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沙飛舞。三
點身影。紅
羅女,鐘老,至為一從黃沙之中走出。他
們的麵前,出現了一座綿延沒有儘頭的山脈。這
座山脈出現的如此突兀,以至於連至為一都是一愣。
在之前,他們已經在荒蕪、沙漠之中行走了近一個月,除了沙子,就是沙子,他們什麼都沒有見過,一點青草,一個生靈,都沒有。
之所以用走的,是因為紅羅女說,這樣才安全,如果輕易動用法則的力量,很有可能被感應到。
洛天宇宙,是一座“被放逐的世界”,也是被“遺忘之地”,意義世界隻是將罪犯流放到此處,卻並不看管,因為這些罪犯是走不出去的,洛天宇宙距離任何一座宇宙都很遙遠,而且在融合形成之後,洛天宇宙的周遭有強大的引力磁場,形成了天然的隔絕陣。
另外,在洛天宇宙負責看管罪犯的,並不是道主,沒有任何一名道主願意在這種荒涼的地方做看管罪犯這種工作,所以在洛天宇宙的管理者,都隻是使徒,根據紅羅女之前搜集到的種種情報,洛天宇宙大約有一百多名使徒。
使徒在意義世界的地位頗有些微妙,他們是道主的仆從,為意義世界直接效力,地位介於眾生和道主之間,使徒是有望成為道主的,其實各個宇宙的人,沒有任何一個達到了巔峰境界的強者願意給人當仆從,隻是因為有著成為道主的可能,他們才願意這麼做。
但實際上,使徒能夠成為道主的,鳳毛麟角,非常少,而且使徒的數量眾多,競爭相當激烈,為此,使徒都會拚力的尋找立功的機會,而道主不願意過問的洛天宇宙,自然就成了一個積攢功勞的地方。
所以洛天宇宙當中的使徒數量,相當多,幾乎比所有的邊界宇宙都要多。像
是千星宇宙、生機宇宙、琉璃宇宙也都有使徒活動,但這些宇宙的使徒往往隻有幾個人,絕不超過一隻手的數量,其中一半是替殷古效力的,另一半是替意義世界效力的。
除了這些以外,洛天宇宙還有一種監管犯人的方法。所有的犯人被送入洛天宇宙之時,身上都會打上罪犯的烙印,這種烙印是法則烙印,也是神魂烙印,還是生機烙印,這種烙印使得這些罪犯的實力被極大的壓製了,一般隻能施展出六成的力量,同時,一旦他們要嘗試離開洛天宇宙,這種烙印於冥冥之中與洛天宇宙本源相連的陣法就會啟動,其效果是什麼,紅羅女還不清楚。
這都是她調查到的情報,其實,也不是什麼秘密,很容易知道。
紅羅女猜測,在洛天宇宙裡應該還有許多隱藏的手段,用來監管犯人,因此她才選擇一路步行,儘量低調,於是她們在洛天宇宙一個法則最薄弱的地方潛入,然後走了近一個月的時間。以
紅羅女、鐘老的速度,每天步行大約能走九十萬裡,一共走了大約兩千五百萬裡的距離。然
後,這座山脈就出現了。
這座山脈的形狀相當奇特,或者說……太規則了,高聳的,方方正正,完全不是山川的樣子,而仿佛是一堵天然形成的,高有上千丈的巨牆,不論往哪個方向看,都看不到儘頭。
這當然是某些強者的鬼斧神工。“
這就是監牢的牆壁了。”紅羅女道:“洛天宇宙當中,大約有五分之一的領域,都被這麵巨牆包裹著,所有的罪犯,都在牆壁裡麵。”“
如何進去?”至為一道。
紅羅女看向至為一:“依照你的性格,會怎麼做?”“
殺進去。”至為一淡淡的開口。“
你不像是一個莽夫。”“
我對這裡一無所知,你問我怎麼做,我隻能想到這個。”至為一笑道。“
一百多使徒,各種陣法、禁製,這些使徒當中肯定有達到十劫的存在,按照意義世界招收使徒的標準,最弱小的師徒也是八劫,為一,這不應該是你的戰爭,太危險了。”紅羅女道。
至為一看著紅羅女:“你隻需要說,你原本打算怎麼做。”
“第一步,我需要被抓進去。”紅羅女道。“
你不是意義世界的犯人。”
“洛天宇宙本身就是一座被放逐的世界,與外界的溝通少之又少,我早就創造了一個虛假的罪犯的身份,和一名使徒的身份。”紅羅女摘下鬥篷,露出那張絕豔,在至為一心中不遜色於玲瓏仙尊的臉。“有些危險,但值得一試。”
鐘老默默的解開了自己的袍子,取出了一個木偶般的東西。紅
羅女道:“鐘老精通一種我們萬化宇宙已經失傳許多年的偽裝術,也許這種招數在意義世界不入流,但是要欺騙這些在放逐世界的使徒是夠了,因為沒有人能證實他的身份,他將扮演一名押送我的使徒,而我將會把自身的境界掩藏在八劫。”
至為一道:“第二步呢?”“
第二步,我在裡麵探查情況,儘量的了解這座監獄裡都有什麼人,有沒有能打破那些烙印的方法,同時,反抗會議的大軍,會在三十天內陸續於洛天宇宙集結,他們也會用最隱秘的方式聚集到這座監獄周遭,然後發起攻擊。我
們不需要彆的,隻需要打破這麵牆壁,就有機會,促成這場大起義。”
至為一想了想,道:“這麼說來,後麵的兩步都用不上我,我代替你,執行第一步。”
紅羅女一怔,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至為一。
至為一道:“我身受重傷,雖然是十劫神王,卻連九劫神王都能威脅我的性命,不用偽裝,我看起來就很真實,真的像是一個被追捕,又反抗,然後不敵而戰敗的罪犯。”
“這不是你的戰爭。”紅羅女道。
“這也不是你的戰爭,你可以加入流浪會議的。”
“這怎麼不是我的戰爭?”紅羅女皺起眉頭。“萬化宇宙就是我的故鄉,意義世界是我的敵人,反抗會議是我的選擇。”
“意義世界也是我的敵人,這也是我的選擇,這就是我的戰爭。”至為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