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接生婆的慘狀(1 / 1)

民間禁忌雜談 蘇皖 1687 字 27天前

我一直以為靜月和靈溪一樣同屬天靈師,畢竟她是靈溪的師叔,學藝比靈溪早。

可事實卻不是這樣,靜月隻是玄靈師,比起天靈師還差了一個境界。

用她的話說,整個昆侖山隻有四位天靈師。

一位是昆侖掌教季玄清。

一位是靈溪的殘廢師伯杜奇瑞。

第三位,是十年前逃出昆侖山的叛徒,靜月的師弟蘇星闌。

而第四位就是靈溪了。

可以說靈溪不僅是華夏大地最年輕的天靈師,還是昆侖山最為天才的弟子。

正因為如此,季玄清已然將靈溪視為昆侖下一任掌教,早早傳授了她隻有昆侖掌教才能修習的昆侖秘術。

所以,比起靈溪幫我壓製體內惡靈的從容不迫,靜月做起來就有些手忙腳亂了。

足足花費了大半個小時,痛的我哀嚎陣陣。

第二天一早,靜月走了。

說是得回昆侖山了。

偌大的彆墅裡又隻剩下我和靈溪。

習慣了靜月這幾天嘰嘰喳喳的熱鬨,這突然間的冷清還真讓我一時間有些不適。

我每天幫靈溪做飯,打掃衛生,幫她熬藥。

剩餘時間就在客廳看看電視,玩玩手機。

當然,也沒忘記給家裡打電話。

這期間孟凡來了一次,買了很多禮物。

牛奶飲品,零食餅乾,包括“賠償”給我的外套。

蘇童鳶沒有來過,我也打聽不到她的消息。

心急之下,我隻能厚著臉皮去問靈溪。

靈溪告訴我,蘇童鳶這陣子被我媽罰去麵壁了,起碼要一個月才能出來。

得知結果的我怒上加怒,對我媽的恨意越發深厚。

她不救我,眼睜睜看著我被陳家人欺負,還不允許蘇童鳶救我。

這是我媽?

這是我親媽?

我接受不了,也無法釋懷。

靜月抓來的中藥效果不錯,每天兩副,短短的半個月讓靈溪氣色紅潤許多。

或許體內傷勢未曾痊愈,但表麵上看來是毫無問題了。

正月十六早上,靈溪叫我起床,說是去河間村求取紫金公雞冠。

我擔心靈溪的身體,商量著要不要晚些時候再去。

靈溪沒理我,給我十分鐘時間洗漱上車。

我是知道靈溪脾氣的,那是絕對的說一不二,所以我立馬起床,穿戴整齊後直奔樓下。

河間村距離京都六十多裡,開車過去也就一個半小時。

早上八點出發,不到十點就到了河間村。

靈溪讓我去村裡打聽接生婆劉蘭芳的住址。

要說這劉蘭芳還真是河間村的名人,我在村口小賣部隨便打聽了下,當即就有人熱情的幫我指出她家的房子。

我道謝後在小賣部買了包二十塊錢的香煙,給聚在一起的村民發了一圈。

“這一套哪裡學來的?”靈溪下車後依靠著車門,撇著我手裡的香煙問道。

我將香煙塞進兜裡,嘿嘿笑道:“跟我爺學的,求人辦事,遞根煙好說話。”

靈溪恩了聲,警告道:“你不許抽。”

我攤手道:“放心吧師傅,我沒這習慣。”

靈溪打開後備箱,拎出幾箱老年保健品放在我手上,徑直走道:“前麵帶路。”

我拎著禮品詫異道:“這都是給劉蘭芳的?”

“你覺得呢?”靈溪反問道:“新年剛過,我們又是有求於人,禮貌客氣點好。”

我點了點頭,按照村民給我指出的路線找到了劉蘭芳家門口。

這是一棟破舊的樓房,三層高,外麵圍著院牆。

院子角落裡搭了個瓦棚,養著很多公雞,同時也種了三四棵桃樹。

我看院子門是開著的,獨自走了進去,大聲喊道:“請問有人在家嗎?”

喊了兩聲後,廚房裡走出一位拿著鍋鏟的老爺子,大概六十多歲,瘦瘦弱弱的,人很精神。

他瞅著我,仔細端詳道:“你找誰?”

我迎上前去發了根煙,笑著說道:“我找接生婆劉蘭芳,請問大爺她家是這裡不?”

“找我老家老婆子啊。”大爺夾著香煙打量我道:“家裡要生娃了?”

不待我回答,大爺遺憾道:“不是本村的吧?”

“對,市裡來的。”我說道。

大爺搖頭道:“我家老婆子早就不幫人接生了,你白跑一趟嘞。”

我知道大爺是誤會了,連忙解釋道:“我找婆婆不是接生,是有彆的事情。”

“啥事?”大爺瞪眼道:“不會又是來買紫金公雞的吧?”

見我一臉吃驚,大爺甩手走人道:“不賣不賣,那隻雞是我家老婆子保命用的,不能賣。”

大爺回了廚房,我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師傅。”我轉身朝靈溪看去。

“不急,慢慢來。”靈溪走進院子,目光落在瓦棚裡養的那群公雞身上,繼而又走向廚房打招呼道:“大爺,您先彆急著拒絕我們。來者是客,讓我先見見您家老婆子可好?”

大爺不吭聲,翻炒著鍋裡的蔬菜。

靈溪微笑道:“我要是沒猜錯,您家老婆子的身體最近越來越差了。”

“陰氣纏身,光靠紫金公雞血維持,治標不治本。”

“最多三年,她肯定撐不過去了。”

大爺拿著鍋鏟的右手輕輕一顫,抬頭看向靈溪道:“小丫頭,你懂的倒是挺多。”

靈溪謙虛道:“一般般,隻是打小學這些,比常人看的更透。”

大爺目光中掠起一抹驚奇,沉吟道:“你既然懂這些,那你說說我家老婆子可還有救?”

“有。”靈溪堅定道:“劉蘭芳之所以被陰氣入體,說起來還要怪她自己年輕時不守規矩。”

“接生婆這一行吃的是陰陽飯,忌諱頗多,規矩更多。”

“就拿她陰氣入體雙手長滿陰瘡這件事來說,女子為陰,生產時的女子陰上加陰。”

“初生的嬰兒連接陰陽,體內還蘊藏陰曹地府的灼陰之氣。”

“劉蘭芳接生孩子後必須以熱水浸泡艾葉,清洗雙手十五分鐘。”

“之後再將雙手放於火上烘烤一個小時,祛除手上所沾陰氣。”

“若是遇上第二天晴天,還可將雙手置於太陽底下晾曬一小時,做到萬中無一。”

“可她呢?圖省事,也不守規矩。接生完孩子用井水洗手。”

“井水通地府,水中陰氣雖說不多,但卻足以讓她陰氣蔓延,越積越濃。”

“長期以往,手上的陰氣遍及全身,無處可泄,自然落到如今的地步。”

靈溪說完,指著院子裡瓦棚下的公雞說道:“普通公雞的壽命大致在六年,想要形成紫金雞冠起碼要十年以上的公雞。”

“你養的公雞再多,出現紫金公雞的可能也是微乎其微。更何況就算你有了第二隻紫金公雞,同樣治不好劉蘭芳手上的陰瘡。”

大爺放下鍋鏟,激動的搓著雙手道:“這兩年,來我家想要購買紫金公雞的人很多。說出我家老婆子病因的高人也很多,但沒有一個能出手相助。”

“丫頭,我不妨實話告訴你,你要是能治好我家老婆子,紫金公雞我白送給你。”

“不,我再給你加十萬塊錢,怎樣?”

大爺說完,滿臉期待的望著靈溪道:“你說的不錯,我家老婆子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尤其是去年年底開始,她手上的陰瘡越長越大,跟瘤子似的。還不能碰,一碰就出血。”

“那血啊,黑的跟墨水一樣,臭氣熏天。”

“而她每天晚上一到十二點就全身冰冷,仿佛凍在了雪地裡,怎麼都捂不熱。”

“哪怕我天天給她用熱水洗澡也無濟於事。”

大爺說到這,抹著眼淚道:“要知道她有今天的報應,當年我怎麼都不會讓她去學接生婆這一行。”

“錢是賺到了,命沒了,有啥用嘛。”

靈溪反駁道:“師門領進門,修行靠個人。”

“這事要怪隻能怪劉蘭芳自己不按師傅教的規矩辦事,壞了規矩,自會受到應該承受的懲罰。”

大爺認同道:“理是這個理,可真把老規矩當回事的又有幾個?”

靈溪平緩道:“那讓我先見見劉蘭芳?”

“行,你們跟我進來。”大爺從廚房走出,領著我們前往堂屋旁邊的小房間內。

大晴天的,外麵陽光明媚。這間不足二十平米的小房間內黑燈瞎火,窗簾拉的嚴嚴實實,連燈都沒開。

大爺熟練的點上油燈,感喟道:“老婆子見不得陽光,連日光燈都受不了,不然會渾身刺疼,如同火燒。這兩年,也隻有陰天下雨的時候她才會出來坐坐。其它時間,大多躺在床上休息。”

昏暗的燈光下,厚實的被子裡,一位頭發雪白的老太婆斜靠在床頭。

披頭散發,皮膚暗沉。

她臉上的皺紋很深,跟樹皮似的層層皺起。

半眯著雙眼,似在打盹,時不時的痛苦呻吟一聲。

“老婆子。”大爺輕聲喊道。

昏睡中的老太婆打了個激靈,緩緩睜開雙眼。

“又該吃藥了?”她嗓音薄弱的問道。

大爺將老太婆身後的枕頭墊高,讓她坐直了身軀,小聲道:“不是,今天遇到了高人,來幫你看看。”

老太婆無力喘息道:“我這病治不好了,看了也白看。”

“彆瞎想,總是有機會的。”大爺安慰著,又閃開身讓出位置給靈溪道:“丫頭,您瞧瞧?”

我和靈溪站在床頭,隻覺得房間內惡臭撲鼻,令人作嘔。

靈溪還好,見慣了大世麵,不動聲色。

我硬憋著呼吸,喉結滾動,兩眼發黑。

不是我胃口淺,實在是這股味道太刺鼻了。

怎麼形容呢。

就像是腐肉放進了茅坑,兩者混合,還帶著一股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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