色一變。
此前他們將甲醜位給了守山宗,便已是一方送死之位,一旦戰勢展開,非但要承擔最大的壓力,甚至退都退不出來,本以為守山宗再傻,也不可能吃這個虧,孰料守山宗竟要反其道而行,非但要了那甲醜位,甚至還想多要兩個陣位,這真是……嫌自己死的不夠徹底麼?
“嗬嗬,你們就不要想那些有的沒的啦……”
也在此時,一直坐在了牆角,似乎是擔心會挨揍的兩位長老,忽然冷聲笑了起來,青鬆長老道:“其實我守山宗方寸方長老這次喚你們過來,可不是要求你們什麼的……”
寒石長老接過了口,笑道:“反正無論什麼計劃,我守山宗斬那隻犬魔都斬定了!”
青鬆長老道:“這幾十年來,我們兩位老人家修身養性,不與諸位同道計較,但如今守山宗寶身法已經尋回來了,正是吾宗重回六宗之列,甚至六宗之首的時候,我們也不能再藏著掖著啦,這隻犬魔,那三十萬功德,正是我守山宗此番在清江郡的頭一個亮相!”
“唰!”
他們兩人一開口,諸位長老便猛得轉過了身來,目光死死落在了他們身上。
想打!
而再聽著他們兩人說出來的話,那就更想打了……
“嗬嗬,兩位道友口氣倒是大的厲害……”
與方寸說話時,還考慮著彼此的顏麵,留了餘地,但一聽這兩人說話,幾宗長老,便也頓時變了臉色,樂水宗修長老冷哼了一聲,道:“久聞得守山宗神冥煉身法乃是一絕,卻一直無緣得見,倒是正好趁了這一次斬殺犬魔,看一看這失傳許久的守山宗神通如何厲害!”
兩位長老嘻嘻哈哈:“那你肯定見不著,因為我倆也不會……”
“……”
修長老直氣的發悶,差點暈了過去。
九仙宗葛長老冷哼了一聲,道:“既然兩位道友也不懂守山宗的神通術法,那便不要說什麼了,老夫隻想問方二公子,你守山宗想要這三方陣位,就真不怕自己守不住麼?”
方寸笑道:“前輩不必擔心,我既然要,便有要這三方陣位的道理!”
五宗長老聽了他的話,便皆有些凝重。
方寸的樣子太自信,忽然讓他們感覺有些不妙。
他們將甲醜位給守山宗,為難刁難,是因為確信守山宗自己沒有斬殺那犬魔的本事,可是在看到了方寸此時的淡然樣子之後,卻忽然意識到,如今的守山宗可不僅僅是守山宗,還多了這位柳湖城來的方二公子啊,難道如今的守山宗,真有什麼對付那犬魔的手段?
畢竟,這位方二公子修為不高,卻絕無人敢小覷於他。
守山宗此前寶身法失傳,不也是這位方二公子憑一己之力尋回來的麼?
仙師方尺境界之高,遠非場間諸人可以想象,如今仙師方尺雖然已經殞落,但他有沒有給自家留下什麼厲害法寶,那誰也說不定,方二公子能否斬殺了犬魔,更是誰也說不定!
而若真是被守山宗將那犬魔殺了,可就熱鬨了……
六大宗門斬殺犬魔,正是揚名賺功德之際,結果非但這一次斬妖之行,乃是守山宗一力促成,甚至連那犬魔,都是守山宗自己斬了的,那麼五大宗門這臉還要不要了?
到了那時候守山宗趁勢而起,五大宗門又會少分得多少龍石?
事關重大,諸位長老皆心神古怪,居然一時倒不難答應了。
“嗬嗬,你們就不要胡思亂想啦……”
也就在五宗長老皆心間狐疑,不知該怎麼將方寸的秘密掏出來時,卻見守山宗那兩位坐在了角落裡,像是怕挨打的長老,卻在這時候嗬嗬笑了起來:“實不相瞞,這次是我們兩位老人家決定出手了,以前我們隻是低調修行,不願在清江爭這些虛名罷了,但如今到了關鍵時候,自然不能再躲,既然已經決定出手,那區區犬魔,又算是個什麼東西,說宰就宰了!”
“嗯?”
聽得這兩位長老的話,五宗長老的怒氣頓時又升騰起來了。
若他們真說是方寸能夠做到什麼,五宗或許還信些,但就兩個貨……
樂水宗修長老一個忍不住,反唇相譏道:“二位若是能夠將那犬魔宰了,老夫就……”
兩位長老立時轉頭盯上了他,一個道:“就什麼?想拜師?”
另一個道:“守山宗不收年齡這麼大的!”
修長老大怒:“你們若能斬了犬魔,老夫便當眾說服了你們!”
“誰要你服?”
兩位長老頓時冷笑,目光忽地掃過了諸宗長老,喝道:“那若不服氣,何妨來賭一次?”
“賭?”
五宗長老皆有些詫異,下意識道:“賭什麼?”
青鬆長老冷笑道:“便賭我守山宗若是可以斬下那犬魔的首級,懸在清江城門之上,若我們贏了,你們五宗便須答應,全力支持我守山宗重歸六宗之列,絕不可再有什麼橫加阻撓之言,而若是我們輸了,嗬嗬,我守山宗便保證此一番龍石分配,隻粒不沾……”
“嗯?”
聽得此言,五宗長老心間皆是一凜。
有詐!
都是老成了精的,誰不知道,但凡有人忽然說要賭,這裡麵肯定有大坑!
守山宗這兩位長老拿我們當小孩了麼?
旋及皆是冷笑了一聲,卻無人回答,也無人接這個茬。
而在此時,寒石長老忽又冷聲接下了青鬆長老的話,擲地有聲的道:“若我守山宗輸了,非但此番龍石分配,一顆不要,另外,還可以將此前賣靈脈的三百龍石拿出來,送予五宗!”
“嘩!”
五大宗門長老聞言,頓時皆大吃了一驚。
三百龍石?
他們彼此對視了一眼,便更確定了一個問題:一定有詐!
你出的賭注越厚,便愈是……應該……不能答應吧?
一邊的小徐宗主都有些無奈了,五大宗門長老又不是傻子,哪這麼容易上當呢?
“既然要賭,那我也再加些彩頭吧……”
也在此時,一邊的方寸忽然也輕輕笑道:“兩百塊龍石!”
“不過條件也得再加一個!”
“眾所周知,我守山宗尋回了寶身法,但術法神通,卻多有缺失,所以,若是守山宗得了手,希望五宗可以給我們一個機會,進入你們的藏經殿,看一看諸宗的神通術法……”
“……”
“……”
“啥?”
五大宗門長老的眼睛都一瞬間瞪得溜圓:“再加兩百?”
拒絕的話本已到了嘴邊,但硬是說不出來了。
有人在捂我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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