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沐的兩日桃鳶陪陸漾住在鳴山,日子過得有點浪漫,有點刺激,經此一事她不敢再給這位年輕氣盛的陸少主放權,省得醒來沒法從床上爬起。
八月中旬,身在宏圖塔清修勤政的皇帝陛下總算想起陸漾同他提過的放歸不脫鴨鴨國進獻的三名男侍,如今他連女色都戒掉,男色更沒興趣。
李諶下旨歸還國主進獻的美侍,放回去的人還在半路,鴨鴨國運來的第二批鴨絨成功抵達洛陽最大的港口。
和貨物一同來的還有國主寫給陸漾的一封信,信上問及小公主不脫顏穆爾的下落,白紙黑字,肉眼可見的慈父心腸。
看過信,陸漾喊來暗衛,得到小公主在京都如魚得水的反饋。
“怎麼個如魚得水法?她沒被人騙去青樓罷?”
暗衛頭子一臉嚴肅:“進去了,好在小公主機警及時逃出來,不僅如此,三天前她率領一群鴨子大鬨青樓,嚇得老鴇花容失色……”
“還有這事?”
她桃花眼漫開笑:“繼續盯著,不到緊要時刻無需出手相助,等她知道難了,玩膩了,自然想回去。”
“是。”
“什麼玩膩了?”
寒蟬堆雪為少夫人挑開簾,桃鳶穿著水藍色裙衫走進來,身條婀娜妙曼,陸漾見到她眼睛登時一亮,下人們識趣退走,留主子們濃情蜜意。
“鳶姐姐。”
陸漾臉皮薄,夏日的暑氣還沒完全過去,襯得她臉更紅。
自打那晚在鳴山山巔的帳子裡用助興的小物玩賞心上人,玩得稍微過了火,逼得桃鳶腰酸力乏,美目含淚,那股羞赧的情緒桃鳶初時回味惱極了陸漾,事後緩過來再想,火氣自然消了。
倒是陸漾,幾次在桃鳶麵前臉紅耳朵紅,磕磕絆絆好一頓胡言亂語,弄得人哭不是,笑不是,說她浪蕩不是,誇她純情又不是。
左右都不是,思及人是自己帶壞的,桃鳶忙完公事特地趕過來在她眼前轉悠,省得她整日裡患得患失,不好好過。
收到她疑惑的眼神,陸漾趕緊道:“是鴨鴨國的小公主,你見過的,上次跟我回來,我派人暗中護衛她,免得傷了兩國情分。”
“她還在洛陽?”
“嗯。”她將安慰彙報的那番話原封不動說出來,桃鳶覺得有趣:“鴨鴨國的人都會驅使鴨子麼?”
禦獸陸漾聽說過,禦鴨子她聞所未聞:“可能是小公主天賦異稟罷。”
桃鳶看她兩眼,稀奇道:“你怎麼看也不看我?莫非我老了,不好看了?”
“啊?沒有,沒有!”陸漾抬起頭,臉唰地通紅。
這副姿態惹得桃鳶輕笑:“被綁住手腳的是我,受欺負的是我,受不了失態的還是我,你怎麼比我還羞?”
那緬鈴的滋味弄到深處可謂銷.魂欲死,偏偏蜜膏堵在後麵,遇熱即溶,潺潺蜜水淌著,手腳不能動彈,堪比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陸漾純得很,沒那麼多花花腸子,難得學了一招半式,初體驗將她自己羞得不行,桃鳶原是要和她生氣的,可後來看到她漲紅的臉,那氣又滅了。
不過是晨起冷著眉瞪了她一眼,瞪得陸漾一個上午沒敢往她身前湊,她日常像個小尾巴,忽然不圍著桃鳶轉,桃鳶便反思是否待她嚴苛了。
反思的時間有點長,她日常忙,眼瞅著小十天過去,如今再回想,不可否認陸漾弄得舒坦。
妻妻二人本為一體,她年紀輕,桃鳶自覺多擔待一二,反過來哄了一句,陸漾抱著她不撒手:“你真不生氣了?”
她在旁處聰明,在這處癡得很。
“我為何要生氣?”
“我還以為你嫌我輕狂浪蕩不學好……”
“還好。”
陸漾手臂圈著她腰,氣息撲在她耳畔,攢了十天的肉麻情話一股腦說給桃鳶聽。
一室溫情軟語,融融氛圍。
彼時,門外腳步聲急促慌亂,梅貞白著臉停下來:“少主,少夫人,你們快去看看罷,小小姐發高燒了!”
聲音傳進來,桃鳶眼裡的喜色一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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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快步趕到老夫人院裡,蘇女醫一籌莫展,頗為自責地低著頭。
“祖母,阿翎怎麼燒起來了?昨晚不是還好好的?”
陸老夫人見著她人,仿佛找到主心骨,隻是說到曾孫為何驟然發高熱,她也在納悶,問蘇女醫,蘇女醫直說奇怪,用了藥無濟於事。
蘇偱香是陸家的家醫,蘇家醫者世代為陸家子嗣診病,藥是對的,服下應該很快就能退熱,可陸家的小鳳凰燒得小衣都濕透。
“彆問了,快把孩子送到宏圖塔,求國師為她診治!”
陸漾當機立斷抱女兒出門。
桃鳶緊隨其後。
一家子人烏泱泱穿過鬨市來到宏圖塔,一路引人不少人議論。
“陸家出何事了?”
“不清楚,但能驚動老夫人的,料想是大事。”
人群中薛三郎抱著看幸災樂禍的心思多聽了幾耳朵,他也不知陸漾急慌慌縱馬所為何事,但他方才隱約瞧見了,陸少主懷裡抱著的是個孩子?
彆是她家女兒要病死了罷?
宏圖塔,馬兒長嘶。
李諶養病於此,是以宏圖塔戒備森嚴,沒到近前,侍衛持長戈擋在馬前,陸漾怒道:“放肆!本侯有事麵見國師,讓開!”
大周開國至今敢稱“本侯”的女子唯有那跺跺腳金子銀子堆成山的陸家少主,眾人猛地被驚醒,陸漾抱著孩子下馬,侍衛趕在她之前同李諶稟告。
“康寧侯?!她是來見朕?”
“她來此有何要事?”
“回陛下,娘娘,侯爺是抱著孩子來的,來此是為求見國師。”
“阿翎怎麼了?”儘歡坐不住,丟下李諶自己走出去。
侍疾的這段時日她表現良好,做好了皇後該做的,擔心家中小輩一時情急慌了手腳,李諶怪罪不得她,也好奇那叫做陸翎的小娃:“扶朕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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